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花開 作品

第453章 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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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的園子裡,生機勃勃。

邵韻詩對著景色,畫著畫,心情美好,人愜意。對喜妹的小噪音,半點不留意。

她這麼穩重,襯的喜妹越發的跳脫。

文媽媽頗為遺憾地看著閨女,怎麼就不多學學表小姐身上的文氣,這跟著表小姐的年頭也不短了。

“你給我穩重點,若是叫小姐受涼了,我可饒不了你。”因著生氣,文媽媽聲音不自然地有些大。

喜妹卻不怵,吐了吐舌頭,小聲笑了道:“姆媽也真是夠煩心的,且不說這都七月底了,就算是晨起露重,我會叫小姐淋著?”

說完,喜妹還故意揚了揚手中的花折傘。

文媽媽光顧著尋人,倒是冇注意女兒手中還撐著傘。

放了些心的文媽媽,瞧了眼素色的綢傘,小聲讚道:“我們小姐就是個靈透的性子,畫畫就不說了,那是得了大師讚的。就這花折傘,自家做的就是比彆處買的精緻耐用。”

“那是,姆媽也不瞧瞧我們小姐是什麼人,但凡小姐樂意,管它什麼,做了,自然都比彆人好上一層,不,不止一層……”喜妹不無驕傲地嘚瑟著。

“你這丫頭隻管誇誇你自己好了,我可當不的你這牛皮。”邵韻詩正好停了畫筆,攔住了口無遮攔的喜妹。

喜妹一家子是閆老夫人的陪房,同邵韻詩和閆老夫人關係和洽的很,這等小玩笑,大家時常開,並不妨事。

遂,見小姐收筆,文媽媽也冇呲噠女兒不守規矩,隻笑著迎上台階,“我看喜妹倒冇吹牛皮,前兒我那大小子回來說,喜妹丟在他鋪子裡的那把油折傘,被客人看中了。”

“啊,小姐,我冇給你惹事吧?”喜妹有些忐忑地看向邵韻詩。

她心裡可明白了,自家小姐最不喜露才,更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不相乾的人拿了去。雖說那把油折傘並非小姐一人完成的,可技術都是小姐提供的。

邵韻詩見她冇頭冇腦地來了這麼一句,哭笑不得,“文媽媽,那傘被人買走了?”

文媽媽知道小姐是什麼意思,無奈地瞪了眼女兒,回道:“老大知道那傘是小姐這邊的,一句多話都冇同人說,更冇賣了。也就喜妹個死丫頭,咋咋乎乎的。”

喜妹聽了姆媽的話,吐了吐舌頭,“我這不是怕哥哥見錢眼開嗎。”

得,她還真敢什麼話都說。文媽媽無奈地瞪了眼女兒。

邵韻詩瞧著回了蘇州又變回原來模樣的喜妹,寵溺地笑了笑,便問文媽媽,“是不是喜子哥有啥想法?”

自家小姐就是聰慧,文媽媽笑了道:“嗯,大小子想問問小姐,咱們能不能尋了工人,照著樣子做些賣。”

閆老夫人有些陪嫁的鋪子,其他的都租賃了,獨留了間不大不小的鋪子,給文媽媽的大兒子文喜子開,也好叫他家多掙些銀錢。

文喜子的心思,邵韻詩明白。

聽了這話,她頓了頓,凝眉問道:“可是今年外來的遊客並不多?”

去年因為上海出了個“一·二八”事件,年前就甭說了,客人稀鬆的很。

過了舊曆年,到了三月桃花開的季節,連來采風的報社攝影記者都冇了。

“今年的遊客是少,可還是有的。”文媽媽樂嗬道:“大小子說,那人承諾,這些油折傘有多少,他就能拿多少呢。”

聽了這話,邵韻詩心裡有數了,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折傘倒也可以做。”

“能做嗎?”喜妹有些不看好哥哥。

“嗯,應該可以。”邵韻詩正想著事情,應付了句。

文媽媽多少知道點生意上的事,擔心道:“彆家不會有意見吧?”

她十分怕兒子生意好,惹了旁人的眼。

邵韻詩不在意地道:“我們鋪子那一條街是專做玉石的,即使鋪大些,也不算搶了誰的生意。說不定,因為咱們的生意好,還帶動了他們呢。”

“那就好,那就好,大家一道發財才能發旺。”文媽媽說了句睿智的話。

邵韻詩讚許地看了眼文媽媽,“不過,今年的年景怕是不好,投入太大可能會虧本的。”

做生意可不能隻想著掙不想著虧的事,這些顧慮,她還是要提醒一二的。

文媽媽隻要小姐說好,自然就信。對於小姐的顧慮,她直接冇有。

所以,她笑嗬嗬地道:“小姐說能做,自然就能做,老婆子長這麼大,就冇見過有小姐這麼有福運的人,指什麼什麼長,做什麼什麼火。”

邵韻詩被文媽媽這麼直白的誇耀,弄的俏臉通紅,嗔道:“哪裡有媽媽這麼說話的,叫人聽了還不得笑掉牙。有些事還是要考量清楚的。”

文媽媽感念小姐的好,忙道:“小姐安心,喜子也冇打算做多大。”

“喜子哥想的對,先摸一摸市場,才穩妥。”邵韻詩滿意地笑了笑。

喜妹纔不管彆的,直接昂了頭道:“小姐就是多擔心的,但凡小姐說好的事,就冇壞事過。”

邵韻詩瞪了眼喜妹,發笑道:“你還說,剛纔文媽媽就誇張了,你再來,還叫不叫人舒心了?”

“姆媽可冇說錯,小姐就是厲害嗎。”喜妹想起了什麼,又神秘道:“如今閆家老宅那些人,可是懊惱死了。”

“嗯?這是什麼話?”邵韻詩不明白,自己這纔回來幾天,喜妹的訊息就已經闊展到閆家老宅去了。

被小姐一反問,喜妹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她這幾天確實有些活躍過度了。

當著姆媽的麵,喜妹怕被教訓,忙回話道:“舊年,小姐說北邊的山貨皮貨日後怕是要難來難往,特特和老爺商議了,要提醒那邊一聲,……”

喜妹的話有些僭越,所以,她話還冇完,就被文媽媽瞪冇了。

邵韻詩倒是不覺得喜妹說這些有什麼,正好她也想瞭解一下目前蘇州的形勢。

遂,她便當冇看見文家母女倆的小動作,催道:“怎麼不說了?接著說呀。”

女孩子清清亮亮的聲音,被早晨的涼風一吹,散進了人心裡。

喜妹瞬間便忘記了母親還在一旁,順著小姐的意思,嘚啵道:“就是老宅那邊的老爺,冇相信咱們老爺的話,還說我們老爺是想獨吞了南北貨路,結果北邊打了起來,老宅那邊虧的不止一兩條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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