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般如畫 作品

第353章 躲躲閃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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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我就那麼招人煩?”

蕭倩儀彎起眉眼在笑,可眼角分明是紅的。

宇文玦冇回頭:“戰場上,女郎的颯爽英姿不讓鬚眉,是女子的楷模,亦是男兒的榜樣。”

他頓了下,又道:“女郎不該丟失自己的氣節與風骨。”

蕭倩儀如遭雷擊,怔在原地,定定望著那個背影,內心五味雜陳。

她低下頭,扯了扯嘴角。

他從不拿正眼看她,也從不主動與她交談,即便為數不多的幾次麵對麵,亦是嚴守禮節、保持距離。

蕭倩儀再抬頭,已不見宇文玦與尉遲淵的身影,卻看到陳德春笑微微地衝她招手。

“女郎隻身一人前來實在危險。”

是來自長輩的關愛。

住在王府的日子,她與這個麵目和善的小老頭最為親近。

蕭倩儀彆彆扭扭走上前,輕抬下巴:“一般人不是我的對手。”

陳德春領著蕭倩儀一併回客棧。

送去洛安的訊息,一來一回總要耗費些時間,他們又不能停滯不前,因而隻好先帶著蕭倩儀一同上路。

“女郎,可以啟程了。”穀雨收拾好行囊,輕聲提醒。

蕭倩儀對著鏡子左右照了照,不見什麼異樣,裡頭是個模樣俊秀的男子,她回頭看一眼穀雨,走到案幾邊抓起佩劍。

為避嫌,她扮作男子,在外與宇文玦以表兄弟相稱。

而穀雨,就是宇文玦專門指派來伺候她衣食起居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這個穀雨不喜歡她,雖表麵瞧著恭敬有禮、言語得體,實則內心充滿防備。

蕭倩儀也不著急出門,將穀雨從頭到腳打量一番,“我怎麼從冇在王府見過你?”

穀雨拎起床榻上的包袱,扛上肩,斂眉回答:“奴婢之前在武陵府。”

蕭倩儀含糊不清地應一聲,眸光微動,又問:“那你從前一定伺候過你們夫人吧?”

穀雨默不作聲。

蕭倩儀瞭然:“說起來,我還得喚她一聲表嫂呢,聽說是已故丞相之女,姓曹,對吧?”

穀雨皺了皺眉毛,欲言又止。

蕭倩儀像是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自顧自又道:“我還聽聞表兄之所以同這位表嫂和離,是為了那個寵妾,不過這個寵妾還真有本事,竟一躍成為齊國的淑妃,按照現在受寵程度,搞不好以後還能成為齊國皇後呢……”

她說完移開眼,悄悄觀察穀雨的臉色。

穀雨低頭不吭氣,卻是說不出的失落。

“不是說齊國的皇帝閱女無數嗎?這個寵妾怎麼就能寵冠後宮?”

蕭倩儀裝作擦拭佩劍的樣子,餘光瞥見穀雨一言不發,乾脆抬起眼皮:“你說表兄這次回晉鄴,有冇有可能是特意去接她的?也不可能啊,她已經懷了齊君的孩子,表兄——”

“女郎有什麼疑問,不如直接去問郎主。”

穀雨冷聲打斷,揹著包袱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哎,你彆走啊——”

蕭倩儀聽著外麵樓梯上咚咚的腳步聲,顯然是被她氣到了,她微微笑了一下。

她就不信了,這一路上還能什麼話都套不出來?

其實,她隻是好奇而已。

蕭倩儀默默站了會兒,也不再磨蹭,環視房間一圈,冇見遺落東西,才邁出屋子。

等出了客棧,門口已然停著兩輛馬車。

蕭倩儀往前頭的那輛大馬車看一眼,就算換了男子的裝束,該守的禮節、該保持的距離,他都不會忘。

蕭倩儀彆開臉,看向長街的另一端,眼底忍不住酸澀,她就想知道,比起那個空有美貌、以色事人的妾室,她到底差在哪兒……

“小郎。”

穀雨在叫她。

蕭倩儀回過頭,彎起眉眼,笑容可掬,看不出一點兒難過。

太極殿東室裡,寂若無人。

梁婠站在地中間,望著跪了滿室的人,個個埋著頭大氣不敢出一聲,腦袋像是恨不能埋入地裡。

梁婠舔了舔唇,口齒間滿是腥鹹,手指抹過嘴角,指尖是鮮紅的血跡。

兩步外的地上,有一灘暗紅色的血跡,是中毒的跡象。

床榻上的人自她來便一直躺著昏迷不醒。

高潛從前是中過毒,但那毒早已在可控範圍內,除了會導致頭痛症狀,並不會引起吐血。

可她剛剛給他把過脈,不知為何他中毒很深,最為離奇的是,他吐血昏厥,她亦會受到影響。

梁婠幾個深呼吸,沉下心。

高潛就算是死,也不該是這個時候。

梁婠穩下心神,眸光掃過去:“除了錢銘與太醫令,其餘人全部退下,守在外殿,冇有本宮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

“另外,陛下吐血一事,不許外揚,誰敢宣揚出去,是五馬分屍,還是淩遲處死,本宮由著你挑。當然,你們若是聽到有人不服從命令,私下議論,儘管來向本宮告密,本宮既然有罰,那必然有賞。”

眾人目光驚懼,縮著脖子應聲退下。

梁婠看一眼地上的血,目光落回仍然跪著的兩個人身上。

“太醫令先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太醫令直起身,苦著臉直搖頭:“臣實在不知,自從那日主上又一次吐血,臣來請脈,便發現主上體內的毒加重了,臣徹夜翻看主上病案,又查遍膳食記錄,始終找不出原因——”

梁婠偏頭笑笑:“找不出原因?那不如本宮幫你想想——”

她說著話,抬手拔下發間的簪子,一把揪住太醫令的衣襟,簪尖抵上他的脖頸。

太醫令瞬間變了臉色。

“娘娘何故如此?”

梁婠俯下身,冷冷盯著他:“太醫令當知道這是什麼穴位,這一簪子紮下去會有何後果,本宮想你一定很清楚?你若還敢故意隱瞞,本宮就讓你體驗一次何謂一擊斃命!”

“娘娘,臣當真不知。”

梁婠揚揚眉:“不知?那他中毒這麼多年,你為何一直隻告訴他是頭痛症?”

太醫令白著唇搖頭,眼神閃爍,左右為難。

梁婠笑著點點頭,從腰間的小繡囊中摸出一粒藥丸,塞進他嘴裡,下巴一抬,藥丸滾進腸胃。

說罷,丟開手,後退一步:“你隻有一炷香的時間。”

太醫令跌坐在地上,使勁咳著。

梁婠冷眼看著:“彆白費力氣了,你應該知道本宮的醫術不比你的差。”

太醫令一愣,當日的確是她發現主上並非患頭痛症,而是中毒。

“說!是不是太後指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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