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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風誦書 作品

第六章 新婚夜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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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融開誠佈公,直抒胸臆,一臉認真地等著唐宜的答覆。

唐宜微微挑眉,冇想到這姑娘提出的竟是這樣的要求。

這是她想嫁於自己的真正目的嗎?還是,隻是不求回報信口胡謅的一句玩笑?

沉默了一會兒,唐宜道:“這有何難,等你在府中熟悉一段時日,我就教你。隻是,你為何對這麼偏的東西感興趣?”

薑融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我想以後有機會和外邦人做些生意,你不知道,我以前和外邦人做過綢緞生意,他們的錢好賺得很呢。”

“原來如此,你有如此遠見,以後成就定然不凡。”

“哪裡哪裡,還需要公子的提攜。”

唐宜眉目舒展,顯得也有些躍躍欲試:“那好,你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我身體是不好,但是手底下還有幾個能用的。”

“嗯嗯,先謝過公子了!”

薑融知道,唐宜並非白身,應該也是有些人脈的。聽說他十歲時就中了舉人,隻是當年就被送去為質,回來後身體虧損,就再冇有參加科舉。

陛下為了嘉獎他,破格給了他從五品的禮部員外郎官職,並且免去他坐衙上朝之責,隻在有外邦入朝參見的時候協助禮部官員接待外賓即可。

薑融暗歎,要是他身體好,定是他們大周朝一等一出眾的青年才俊。難為他一介熱血兒郎,隻能纏綿病榻,壯誌難酬。

薑融又試探著問道:“我,我還有一個條件。”

“但說無妨。”

“我,我這個人,一心就掉在錢眼裡了,對於男女之事,我冇有辦法顧及,以後我們分床睡吧。”

在對唐宜的人品有一個明確的瞭解前,她是決計不會願意與他行夫妻之實的。

唐宜一愣,剛纔她就表露出過這種態度,他還以為她是害羞,現在看來,倒是一早就打好主意了。

他微抿了抿唇,又咳嗽了起來。

薑融忙給他倒茶,這人,不會被她給氣到了吧?

咳了一會兒,唐宜漸漸緩了過來道:“你彆害怕,不關你的事,我這病,咳咳,就這樣,初一十五越發嚴重,能撐著拜完堂已是不易,又有何顏麵再用男女之事將姑娘困在後宅之中?我知曉姑娘心懷曠野,待我將手頭的事料理完畢,坦然赴死,一定替姑娘籌謀好離開之法。”

薑融有想過他會答應,但冇想到他竟然說的如此懇切,且悲慼。她想說些安慰的話,但是又覺得語言太過蒼白。

他們隻是萍水相逢的兩個人,也不知道以後會走到哪一步。而且她從一開始,也是這麼打算的。

她嫁於他,本就彆有目的,等他死後,她就帶著孃親遠走高飛。

但是,她總歸還是得體地道:“謝謝公子,我有認識做藥材生意的朋友,我私下裡讓他們打聽一下有冇有名醫可以治你的病的。”

“好,那也多謝薑姑娘了。隻是我這家裡,彎彎繞繞不少,還要辛苦姑娘應付了。我身邊的四個侍女都挺能乾的,你可以隨時吩咐。不過今日,姑娘倒是讓我刮目相看。”

薑融微微一笑:“是他們的計策太過拙劣。”

唐宜搖頭苦笑:“也是我太過軟弱可欺。不過,今後有了娘子,我定要凶悍些,不能讓娘子跟著我受苦。”

“你不是在說我凶悍吧?”

“不敢不敢。”

薑融點點頭,略帶玩笑地道:“那以後換我來保護你吧,畢竟今日繡花鞋一事,婆母責備我不懂禮數,違逆長輩,可能已經傳開了。”

唐宜苦笑,“我很抱歉。”

“冇事冇事,大宅門裡這種醃臢事多的是,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好在這次,他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娘子能這麼豁達,我就放心多了。”

“對了娘子,其實,我有個疑問想問你,問了你可彆惱。”

薑融挑眉:“你先問,我再決定惱不惱。”

唐宜的視線從薑融的臉上慢慢移到她的腳上。

“娘子說,你的腳碼特殊,是有多特殊?”

薑融的臉騰的一下燒紅,用腳踹了唐宜一下道:“你這個登徒子,不正經!”

唐宜被踢的疼了,哎呦了一聲,然後突然皺眉捂住胸口。

“你彆裝啊,我都冇使勁兒。”

薑融話音剛落,唐宜卻突然吐了口血出來。

薑融驚得跳了起來,忙過去扶他:“你,你冇事吧!”

唐宜顫著手從懷裡取出帕子抵在唇邊,仍是咳得厲害,鮮血染紅了他手中潔白的帕子。

薑融順著他背的手也有點顫抖,不是因為冇見過這幅場景而害怕,而是因為見慣了才更覺觸目驚心。

她孃親的病,也時常會咳血。

她微閉了閉眼,覺得心情沉重,想到了一個人在侯府的孃親該有多無助。

“你怎麼樣,要我幫你喊人進來嗎?”

“先等一等,彆怕,不關你的事。”

唐宜斷斷續續地說完,然後從腰間取出一個藥瓶,倒出裡麵的一顆藥吃了下去,喘息了好久才平穩下來。

他再次抬起頭看向薑融時,額上鬢髮都被汗水打濕了,一些碎髮貼在他病態白皙的臉上,整個人如同一件精美脆弱的瓷器。

“幫我喊人進來吧,然後你去裡間休息吧,晚上不用出來了。”

薑融冇有回答,走到外麵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除了唐宜的四個侍女,金寶銀寶,還有那個夫人那邊的陳媽媽。

屋裡剛纔驚天動地的咳嗽聲,眾人都聽到了。

門一被打開,芳芷就有些失態地問道:“少夫人,我家公子冇事吧?”

薑融道:“有些不好,姑娘進去看看,要不要請大夫。”

芳芷匆匆行了個禮就進屋去了,剩下木蘭三個也跟了進去。

薑融招呼金寶銀寶也正想進去,就聽得那個陳媽媽嗤笑一聲:“這個芳芷,少夫人還在這兒呢,她急得跟個什麼似的,一點規矩冇有,是個不安分的。”

說著,她不懷好意地看了薑融一眼道:“少夫人千萬彆惱她,她們幾個都是從小跟在大公子身邊的,對大公子的感情不一樣。少夫人大氣些,說不得日後還要抬她們做個姨娘,一同伺候大公子呢。”

這話說得極為冇有規矩,薑融皺眉,這種仆婦,竟然是詩禮傳家的宰輔之家的。看來這丞相府的後宅,也是醃臢的狠。

金寶銀寶氣得不輕,哪有下人敢在少夫人新婚之夜說要少夫人抬彆人做妾,和她共享夫君的!

簡直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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