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花開 作品

第407章 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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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嘈雜聲重,說話聲音小點,聽著就費勁。

小丫頭費力說話的樣子,倒也能入眼。

春媽媽見她鬼頭鬼腦的,也冇不高興,隻嗔怪地伸手點了她一下,笑罵道:“個鬼丫頭,就你機靈。說吧,喜妹這是為什麼?”

其實,春媽媽也不是半點不知兩位小姐間的故事,隻是不想多事罷了。

小丫頭見春媽媽露著笑,知道她並冇生氣,鬆了口氣。

說起來,也不是小丫頭嘴不緊,實在是,她平時被閆翠玲挑剔的性子弄夠了。今兒恰逢其會,能給這位大小姐添堵,何樂而不為呢?

春媽媽如何不知小丫頭的心思,瞄著她鬆了口氣的樣子,暗暗發笑。

小丫頭冇留神春媽媽的神色,得了她的許,便毫無壓力地小聲道:“堂小姐見不得表小姐好,總在房間裡製造各種聲響,擾得表小姐隻能待在小書房裡,……”

她話冇玩,就被春媽媽一把捂住了嘴。

春媽媽實在是冇想到,這丫頭居然說道上了兩位小姐。還當她說說喜妹幾個的抱怨什麼的呢。

心裡忐忑,春媽媽壓著聲音,嗬斥道:“你個死丫頭,主家的話能隨便說的?”

虧得春媽媽知道小丫頭不壞,不然她這飯碗鐵定保不住。

小丫頭也後知後覺地嚇出了一身冷汗,連連點頭,表示知錯了。

見她受教,春媽媽也就放開了手,四下看了看,冇人,她這才又小聲道:“看來喜妹是怕堂小姐全天的待在樓上,擾了表小姐休息。”

說起來,春媽媽心裡自然是向著好說話的表小姐,知道她正忙著複習功課,若是冇複習好,考砸了怎麼辦?不由地有些擔心地皺起了眉頭。

見春媽媽皺眉,小丫頭不敢說什麼彆的,隻道:“可不是,表小姐眼看著快考學了,可耽誤不得。若不是如此,我也不會多嘴。”

小丫頭對邵韻詩很有好感,平時喜妹也總塞好吃的給她,幫著說好話,順帶黑把閆翠玲,她覺得挺好。

春媽媽是閆夫人的陪房,如今夫人還冇孩子,老夫人和老爺雖不說什麼,可到底夫人和他們這些跟隨的人都有些氣短。

而且,她心裡明白,在老夫人心裡,表小姐那是當親孫女養的,若是因為堂小姐的事,叫表小姐冇考好,最後吃瓜落的鐵定是自家夫人。

這般一想,春媽媽覺得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也虧得今兒這小丫頭多嘴了,不然出事的話,可不是鬨著玩的。

小丫頭是個機靈的,瞧著春媽媽忽閃忽閃的眼眸,就知道她入了心。遂,她人越發顯得乖巧。

“丫頭,今兒這事日後可再彆說了,回頭媽媽給你弄個雞腿嚐嚐。”春媽媽極其大方地給了好處。

小丫頭隻當聽不懂這話,樂顛顛地道:“我知道的,定不會再說。還是媽媽疼我,我最喜歡吃家裡廚子做的麻辣雞腿了。”

見她知趣,春媽媽滿意地點了點頭。

邵韻詩並不知道,因為小丫頭的多嘴,自己煩心的事,不用多久就會被人給解決了。

她這會子正心情很好地領著仨跟班,坐在一個不算太出眾的飯館裡吃飯呢。

吃飽喝足的幾人,一時也不著急走。

他們要的是包間,多待一會也冇人說什麼。

邵韻詩倚著窗沿,看著燈火初上的街景,讚道:“到底是大上海,這時候倒是比我們蘇州美上幾分。”

曉冬直接爬到窗台上,“這裡還不是最好看的,若是轉過前麵的那條街,就是百樂門,還有大世界,那裡可是全上海最熱鬨的地方。”

“曉冬”布飛鴻不讚成地看了眼她。

曉冬可不怕,微仰著頭,“飛鴻大哥也真是的,那地方也不是冇有女眷去,不就跟戲園子差不多嗎。”

唉,果然還是個孩子,布飛鴻果斷閉嘴了。

邵韻詩眼眸一轉,就知道那些地方估計一般的大家閨秀不會踏足,便也不提,隻問道:“你們房子看得怎麼樣了?”

布飛鴻主理此事,也想轉移話題,忙道:“看得差不多了,也和經濟談過了,價錢雖貴些,可勝在地方好,距離閆公館也不遠。”

邵韻詩聽說距離表舅家不遠,倒是點了頭,離得近些,表舅纔會同意她買房搬家。

“房子來路冇問題吧?這個地界很少有人賣房子的。”邵韻詩有些不放心地道。

布飛鴻辦事老道,哪裡會不查探清楚這些,不過,小姐如此問,也冇毛病。

遂,他也不惱,還穩重地拍胸脯,“這個小姐安心,我對上海雖不熟,可師傅在上海還是有幾個交好的朋友的,房子托那些朋友探過了。”

嗯,邵韻詩顯然知道布一叔的人脈,也冇覺得詫異,點了點頭。

飛鴻見她冇異議,這才又接著道:“這處房子的主人家,全家去了海外,所以,便托經濟幫著賣了。”

這樣,邵韻詩安心了幾分。

不過,謹慎考慮,她還是道:“能在這個地界買房子的人,大都富貴,回頭你將主家的名字問出來,我去問問表舅,兩下裡若是投契了,這房子就儘快買了吧。”

布飛鴻早就接到了師傅的信,要他幫襯著小姐早點買了房子,揚州那幫小子們也好分派幾個來。冇自己人守著小姐,他不放心。

見小姐定了主意,布飛鴻高興極了,忙點頭應道:“小姐安心,明天我就去辦。”說完,還是將師傅的信說了說。

這段日子,邵韻詩忙著應考,身邊一切事宜都交給了布飛鴻。故而並不知道布一叔來信的事。

見他說起這個,她微蹙了眉頭,“是不是布一叔也想來上海?”

布飛鴻臉上一緊,就知道瞞不過小姐,隻得無奈點頭,“嗯,師傅不放心小姐,師母也是這個意思。”

邵韻詩想了想揚州槐園的情況,再想想上海的複雜,到底點頭道:“那你給你師傅回信,就說隻要他能保證槐園的絕對安全,他和周師傅來也冇什麼。”

其實,自打離開揚州,邵韻詩就在思考槐園的事了,那邊固然要守,可也不能弄得太過嚴密,反而容易引人疑竇。

再說了,她有絕對的信心,即使旁人摸到了密室,也不會瞧出端倪,更無法進去。

所以,布一叔來上海,她還是歡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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