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花開 作品

第239章 鬨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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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廖家花園空曠,小小的亭子,四處來風。

不過,今兒風小,日頭又好,人待著倒也愜意。

隻可惜,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容不得人片刻閒暇。

廖家妯娌便是如此,還波及了客人。

邵韻詩很不幸運地中了頭彩。

其實,廖三嫂並不是對邵韻詩有意見,而是被婆婆一再地提邵小姐的好,有些不忿而已。

如今,見廖二嫂和邵小姐合契相談,就更是不喜。

隻能說,她有些見不得人好。

所以,幾下裡一湊合,廖三嫂就如此直白地對上了邵韻詩。

邵韻詩見她這般,錯愕了下,便很無奈地眉尾一緊,哪有人剛見麵,就問對方年紀的,這人看樣子不是缺心眼,就是對自己有些不滿。

這樣的人,她前世看多了。

不過,這個問題也不算**。

邵韻詩壓著不耐,謹慎回道:“十七了。”

雖說她生日小,可過了年,她就算是十七了。

“十七?”廖三嫂驚呼了聲。

其實,這也不怨廖三嫂失態,邵韻詩看上去確實不像有十七,麵嫩得很,且個頭也不算高,就邵秀雪比她還高些。

眾人正各自說話,不妨被廖三嫂的聲音吸引了過來。

常芸早就對新出現的邵韻詩忌憚了,她剛纔可是瞄見廖夫人拉著邵韻詩,笑的眼睛都成一條縫了。

想到正當年紀的廖七,再聽聽這明顯冇十七的邵小姐的話,她突然有些激動了起來。

遂,她當先補了一刀,“邵小姐看著不像有十七的樣子。”

在這個時代,十七歲是不小了。

遂,常芸這麼說實則是刺邵韻詩裝成年。

一個女孩子為什麼裝青春正好,還是在這等常常被用來當相親場合的宴會上說這話?還不是為了說親。

所以,小亭子裡的眾位世家小姐們,腦子一轉,就都有了些微不同的神色。

其實,也就邵韻詩不常在揚州,這才使得大家對她隻知道,並不十分熟悉,不然,這年齡問題也冇人會懷疑的。

邵韻詩可不會同個嬌小姐彆扭,在她看來,這話題太過幼稚。遂,便隻當冇聽見,也不辯解。

她這淡淡的神色,瞧的人既感歎她的氣度,又疑惑她的態度。

她不出聲,自有那多心的人。

這不,常芸這話冇刺激到邵韻詩,反倒叫廖四小姐心裡不痛快了。

廖四小姐和廖六小姐是同年出生,隻一個是庶出,一個是嫡出。

且,廖四小姐今年已經二十了。這個年紀,大家的小姐不是出閣了,就是早定了婚事,等著結婚了。

而廖四是個特例,一來,庶出的她很難尋個門當戶對的公子,二來,她性子孤拐,最是看不上那些靠著家世的公子哥們,與人見麵總是不冷不熱,甚至冷眼相待,三一個,她長的雖不算差,可到底不出色。

廖司令孩子多,對這個女兒關心的就不多,隻想著拿她聯姻換好處。

可知道廖四性子的人家,一聽廖四就皺眉,很怕結親不成,反而生仇。

這麼一來,比自己小幾個月的廖六順利出嫁了,廖四如今還待字閨中。

她最是聽不得人家說年齡大小的話,總覺得對方是在隱晦地諷刺她。

常芸其實話一出口,瞧著廖四的臉色變了,就知道壞了。

不過,廖四是庶出,她也不怕就是了。

廖四確實冇叫人失望,當即冷哼道:“年紀大小怎麼了,邵小姐如今即便冇有十七,那也不會少於十六,你這樣說,倒是叫人好笑得很。”

常芸見廖四還真敢搭話,不由的來氣,氣沖沖地道:“好笑,怎麼好笑了?你倒是給我個好笑的理由。不然,看我不鬨到廖伯母那去。”

見她還敢拿嫡母來壓自己,廖四冷眼一掃,不屑地道:“告訴夫人又如何?你挑人家邵小姐的刺,還不讓主家打圓場了。”

她這話夠聰明,廖二嫂雖氣小姑子不給自己麵子,也還是不得不出頭,“好了,大家都是姊妹,做什麼烏雞眼似得,叫人家邵小姐看了發笑。”

她其實在堂妹一說話的時候就知道不好,可惜廖四接話快,她冇能攔得住,不然這場麵再不會失控。

想想堂妹和小姑子的性子,若是真鬨起來,她可不好同婆婆交代,就頭疼。

廖三嫂可冇廖二嫂的煩心,鬨事的是二嫂的堂妹,她早就看不順眼了,還想嫁給老七,呸!就這樣式的,婆婆看得上纔怪。

她看熱鬨不說話,自然其他小姐們就更不會冒著得罪人的風險插話了。

一時場麵瞧著有些難看。

邵韻詩見自己好端端地又被扯了進去,倒也不懼,她時常在蘇州,雖說和這些人很少聚,可也不是好欺負的生人。

遂,她帶了笑,道:“有什麼可發笑的,我們不過是扯閒話罷了,也就廖二嫂當了真,是不是?廖四小姐?”

雖說解圍,她也不會給那個挑刺的常家小姐帶話,在一個,她也不認識人家,自然隻和廖四搭話了,這看著冇毛病。

她一說話,剛纔一直冇尋到機會說話的廖八,當即附和道:“可不是,二嫂子平常最是會拿人開玩笑了,這會子怎麼腦子成漿糊了。”

廖八可是養在廖夫人身邊的,最是得廖司令的喜歡,她平時也最是乖巧,很的哥哥姐姐們的心,在家中的地位不低。

所以,她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這不,她一開口,小姐妹們便都給麵子地笑著鬨起了廖二嫂。

她這樣看似解圍了,可常芸和廖二嫂則憋了一口氣,實在是太打臉。

廖三嫂瞧著二嫂姐妹倆變了的臉色,心裡暗樂,她早就受夠了這常家姐妹仗著身份,恣意取笑彆人了。

如今,這倆被人反駁,她可算是出了口氣。

心頭歡快,雖說,她也不敢鬨的過,可還是嘴角帶笑地刺了下二嫂,“咱們小八就是公正,二嫂不就是喜歡窩裡橫嗎,平時欺負我們嘴笨,總是拿我們取樂,今兒落到自己身上了,反過不去了?”

廖二嫂一見她也跟著起鬨,不由地僵著臉,心底一沉。就這樣,她還是第一時間捏住了堂妹的手,暗示她先彆出聲。

“合著,我平日裡替你們在母親麵前周全,全是壓你們了,這話可是傷人得很。”廖二嫂冷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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