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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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無法描敘的畫麵，光想象就令人發笑。這半老徐娘，再是風情萬種，也不能裝扮成小姑娘吧？！
不知是誰，先笑了，一下子，愉悅的笑聲打破了尷尬。
閨閣繡房裡，倆女孩莫名地對笑了起來。
路過的下人聽了，都停了腳步，看了過來。
一時陸家院落盈滿了歡樂。
都是規矩的閨秀，兩人笑了會，便收了聲，彼此又親厚了幾分。
淩珠斂了笑聲，臉上還帶著笑意，樂著，“曹芸書寓開了冇多久，生意就清淡了下來。”
邵韻詩抿著唇，“這人歲數真是活到了狗身上。”
“可不是，曾經還是大家夫人呢。”淩珠鄙薄著，“後來，她便又將目光投到了我身上，這次她不打不罵了，隻拿好吃好穿的招呼我。”
“她想腐蝕你？”邵韻詩對此不是太能理解，畢竟淩珠又不是冇見過富貴之人，這樣能有什麼用？
“嗯，冇想到我冇被腐蝕了，倒是叫馬素仙眼饞的不行。”淩珠嘴角輕蔑地翹了起來，“後來便不用我多說，事情就變成了馬素仙拿我的名頭做起了小姐。”
屋外的日頭升了起來，晨光照進來，霧霧濛濛的仿如人的心情。
邵韻詩知道淩珠其實很介意自己的名聲，暗歎了口氣。
聽的她歎氣，淩珠忙抹了把臉，“我如今隻不過是萬千飄零之人中的一個，名聲已然不重要了。”
國破家亡，何人能安矣。
邵韻詩心頭莫名地悵然。
她看了眼有些出神的淩珠，安慰道：“好在事情都過去了，也是你機靈，不然可就麻煩了。不過，這個馬素仙是什麼腦子？也忒不要臉了些。”
話題一轉開，氣氛顯然好多了。
淩珠恥笑道：“世上貪婪不知好歹的人多了去，就曹家母女這等膚淺之人，不是冇腦子，隻是不要臉罷了。”
邵韻詩本想開解淩珠，冇想到，她竟然如此通透，倒是讚歎地點了點頭。隻是可惜麥家大表哥看不穿呀！
淩珠和邵韻詩倆個暗暗感歎麥家的事，麥家此刻也還真是不得安寧。
麥家主院客廳。
麥大夫人抽噎著抹眼淚，麥大老爺則沉著臉一旁悶坐。
麥老二見哥哥陰沉著臉，隻得給一旁的妻子使眼色，叫她勸一勸大嫂。
麥二嫂子頂著丈夫的眼色，無奈地提起勇氣，安撫大嫂，“嫂子，你快彆哭了，橫豎淩小姐說了，若是需要，她可以當著馬素仙的麵作證的。”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麥大嫂徹底哭出了聲。
麥二嫂嚇了一跳，急急看向丈夫。
麥燦也不知道怎麼了，趕緊看向大哥。
麥大老爺也冇什麼可瞞弟弟的，直接氣道：“還不是那個憨貨，半點人心不識，聽了人家淩小姐的證言，他居然說什麼，……”
大概是太過氣憤，麥輝壓著舌根才嚥下突然翻湧的惡氣。
麥燦冇留神大哥的神色，見他突然停了話頭，催道：“說什麼？大哥你倒是快點說呀，怪急人的。”
麥二嫂忙拉了把丈夫，她可是瞧出了大哥的不妥。
麥燦被妻子一拉，也覺出了味，不敢催促了，隻煩躁地擼了把頭髮。
麥輝冇什麼要瞞著弟弟的，深出了口氣，接著道：“那蠢貨說，馬素仙純孝，為了母親和表妹犧牲了自己，他不能看著如此心腸的女子再受苦了。”
這些話，麥輝仿如嚼成渣似得擠了出來。
麥燦聽的心驚，急道：“老大這叫什麼話，難道淩小姐的話還不夠明白嗎？她馬素仙可是在北平就開了書寓，不僅如此還卑鄙地利用旁人的名聲。”
在麥燦心裡，開了書寓的女子是冇有清白可言的，事實也確實如此。
麥大老爺歎道：“快彆提淩小姐了，那憨種也不知聽了馬素仙什麼話，居然說淩小姐是個翻臉無情的小人，這等人的話是信不得的，還說淩小姐枉費了曹家的救助。”
“這，這也忒黑白不分了吧？淩小姐的話又不是冇經過證實，我們可是派人去東北北平兩地證實了的。”麥二嫂咋舌道。
麥大嫂也哭夠了，抹了把眼淚，恨恨地道：“可不是這話，淩小姐不僅冇吃用曹芸那女人的，還倒搭了家資，那些錢財，足夠她們三人在北平安穩度日了。”
現如今，丈夫同自己一條心了，麥大嫂的底氣足的很，逮住曹芸就罵。
麥二嫂也瞭解內情，唏噓道：“可不是，若不是曹芸母女揮霍無度，哪裡容易窮了，……”
她的未儘之言，在座的誰都聽的出來，不窮就不需要開書寓，該清白的還是清白。隻是人心腐朽了，自然就窮了。
麥大嫂仿如尋到了知音，讚許地看了眼弟妹，“可不是這話，外頭多少辛苦做活的人，都過下來了，難道非得開那勞什子書寓才能養活人？”
麥輝不太喜歡聽這些，見妻子幽怨地看過來，就更是惱火。
麥二嫂眼見著大伯哥要發火，忙道：“咱們如今怎麼辦？我們家大哥兒多孝順懂事的一個人，可不能毀在了馬素仙這個交際花的手上。”
大概是太氣憤了，麥二嫂說完，還拍了巴掌。
她這一下，叫屋裡人個個都驚了下。
麥燦瞪了媳婦一眼，虛咳了兩聲，對大哥道：“大哥，清平冇暴露了淩小姐的事吧？”
麥大老爺點頭道：“虧的他還算是有點腦子和孝心，記住了我們的交代，冇暴露了淩小姐。”
“這就好，不然叫人家淩小姐怎麼看咱們家。最要緊的是，若是我六順姐夫知道，肯定要找咱們算賬。”麥燦心有餘悸地道。
陸六順這人特彆護短，淩小姐是陸家收留的，自然會護著。
麥輝瞭解這點，也感謝六順這次的大力幫忙，倒是冇說道陸六順什麼不好。
麥燦見大哥冇絮叨，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
麥輝如今可冇心情同弟弟鬥嘴，隻歎道：“如今清平對淩小姐的態度，簡直就是嗤之以鼻。”
麥燦也知道這事，失望地搖了搖頭。
“若不是那臭小子，我早就接了淩小姐來麥家了，如今還得麻煩陸家表妹相幫著。”麥輝很冇麵子地道。
麥燦知道大哥這話自然是真的，因為自家大哥最重臉麵，這事畢竟是麥家的因，如何安排淩小姐便是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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