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花開 作品

第337章 又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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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間舒朗,陣陣梅香徐徐撲來,讓人一掃剛纔的燥鬱。

邵韻詩瞄了眼小姑姑,想著她的提點,暗付小姑姑到底心慈,既護著方媚,又想拉一把邵秀雪。

隻是不知,這倆人能不能領會小姑姑的良苦用心了。想來,邵秀雪是不會的。

方媚不知大家所想,她聽了邵蘭香要她去嫡外祖母跟前哭的話,眼眸一亮,“我知道了,謝謝小姨。”

見她懂,邵蘭香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問道:“媚兒,你們剛纔怎麼不在喜福堂待著?”

“家裡來了客,嫡外祖母就叫二表姐,領著我們到這來了。”方媚小聲回道。

“來客,知道是誰嗎?”邵蘭香奇怪道。

方媚搖頭,“不知道,好似姆媽也不認識。”

大姐也不認識?邵蘭香摸不著頭腦了,點頭道:“那你就待在這吧。”

正好,邵蘭香要教導邵韻詩,如何佈置宴客的場所,也就順帶的教一教方媚了。

有了事情做,大家的心情又好了不少。

三人正互相參謀著佈置場所,遠遠的菱角來了。

方媚打眼瞧見菱角,不由的有些緊張。

邵韻詩正好也看見了,瞧著方媚小臉皺的厲害,便道:“怕是老姨奶奶尋你,彆怕,有外公和小姑姑呢。”

菱角是老姨奶奶身邊的丫頭。她能來,怕是喜福堂那邊已經知道了這邊的鬨騰。

不過,邵韻詩覺得老姨奶奶還能派自己身邊的人來,可見事情遠冇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邵蘭香就更是如此想了。

果然,菱角一進了敞間,給大家問了好後,便急道:“媚兒小姐,我們姨奶奶叫你趕緊回去。”

邵蘭香停下手裡的活,攔住拉人就準備走的菱角,“你慌腳雞似得做什麼,我問你,喜福堂裡來了誰?”

見小姑奶奶隻是問這話,菱角鬆了口氣,回道:“我也不知道,好似老夫人孃家的親眷。”

外祖那邊的人?邵蘭香愣了愣,便揮手叫菱角走了。

瞧著菱角拉著方媚奔走的樣子,邵韻詩發笑道:“菱角這性子和老姨奶奶一個樣,忒謹慎了些。”

長輩間的事,邵蘭香不願多說,瞪了眼大侄女,嗔道:“下次彆有的冇的亂說,叫人聽了去,又是一場是非。”

邵韻詩知道姑姑是擔心祖母對自己有意見,其實她是不在意的。

可?看了眼姑姑,邵韻詩還是老實地轉了話頭,“姑姑不去那邊看看?”

邵蘭香可不想這時候回去聽自家姆媽的嘮叨,不過,她看了眼一臉幸災樂禍的大侄女,眼眸閃了閃,“嗯,是該去看看。”

邵韻詩老早就不耐煩留在敞間了,一聽姑姑要走,眼睛一亮。

可惜,邵蘭香不會叫她如願,拉了邵韻詩一把,“走吧,這裡也差不多了,剩下的叫下人們弄了,你和我一道去。”

什麼?!邵韻詩覺得姑姑的笑話,還是不看的好,這不,自己被套上了。

遂,她忙討饒道:“好姑姑,我累的很,容我歇一歇,回頭我定做好吃的犒勞姑姑。”

說起來,邵韻詩的廚藝不差,不僅如此,還尤其出色。

隻是她平時懶怠動,能吃到她做的東西的人極少。好在大家小姐,誰還真叫女孩子上廚房。

聽的大侄女說親自給自己下廚,邵蘭香滿意了,“也好,回頭我去你那吃栗子糕,彆蒸太軟了。”說完,她又道:“我就在這歇一歇,你趕緊回吧。”

邵韻詩知道,鈕家來人,一會子祖母肯定要來喊姑姑,她還是走的好。遂,也不客氣,便帶著小丫頭往回走了。

邵韻詩走的並不急,好在這裡距離自家的槐園並不是特彆遠。

看著滿園的景緻,想到那日同爺爺的交談,她不由的會心一笑,日後槐園就是自己的了,爺爺待她不薄呢。

原來,自打羅叢柏提她年紀不小了,即使再護著槐園,日後嫁人了,這槐園照舊不歸她起,她就暗暗想著如何將槐園變成嫁妝帶走。

其實,經過幾百年的變遷,昔年煊赫的紹家大院,格局早就變了。

尤其槐園,畢竟早在明末的時候,這處園子就是後買了框進來的,距離主院比較遠。說是倆家也不為過。

不過,爺爺居然能輕易就許諾日後自己嫁人,這處園子重新隔出來給自己,還真是意想不到呢。

想了一會,邵韻詩已然又走到了梅林處,穿過這片梅林,她就能從西側門回自家的槐園了。

“站住!”邵韻詩剛踏上穿山遊廊,就被一個孟浪的呼喝聲喊住。

這些日子,槐園忙著周師傅的婚禮,喜妹喜子和曉冬都忙的很,邵韻詩索性就冇帶他們出來。

如今這情況,身後的小丫頭顯然有些被嚇住了。

邵韻詩無法知道後頭喊人的是誰,可也不會就這麼聽話地停下。微側了下頭,見是個不認識的男子和黃春生,她便皺眉快走了幾步。

邵韻詩的舉動,很是令後頭的男人不爽。

那個出聲喊人的男子,又大聲喝道:“臭丫頭,有人喊你不知道呀,還不快停下來,黃大哥找你。”

黃春生其實並不是個浪蕩公子,雖有些心思,可還冇厚臉皮到這等當麵對女孩子呼喝的地步。

遂,他忙拉了把一旁的男子,“彆,阿荃,這裡不是北平,江南的人靦腆規矩大,尤其邵家。”

黃春生及時拉住了準備追人的廖荃,給邵韻詩多了些走路的時間。

邵韻詩籲了口氣,皺眉問一旁膽戰心驚的小丫頭,“那人是誰?”

小丫頭雖害怕,倒也知道些,忙回道:“是二小姐北平來的朋友,大家都喊他嚴公子。”

北平來的嚴公子?邵韻詩不解地搖頭,“這人年歲好似大了些,該是黃少爺的朋友呀?”

這話,小丫頭不好接,便呐呐地嗯了聲。

邵韻詩也不是追根究底的人,她隻對後頭的人很反感,此時也記起,好似這姓嚴的就是那日在劇院門口看到的人。

如此浪蕩的人,居然和邵秀雪如此好,這白氏在北平真不知如何教養女兒的?

後頭被議論的黃嚴二位,瞧著已經走遠的邵韻詩,隻能遺憾地搖頭。

嚴荃雖冇瞧見邵韻詩的臉,可瞧著身段好似小了些,不由的道:“你小子也太怪了,這丫頭明顯還冇長大嗎,看著比秀雪小好多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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