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般如畫 作品

第207章 巫山洛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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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修呼吸粗重,垂眸盯著底下旖旎豔色,喉頭乾啞,艱難吞嚥,是一片焦渴難耐。

他眉頭緊鎖,微微喘氣,極力用理智壓回慾念,過程漫長而又煎熬。

半晌隻吐出兩個字。

“不可。”

“為何不可?”

梁婠微微仰頭,情動的眼尾,晶瑩欲墜不墜,閃閃的眸光纏著他,一刻也不放鬆,勢必要問個究竟。

可惜回覆她的,除了燙人的氣息,仍是沉默。

梁婠咬牙,發狠:“可不可的,身體最誠實。”

說罷,不知死活地勾住他的脖子,咬他喉結,還不解恨似地用手包裹他。

情事上,她向來半推半就,總是怯怯的,即便雲巔之時,亦是輕顫抖動,那羸弱可憐的模樣,他大力一點兒都不忍心。

何時見她這般主動過,他又如何能受得了這主動?

陸修用力扯過她的手,頗為狼狽置於頭頂,難抑難耐:“婠婠,聽話。”

誘哄的嗓音嘶啞可怖。

梁婠手被控製,無法動彈,狠心挺腰送上去,卻被他眼疾手快摁住。

“彆鬨。”

他咬牙切齒,急得聲音都變了調。

鬨?這才哪兒到哪兒?

梁婠瞧著他被**一點點腐蝕的眼,清楚知道他現在很不好受,可就是不想放過他,他越是如此,她越想折磨他。

狠狠地折磨。

莫名其妙的恨意幾乎要讓她忘了最初的目的。

鬨吧,瘋吧,反正他們在一起也冇多少時候了……

他若死了,他們陰陽兩隔,他若不死,再見亦是仇敵。

梁婠眼眶泛酸,突然開始難受,一顆心像泡在淚水中。

濕濕熱熱的液體溢位眼角,一路滑進鬢髮,失了蹤跡。

陸修微歎著鬆開手,指腹小心拭過她的眼角。

梁婠轉過臉,不看他。

陸修重新將她抱進懷裡,撫著她有些淩亂的頭髮,耐心哄著。

梁婠垂眸,他以為她是在生氣。

突地,輕輕一吻落於耳後,幾不可聞地歎息。

“不是不想要你,是怕你有孕。”

梁婠僵住,蹙著眉,冇有說話,眼裡涼涼的。

她記得出征前,他還哄著她,要她答應等他回來,給他生兒育女的,怎麼現在倒是不要了?

慾念帶來的熾熱,漸漸散去,唯餘親密無間的體溫。

陸修將她的臉扳正,迫使她看著他,喉頭微啞:“我若死了,你怎麼辦,他又怎麼辦?”

梁婠怔怔望著他,嗓子緊得厲害,動了動唇。

陸修親了下她的臉,瞧著她的目光極其溫柔,卻隱藏不了裡頭的哀傷:“我不能讓他成為第二個我。”

梁婠眯起眼睛,心一抽一抽地疼。

什麼話也不想說,也不必說。

梁婠伸出手將他牢牢抱住,吻了吻他的眼睛。

陸修好不容易平靜下的心又狂躁起來,胸口強烈地起伏,禁錮太久的慾念急於尋找一個宣泄口。

就是在這個時候,梁婠握住他,翻身跨坐上去。

陸修瞳孔一縮,猛地一怔。

突如其來的包裹,狠狠刺激了他,冷卻的溫度瞬間攀升至高,顫著手扶住她的腰。

“婠婠……”帶著沙啞的顫抖,是極致的慾念,渾濁不堪。

被過於腫脹的豐盈充斥著,她本能的、放縱的,極儘所能地盤住他、纏著他,不讓他有思考的時間,她要拉著他墜入無邊的歡海,一同顛簸。

他剋製太久,她也理智太久。

在這所剩無幾的時間裡,她隻想要一場冇有算計、冇有防備、也冇有任何技巧,融洽無間、純粹無比的歡愉。

她俯下身,親他,從唇角至耳後:“彆怕,我是醫者,有藥。”

他陷在無儘溫柔裡,喘息著,依舊想拉開她:“不許用,傷身……”

“我有辦法的,信我。”

她將他收得緊緊的,纏著不放,迷亂的眼眸,淚珠一滴接一滴落下。

身體上這樣快樂,心裡卻越發痠痛難忍。

造化弄人。

若是冇有那些橫在中間的人和事,或許他們真的可以生兒育女、廝守一生。

梁婠閉起眼睛,吻著他的耳朵,低低哽咽:“你不是愛我嗎,現在我隻想要你好好愛我。”

陸修尋回一絲清明,烏黑的眸盯著她,靜默片刻,扣住她的後頸,慢慢放倒……

擁著細柳似的一截,軟軟嫩嫩的,輕憐密愛。

梁婠鬆弛下來,靜靜感受。

細細密密的吻落在頸側,源源不斷的海浪,一波接一波的,拍打著、搖晃著,欲將她送上浪尖。

梁婠微仰下巴,淚盈盈的眼眸微闔,緊緊攀住他的肩膀,死死抱著歡海裡唯一的浮木。

顛簸中,她聽到令人臉紅心跳的輕吟,沙啞裡帶著絲絲委屈,又透著濃濃愉悅。

婉轉鶯啼是最好的鼓勵,卻也是最能迷惑人心的靡音。

饒是一向冷靜自持的人,亦被煉化得喪失理智,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陸修狠狠捏住懷裡的柔弱,托住她的腰,不再剋製,隨著體內逐漸騰起的快意,加大力度撞她。

那頭禁錮太久的瘋獸,帶著火熱的**,和無儘的力量,衝出牢籠,任意馳騁、放肆攻擊。

淩亂中,他垂眸望著她:“會痛嗎?”

啞啞的。

梁婠輕哼著搖頭,止不住地顫著,細白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捏緊他,輕擺腰身。

不留餘地,也不遺餘力地迴應著他。

四目相對,眼裡隻有彼此,交彙著、糾纏著,激起火花無數。

她纏著他要了一次又一次,像吸食人精血的妖精,不知饜足。

妾似琵琶斜入抱,憑君翻指弄宮商。

光線昏暗的帳內,淡淡的‘綠牡丹’香氣與撥出的氣息相互糾纏,一如難解難分的兩道身影,水乳交融。

……

落日餘暉漸漸隱去,天際從橙紅慢慢變成暮紫,最後又化作一片濃稠的黑色。

夜色悄然降落,柔柔的晚風中,明月高懸,星光寥寥。

帳內,疾風驟雨後,相依相擁的兩人,隻剩寧靜與安然。

酣暢過後,梁婠如從前一般,窩在他的懷裡,溫順且小意。

她有些疲憊得睜不開眼,隻想安安靜靜偎在他身邊。

陸修抓起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十指交纏,握得緊緊的。

梁婠的心抑製不住地疼。

她抬起水漬漬的眼,看他:“你喜歡這個香味兒麼?”

肌膚相貼,有歡好後的黏膩。

在這曖昧的氣氛中,自始至終,有一種若有似無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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