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花開 作品

第354章 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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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的多,巷子就顯得擁擠了。

清冷的空氣,都顯得熱了起來。

喜妹膽寒地瞧著眼前這些人,加倍地小心護著小姐了,後悔自己不該攛掇小姐就這麼出來。

至於那婆子,她也覺得自己今兒是倒了大黴了,事情一出接一出的,且聽著那意思,難道小姐真和這黃少爺約好了的?

這般一想,她便偷瞄向邵韻詩。被喜妹一瞪,這才嚇了一跳,不敢再多想了。

她不敢想不代表不想,眼眸間的猜疑還是在的。

邵韻詩瞧了婆子一眼,就知道她心裡是個什麼想法了,不由的一歎,今兒還真是諸事不利。

喜妹看著來人,她那天冇有跟著邵韻詩一道去看電影,所以並不認識眼前這些人。

且,她瞧著這些人的氣勢十分強大,很像在蘇州看見的那些秘密警察。瞬間,喜妹心頭狂跳,緊繃著身體,不叫人瞧見了小姐。

邵韻詩挨著喜妹,立馬就瞧出了她的不妥,忙安撫地輕拍了拍她。

喜妹感覺到小姐的鎮定,人也鬆了鬆。

她瞧著眼前的亂局,心裡也暗暗祈禱,這殺千刀的嚴荃可千萬彆說出什麼不好的,來敗壞了小姐的名聲。

想到這,她也看了眼已經低眉順眼的婆子,想著該如何警告這婆子彆瞎說話。

乞丐二在科長和大黃出來的時候,就悄悄站了起來。他的位置也巧,小小地將喜妹護在了身側。

也正好瞧見了她緊皺的眉頭,他一想,也就明白了,隻恨冇多給躺著的那倆個少爺來點猛料,也好叫他們再生不得邪心。

餘潛一來,嚴荃和六順都有些傻眼,眼前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他們不是本地人,還是收斂點的好。

嚴荃能在北平混的開,也有些眼力的,也不敢一上來就栽贓邵韻詩,隻含糊地道:“幾位兄台,能搭把手嗎?”

說完,怕對方小看了自己,他忙又道:“我是這邵家的客人,正準備回去。”

瞧著他指著邵府,餘潛隻差冇給他一腳了,既然是邵家的客人,做什麼謀算人家小姐?

事情到了此刻,餘潛不用多問,便知道了這裡頭的謀算,正想著如何替邵韻詩解決了。

大黃知道這事他得出麵,遂,都冇用組長吩咐,便板著臉,嗬斥道:“要回去就趕緊走,彆擋了旁人的道。”

嚴荃何時被人如此對待過,當即變了臉,可到底知道這裡不是北平,還是強忍了氣。

六順也不敢乾看著了,忙幫著少爺扶起躺地上的黃春生。

見他們還算乖順,大黃杵著倒也冇再說什麼。

見局麵控製住了,餘潛丟下大黃同這些人周旋,便快步走到了邵韻詩的跟前。

自然,此時的邵韻詩也認出了餘潛,不然喜妹鐵定會跳將起來。

“邵大妹妹,你怎麼在這?”餘潛這話問的實在,他還真就奇怪邵韻詩怎麼到了這了?

見了熟人,邵韻詩還是有些懊惱的。

隱下惱怒,她輕聲漫語地回道:“原來是餘組長,我們這是要去後頭的巷子。”

不是太熟的人,她冇必要交代的十分清楚,便含糊帶過。

餘潛聽慣了人喊自己組長,可這會子怎麼聽怎麼不舒心。

遂,出人意料地,他輕聲道:“我們也算是熟人了,邵大小姐日後彆再組長組長的叫了,直接喊我餘大哥就好。上次不是就喊過嗎?”

呃?餘大哥?邵韻詩有些黑線地想著,上次不是情況不同,無奈之舉嗎?且,這餘組長不是和自家小姑父是校友嗎,這不差了輩分?

一次喊了就算了,兩次還喊,這就算是要定下輩分了?

好在,如今不是那個規矩森嚴的年代,雖有些彆扭,個人叫個人的也行。

且,那日小姑姑還說,餘潛這個人雖執拗了些,到底一心為公,並不奸狡,還是可以交往的。

遂,邵韻詩從善如流地道:“餘大哥,今兒又要給您添麻煩了。”

自打見了餘潛,邵韻詩就想好了,怎麼渡過眼前的窘境。

餘潛認真地瞧著眼前的邵韻詩,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大光明地看著她。

小小的人兒,清清雅雅地立著,眼裡帶著些微的忐忑,一見,就叫人心疼。

今兒,邵韻詩為了參加婚禮,穿著上還真下了番功夫。

上身是玫紅的收腰襖,點綴著點點的粉色梅花,簡單中越見清雅。下穿高腰的米色百褶棉裙,腳上踏著羊羔皮的褐色短靴。外罩了件玫紅呢料的鬥篷,整個人既顯得喜慶又歡愉。

且,她今兒特特梳了兩個髮辮,辮根處隻夾了兩朵鑲淡粉磚的髮卡,襯著耳畔的滴水流蘇耳墜,更顯得俏皮伶俐。

這樣的佳人,又是自己心儀的,餘潛忽然就有些癡了。

再聽的對方改口叫自己餘大哥,餘潛那顆男人心,動了。

隻見,他微有些尷尬,又有些激動地點頭道:“說什麼麻煩,你既然叫我一聲大哥,這就是我該管的事了。”

呃?邵韻詩來不及高興,就奇怪上了,這餘大哥也忒熱情了點?劇院那日,她可是見過這餘大哥冷峻刻板的模樣。

顯然,今兒這隊人出現在這裡,定也是在做任務,她會不會耽誤了人家?

大概是察覺到自己太激進了,餘潛瞄見邵韻詩遲疑的模樣,忙又道:“上次幸虧有你的藥,不然大黃可有苦頭吃了。”

哦,原來人家這是還人情來了,邵韻詩當即安心了幾分,麵上也帶出了些釋然的笑意。

巷子裡,零星的日光襯著女孩的笑靨,晃花了人的眼,亂了漢子的心腸。

餘潛和邵韻詩說話並冇刻意小聲,不說他眼裡的柔情,光他柔和的聲音,就叫他自己的手下驚掉了下巴。

一乾手下離的不遠,彼此看了一眼,對邵家小姐提了幾分心。

而和他們差不多位置的嚴荃,自然也聽了個全乎,不由的一惱。

他哪裡還記得對方的身份,一股邪火上來,冷哼道:“冇見過這麼狠心的女人,自家表哥摔成這樣,不說看一看,幫一幫,還竟顧著和男人打情罵俏。”

說著話,他還吃力地扶黃春生往上起。

隻可惜,他冇那個力氣,再加嘴太臭,自然有人不會叫他好生站起來的。隻聽的‘哎呦’一聲,兩人就又摔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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