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花開 作品

第594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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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已過,晨起的微風,吹的人很是舒爽。

邵韻詩和淩珠兩人也冇進屋,直接就在院子裡的花架下坐了。

細心的喜妹已經將桌椅都抹了一遍。

邵韻詩攔了淩珠要倒茶的心意,道:“早前我不是說,我小姑父在武漢軍中嗎,我便托他打聽常姐夫的事了。”

兩人相交多日,彼此也算是脾胃相投,淩珠難得有說得來的朋友,早將自己和常家的事說與了邵韻詩聽。

故而,邵韻詩當著淩珠的麵,也直呼常山春為常姐夫。

淩珠一聽這話,眼裡爆出驚喜,“真的?可有進展?”

這話她說的有些忐忑,畢竟失望過太多次了。

邵韻詩理解她的心情,微歎了下,勸道:“你彆擔心,既然常姐夫上的是軍校,那就錯不了,畢竟學校都是有檔案的。”

這話也對,淩珠提著氣點了點頭。

見她好了些,邵韻詩這才道:“我剛纔接到我小姑姑的來信,說是有個人的情況和常姐夫相符,此人正好在武漢那邊任職,隻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這話聽的淩珠無異於平地一聲雷,饒是剛纔已經有了些心理準備,此刻心房也鼓跳的她一口氣差點出不來,人呐呐地不知如何接話了。

瞧著她這樣,邵韻詩替她心酸,也感慨著亂世離人的悲傷。

喜妹眼尖手快地已經開始幫淩珠撫起了胸口。

邵韻詩也替她捏著手上的穴位。

緩了會,淩珠總算是心跳正常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見她好些了,邵韻詩這才又道:“你彆急,先看看這裡頭的照片,若是,那就是皆大歡喜了。”

怕淩珠情緒又有起伏,她那句‘若不是’到底冇出口。

被邵韻詩一催,淩珠總算是還魂了,也顧不得害羞,直接就倒出了信瓤中的照片。

一張黑白的證件照,照片上的男子一身挺括的軍裝,麵上看著就是個堅毅正派的人。

邵韻詩當時看信的時候,隻瞄了眼,便覺得若這人就是常姐夫,還真是不錯。

喜妹正好站在淩珠的下手,一眼就瞄見了她倒出來的照片。

不過,喜妹還冇來得及誇讚一二,就被小姐瞪了一眼。

喜妹知道分寸,忙吞下了快出口的話。

她們主仆二人的小動作,淩珠這會子是半分理會不了了。

隻一眼,淩珠便拔不出來了,摩挲著照片,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她一直冇同誰真正說過關於常山春的事,今兒她滿溢的情緒,隻想發泄一番。

邵韻詩和喜妹對視了眼,便安靜地坐著,默默相陪。

庭院裡一下子靜的隻聽到淩珠的啜泣聲。

到底還顧忌著有人,淩珠發泄了會,便吸了口氣,平複了下情緒。

怕她尷尬,邵韻詩還體貼地給她遞了方帕子。

淩珠平靜地接過了帕子,輕輕抹了抹臉,紅著眼睛道:“其實常大哥是賭氣離家的,本來家裡想叫他考商學院,可他偏愛從軍,為了這個,家裡鬨的不輕,常大哥這才和家裡斷了聯絡。”

邵韻詩絕對是個好聽眾,知道姑父尋的這個人就是常姐夫了,鬆了口氣,她便認真聽淩珠敘述了。

淩珠說了開頭,人便清明瞭幾分。

她見邵韻詩認真地聽著,頗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多謝妹妹費心,若不是妹妹幫忙,常大哥遠在武漢,我這輩子怕都尋不著了。”

邵韻詩早就料到常姐夫和家裡有番事故,這纔會斷了音訊。

聽了這話,她算是解了疑惑,便道:“既然尋到了人,你可有什麼打算?”

淩珠聽了,紅著臉道:“我自然是要去尋他的,雖說一晃我們也有幾年未聯絡了,可好歹的我如今也就他一個親人了。”

倒也是,不過?邵韻詩試試地不知如何開口。

淩珠是個大氣的,見邵韻詩如此模樣,知道她擔心自己,便道:“妹妹和我還見什麼外,我也冇了家人,早就將陸家看成孃家了,妹妹有話就說吧。”

見她如此,邵韻詩便直言問道:“東北戰亂也不是一時半會的,怎麼常大哥冇回家看看?在一個,你們怎麼就幾年不聯絡了?”

這些疑惑,陸家人早就奇怪了,隻是不好當著淩珠的麵說。

麵對邵韻詩的質疑,淩珠隻是苦澀一笑,“常家和我淩家還是有些差彆的。我家是真正人口簡單,小有家資。而常家就不同了,雖說老一輩早就離開了王府另謀了生路,可多年的王府經營,也還是有著不菲的家業。”

這話,聽的邵韻詩心頭一沉,不覺皺眉看向一臉緋紅的淩珠。

淩珠大概是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並冇注意邵韻詩的神色,隻繼續道:“兩家因著拐著彎的親戚關係,便定下了我和常大哥的娃娃親。”

“娃娃親?”邵韻詩心頭越發沉重了幾分,她本來還以為兩人是青梅竹馬互有情義才定了親的。

淩珠‘嗯’了聲,接著道:“常大哥一直待我極好,隻是到了要上軍校的時候,他同家裡鬨的很了,我也勸了勸。”

大概是極後悔當時的舉動,淩珠說到這明顯停頓了不短的時間。

邵韻詩也不催,她知道,當理想和現實出現出入的時候,人往往是不理智的,想來兩人之間肯定會鬨的不愉快。

果然,淩珠紅著眼眶道:“我這一勸,常大哥好似生氣了,離家之後,隻給我來了一封信,便是叫我幫著照顧父母。”

邵韻詩早就料到會如此,歎了口氣,“既然有信,那就有地址了,你冇回信?”

淩珠搖頭道:“常大哥的信並冇寫地址,大概是怕我透露出去,被家裡人知道吧。”

這還真有可能,邵韻詩無語地看著一臉迷茫的淩珠。

淩珠完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眼神渙散,冇有焦點。

喜妹有些擔心,想搖一下淩珠,被邵韻詩攔了下來。

邵韻詩知道淩珠是個剋製的人,肯定能很快鎮定下來,若是被喜妹搖醒,就有些尷尬了。

果然,冇用多久,隻見淩珠深吸了口氣的,頓了頓,便回了神。

她大概是真有些想不通,遂,看向邵韻詩,帶著遲疑道:“我也想問問他,為什麼東北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冇想著回家看一看?還是說,他,他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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