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般如畫 作品

第100章 拋鸞拆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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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宴席上一直陪著陸修演戲,好容易可以離場了,一轉眼,馮傾月冇了。

“公主要給她另置親事,正好藉著端午宴的機會,這應是去相看了。”

另置?相看?

那怎麼行呢?

梁婠蹙起眉頭,她馮傾月和崔皓就該一輩子鎖死!

梁婠一急站起身:“我不是讓你幫襯著點兒,怎麼還幫到相親去了?

唉,那蘭陵公主親自開口,崔皓竟隻得了個小小的助教,看來你這色衰愛弛了!”

宋檀不樂意了:“你倒是正得隆寵,嫌我不行,自己去求你的大司馬去!”

梁婠乾笑兩聲,去求陸修給崔皓謀職位,她是嫌自己活太久了?

他是不怎麼約束她,那不是因為他真的縱容,而是她一直謹記自己的位置。

不行,不能相看成功!

梁婠一把拽起宋檀:“和誰相看?咱們也去看看!”

“說是豫章公主駙馬宗室裡的——”宋檀被她拉得踉蹌,想要從她手中抽回袖子,梁婠哪肯。

“我的美人,你就不怕這樣跟我拉拉扯扯被大司馬看到啊?”宋檀眼見抽不出,隻能認命,卻不放心地往四周瞧。

梁婠看他一眼:“你都不怕蘭陵公主看到,我怕什麼?”

宋檀冇好氣翻了個白眼:“誰說我不怕,我就是怕啊!”

公主府內,重重迴廊上,攀爬著濃綠藤蔓,此正值淩霄花盛開季節,一簇簇喇叭狀的紅色花朵,美麗又可人。

小亭內,有嫻靜淑女與華服小郎相對而坐。

梁婠與宋檀腦袋一高一低躲在雕花廊柱後,嘴角忍不住上揚,她正愁尋不到機會……

梁婠抬起頭,附上宋檀耳朵,簡單耳語幾句。

宋檀眸子瞬間瞪得老大:“你怎麼把他也叫來了?”

梁婠隻是微笑。

宋檀揚揚眉:“剛是誰說特意尋這個機會給我送藥來的?”

梁婠訕笑著推他:“快去!”

宋檀一走,梁婠目光又重新投向小亭,馮傾月一身淺紅素紗裙,襯得她肌膚雪白、冰清玉潔,鬢邊還簪著蘭花,水眸閃閃配著頰邊的紅雲,越顯嬌俏。

梁婠細細打量那竇氏小郎,長得倒是濃眉大眼,就是正襟危坐的模樣有些呆板,眼神也並不十分敢看對麵的人,捏著衣襬的手顯得侷促與羞澀。

這是郎有情、妾有意?

梁婠擰著眉頭,不應該啊,按理說馮傾月很喜歡崔皓的,前世她為了崔皓將自己坑害成那樣,怎麼現在說變心就變心?

垂眸之際,和諧美好的畫麵,被亂入者破壞。

看清來人,驚得馮傾月立馬從石凳上彈起來,慌亂的眼神中極為尷尬。

“崔皓?你,你怎麼來了?”

竇氏小郎不明所以,疑惑站起身,看看馮傾月,又看看來人:“馮娘子,這位是——”

馮傾月表情僵硬地擠出一笑:“是——”

“也不必麻煩馮娘子介紹,在下是太學助教崔月白。”崔皓瞟了眼臉色難看的馮傾月,兩人究竟在做什麼已是心知肚明,卻還是對著竇小郎一禮。

梁婠搖搖頭,這崔皓還真是不願意得罪人。

無妨。

她笑盈盈地提著裙子,步伐輕快躍上前去:“哎,傾月我正四處尋你呢,好不容易見你一次,你倒好,不來找我,倒急得見你的崔郎——”

話說一半,她捂著嘴,驚詫地看向竇小郎,愧疚衝馮傾月笑了下:“實在對不住啊,我冇注意到這有外人在場!”

驟然見到梁婠,幾人神色各異。

馮傾月更是惱羞成怒:“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梁婠連連點頭道歉:“對對對,是我胡說八道,口冇遮攔。”

說著又看向一旁麵色陰沉的竇小郎:“我剛是胡說的,你可千萬彆信,他們倆真的冇什麼的——”

不等梁婠解釋完,竇小郎草草看了馮傾月一眼:“抱歉,先行一步!”

梁婠笑著看向那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容越深了。

“梁婠!”馮傾月氣得咬牙切齒,恨恨瞪著她。

梁婠瞧著她微微一笑:“我站的近、聽得清,不用喊那麼大聲。”

“你是故意的!”

梁婠笑笑。

崔皓初時有些懵,現在也算明白自己被人當槍使了一回:“阿婠,你——”

梁婠斂了笑,垂下眸,聲音寒如冬夜北風:“崔助教,你切莫要亂叫,妾如今可非你能攀纏的。”

“是吾失言了。”崔皓臉皮一紅,倘若被人聽見,他也不用活了,更彆提仕途。

馮傾月衝著梁婠冷冷一笑:“你不過一個姬妾,有什麼可耀武揚威的?還當自己是高門貴女呢?說不定等那曹娘子過了府,就被掃地出門了,你還真以為那陸修能看得上你——”

“還不住嘴!”

猛的一聲爆喝,打斷她未說完的話。

馮傾月慢慢回過頭,就看到麵色鐵青的蘭陵公主、宋檀,還有陸修等人。

陸修一言不發站著,隻一雙靜若止水的黑眸瞧梁婠,朝她伸出手。

梁婠盯著伸向自己的手,有那麼一瞬的恍惚。

她眼眶酸脹難受,心裡更是五味雜陳,明明無關此情此景,卻偏又因此情此景而起。

梁婠低下頭緩緩吸了口氣,才走上前去,握住。

“這次倒是聽話,冇當這麼多人麵甩開,”陸修瞧著眼前的人,本板著的臉,竟揚起一抹笑。

甩開?!

眾人驚詫。

袖底,陸修捏了捏她的手,這纔看向蘭陵公主:“吾竟不知,公主對吾府內之事這般上心,連內眷去留都需要你們替吾操心?”

蘭陵公主臉上一白:“都是吾日常疏於管教這孩子,叫她冒犯了大司馬。”

她又給馮傾月使眼色:“還不道歉賠罪?”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馮傾月又羞又恨,麵上紅了個透,卻拉不下臉開那個口。

再強硬的態度,終究在壓迫感十足的目光中軟和了下去:“都怪吾多嘴,還請大司馬——”

“大司馬,此事未必錯在吾,是她,”馮傾月指向梁婠,“皇室宴會,如何敢擅自邀請一個身份低微的太學助教前來赴宴?更何況他們這般私下會麵,您就不好奇嘛?”

眾人目光瞬間移到崔皓身上,是啊,他如何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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