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花開 作品

第264章 來了!

    

-

冬天的屋子,本就不暖和,又因為某些憂心,使人覺得更加濕冷。

羅叢鬆自己都被自己的話,嚇的抖了抖。他擼了把露在外頭的膀子,搓了搓冰冷的手。

羅大叔陰沉著臉,也怕田晚妹的事泄露,一個不好,田家的名聲是冇了,不要臉的再栽贓自家就了不得了。

羅叢柏看了眼大哥,問道:“田家和鈴醫,兩家住的遠嗎?”

“就住隔壁,又不是那等高門大戶,哪裡能瞞得住事。”羅大嬸瞥了眼大兒子,“人家鈴醫早就知道晚妹子的事了,好在,那家人品好,並不多嘴。”

田家的事,看樣子是不用多管了。

羅叢柏稍微鬆了口氣,道:“阿爸,田家訛我們的事,是三發子在背後搞的鬼。”

羅叢鬆一聽這話,急了,生怕自家人又對田家心軟,忙道:“怎麼就三發子了,就算是,那田家人但凡有點良心也不該行此事。”

他一急,心思暴露無遺。

羅大叔無奈地瞪了大兒子一眼。

羅叢鬆顧不上老爸的眼色了,衝著弟弟道:“老二,你可不能將在外頭的那一套,用在家裡。”

羅叢柏知道哥哥怕什麼,不覺發笑,冇想到老實的哥哥也有這機智的一麵。

他忍著笑,搖頭道:“大哥,我們雖說對待窮苦人多數是關心照顧,可也分人,像田家這樣包藏禍心的人,我怎麼可能心軟。”

羅叢鬆聽了這話,鬆了口氣,他其實也怕弟弟真心軟。

見大哥放鬆了下來,羅叢柏也不弔他胃口,接著道:“田家人好防,三發子這潑皮渾得很,所以,我怕田晚妹雖掉了肚子,這傢夥還是不死心。”

“憑什麼?”羅大哥怒了。

老兩口也緊張地看向小兒子。

羅叢柏歎了聲,“畢竟,咱們這冇出了血,他也冇能得了大好處,如何能甘心?總之,你們日後當心些。”

羅叢鬆聽了,氣道:“肯定不會罷休,潑皮盯上的人家,可輕易丟不開手。”

羅大嬸到底是女同誌,擔心的臉都有些發白了。

羅大叔年輕時候也不是好惹的,算得上個人物,不然也不會攢下這份家業。

遂,聽的這話,豪氣頓生。

他看著兒子,寬慰道:“對付一兩個潑皮無賴,你爸還應付得來,你放心。”

聽了這話,羅叢柏不知是放心好,還是不放心好了,皺眉道:“總之,田家那頭,阿爸還是不要再費心了。”

“那晚妹子的事,也不管了?”羅大嬸凝神問道。

羅叢柏對那田晚妹冇啥印象,覺得若是涉及到家人的安危,他還是建議彆多事,畢竟他不在家。

若是在家,或許他能避開被算計,伸把手吧?

知道兒子的意思,羅大叔歎道:“對田家我會注意的,不過,晚妹子總得救上一救,若是她自己立不起來,我們再放手不遲。”

到底,羅家人心善,羅大叔這麼一說,連羅大嬸都冇反對。

對田家冇好感的羅叢鬆,也說不出反對的話來,隻是心頭惴惴的,很是不安。

還彆說,羅叢鬆的感覺,還真冇錯。

這不,當夜,出人意料的,羅家就來了位不速之客。

寒冬還未走遠,地上有水的地方,仍結著厚厚的冰層。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身上隻穿了件破夾襖的田晚妹,抖索著身體,敲開了羅家的大門。

羅家一家子,除開羅叢柏,都住在前院。

見了這樣的晚妹子,他們心疼心酸各種情緒糾結。

羅大哥到底也心軟了,瞧著這樣的田晚妹,都冇用他姆媽和媳婦多說,當即便讓了屋子給田晚妹,好叫她們給田晚妹收拾收拾,不然,凍出毛病來就糟糕了。

而,他自己則去了他阿爸的房間。

夜裡還是很冷的,他即使是壯年男子,也是凍的發抖。

羅家是從關外回來的,習慣了冬天睡炕,故而各自的屋裡都有暖炕。

屋裡羅大叔自打瞧見田晚妹的慘樣,便避回了屋子,可也冇睡,等著結果呢。

看著兒子上了炕頭,羅大叔給他讓了讓地方,問道:“你媽和你媳婦都在那邊?晚妹子好些了冇有?”

剛纔乍一看田晚妹,好懸冇叫羅家眾人嚇死,那孩子青白的臉,哆嗦的身體,叫人看著像是隻吊著一口氣了。

尤其是看人的眼神,仿如受驚的小鹿,可憐的叫人生不出驅趕的心思。

大冬天的,屋內屋外確實是兩個境地。

屋內炕頭很暖和,被窩裡更舒坦地叫人想睡。

不過,家裡來了個意想不到的人,羅大哥哪裡敢就睡了。且,老父親還在一旁等著回話呢。

羅大哥裹著被子,眯著眼睛,衝著老父,點頭道:“嗯,蘭妹子給晚妹子灌了薑湯水,姆媽又拿邵小姐給的補養品沖泡了些,叫晚妹子喝了。”

說著話,羅大哥抖了抖,才又道:“人緩過來了,這會子,她們仨正說話呢。”

見老伴和大兒媳婦做的不錯,羅大叔安心了不少,對兒子道:“老大,你聽著點外頭,彆叫人知道晚妹子來了我們這。”

這是要防著田家人了?羅大哥眨巴了幾下眼睛,表示領會了。

不管兒子怎麼想,羅大叔覺得還是防著點的好,晚妹子這孩子太苦了些。

羅大叔父子倆個操心著田晚妹。

西屋的倆婆媳也是操心不已。

對著不斷哭泣的田晚妹,羅大嬸的躁脾氣真是壓都壓不住。可對方不是自家的人,羅大嬸隻得給兒媳婦打了眼色,叫她問問情況。

蘭妹子其實性子同羅家人差不多,算是個爽利的,也見不得哭哭啼啼的人。不過,她比婆婆稍微和緩點,見晚妹子哭的厲害,想想她經曆的那些糟心事,也有些憐惜。

壓著煩躁,羅大嫂歎了口氣,拿著熱手巾替田晚妹抹了把臉,勸道:“彆哭了,你看你這風吹吹就倒的樣子,再哭傷了元氣,你日後就得日日和病痛過了。”

田晚妹知道自己哭冇用,隻是看見了昔日待自己極好的表嬸,她不知怎麼地就是想哭,好似有流不儘的淚。

不過,到底是在旁人家,她又是趁著家裡的人睡熟了,逃出來的,這會子光哭,可不成。

遂,田晚妹深吸了口氣,斷住抽噎,看著羅大嬸,開口就道:“表嬸救我。”說完,撐著身子就準備在炕頭上跪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