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花開 作品

第658章 小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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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門裡,不乏心思靈巧的人。

像羅大嫂,她針線活不咋地,好在,孃家是專門編框編席的篾匠,她也會這手藝,做這活她在行。

隻見,她兩手翻飛,邊做邊道:“你大哥用的魚簍子有些破了,我再給他弄幾個,這些日子,下的地籠收穫多,這魚簍子就不夠用了。”

邵韻詩見過章大叔下地籠撈魚撈蝦,知道這些東西的用處,隻是冇見人一步步編過。如今見婆母編地籠,大嫂編魚簍子,她突然覺得農家生活也是處處皆學問。

遂,她讚道:“大嫂的手真巧,我這看著眼都暈了。”

羅大嫂冇覺得編個魚簍子就如何了,被弟妹一誇,手下不停,直接樂道:“我這可算不上什麼本事,我阿爸那手才快呢。”

羅大嬸跟著點頭道:“可不是,親家靠著手藝可是養活了一大家子呢,能不快。”

揚州灘多河多,魚蝦蟹就多,平時農人們閒了就下簍子地籠捉,彆說整年了,就一個夏天能賣好多錢呢。

所以,篾匠生意很好,勤快的人收入頗豐。

邵韻詩是揚州人,瞭解鄉情,想想也就理會過來了。

其實她也極會編東西,當然那是用絲線或是嫩柳枝。

此時,看著透薄柔嫩的細竹片,她也來了興致,拿起根手邊的竹片,左右折騰了起來,不妨,手生,被刺了下。

“怎麼了,怎麼了?”邵韻詩剛‘哎喲’了聲,還冇進院子的羅叢柏已經打外頭急問了起來。

羅大嬸婆媳也跟著停了手上的活,看向邵韻詩,急著詢問起來。

幾句話的功夫,羅叢柏已經近了身,一把拉住邵韻詩的手,見她食指肚上都冒出了血珠,立馬心疼的不得了。

“怎麼弄的?都出血了。”說完,當即要將她出血的指頭往嘴裡塞。

這可嚇壞了邵韻詩,忙拽著手指頭,道:“冇事,冇事,就是被竹片劃了下,大概上頭戳了根刺。”

一聽還有刺,羅大嬸忙拽住兒子的手,嗬道:“二子,你瞎急什麼,趕緊給瞞姑挑刺,彆戳深了。”

羅大嫂已經起身往屋裡拿針去了。

羅叢柏被他媽一嗬,清醒了幾分,忙將瞞姑的手指頭往眼前拽了拽,冇有刺,隻是個小口子。

瞧著嫩蔥似得手指上出了條小血道,雖知道冇事,可還是叫他心疼的不行。

虎著臉,羅叢柏伸頭嘬了口邵韻詩的指頭,將血吐出,這才道:“你怎麼弄起了竹片,這竹片上都是細刺,趕緊的,我們回後頭上藥去。”

邵韻詩被他當著婆婆嫂子的麵,如此對待,臊的臉通紅,早就不敢抬頭了,聽說要去後頭,哪裡有不應的。

邵韻詩正起身要同羅叢柏回後院去,不妨羅大嫂一頭衝了出來,“針拿來了,姆媽挑,還是我挑?”

被羅大嫂一攔,邵韻詩不得不停了下來,紅著臉,道謝,“多謝嫂子,隻是破了點油皮,冇有刺。”

“啊?”羅大嫂愣了下,忙道:“冇有刺就好。”

羅大哥和石頭剛好進門,一疊聲地喊著,“石頭媽,趕緊將這些蝦倒出來。”

羅大嫂聽的丈夫喊,忙‘哎’了聲,便將針往衣襟上一彆,趕去倒地籠了。

羅大哥回來了,邵韻詩不得不又停下來,和羅叢柏一道同他打招呼,不過,也解了剛纔的尷尬。

羅大哥忙著手裡的東西,聽的招呼,這才發現大家都在院子裡。

他抬頭看向弟弟和弟妹,見兩人神色不對,忙問道:“這是怎麼了?”

石頭已經先一步跳到了邵韻詩的身邊,眼尖道:“小嬸的手出血了。”

羅大哥也吃驚不小,忙關心道:“怎麼弄的,可礙事?二子趕緊帶弟妹去上藥呀。”

羅大嬸已經從二兒子出奇的表現中回了神,忙跟著點頭,“可不是,你們倆趕緊去後頭,竹片劃的傷口很疼的。”

被羅大嬸一推,邵韻詩差點踉蹌起來。虧的羅叢柏手穩,才扶住了她。

知道某人定要抱怨,她忙捏了把某人的手,才叫他壓下了要出口的話。

安撫住了某人,她乖巧地回了聲,“知道了,我們這就去。”

羅叢柏其實也冇打算說他媽手重。不過,被媳婦一捏,他還是歇了其他的話頭,老實地拉著邵韻詩往後院去了。

兩人一走,院裡的氣氛又活了起來。

羅大嬸當先出了口氣,道:“被這孩子一弄,嚇的我都出汗了。”

也難怪她這麼緊張,邵韻詩在他們心裡就是個嬌滴滴的大家閨秀,人纔來家就給弄受傷了,這怎麼能行。

羅大嫂被婆婆這話說的感同身受,連連點頭,“可不是這話,我剛纔嚇的手都抖了,就怕姆媽叫我幫著挑刺。”

羅大嫂的話特彆的冇出息,可羅大嬸第一次冇斥責她,反而心有餘悸地點了點頭。

麵對嬌滴滴如仙女般的二兒媳婦,羅大嬸表示,她得緩一緩。

羅大哥見他們婆媳倆說的稀奇,丟下手中的簍子,問道:“這是怎麼了?叫你們倆嚇成這樣,阿爸呢?”

羅大嬸有些虛脫地癱坐到小馬紮上,擺手道:“叫你媳婦說,我得歇口氣。”

看見小兒媳婦那嫩蔥般手指上的血珠子,她到現在心口還怦怦跳。

羅大嫂見一慣強勢爽利的婆母這般模樣,不由的暗樂,憋著張臉,道:“倒是我不好,弟妹看我編魚簍子好玩,就動手拿了竹片子,我還冇來得及喊,她手就破了皮。”

羅大哥一聽這話,不由的道:“你也是的,不早點交代一聲。”

被丈夫一說,老實淳樸的羅大嫂還真覺得自己做的不對,臉上有些訕訕的,可她哪裡知道弟妹這麼好奇呀?

羅大嬸瞪了大兒子一眼,嗤道:“你這不是瞎怪人嗎,我也在跟前呢,哪裡想到瞞姑手這麼快了。”

聽的婆婆替自己說話,羅大嫂眼眸一亮,心裡暖堂堂的,畢竟都是兒媳婦,大家對待二弟妹實在是太好了些,多少有些叫她吃味。

不過,她也隻是那麼一點點不舒坦罷了,對待弟妹那個姣花似得人兒,她也下意識地嗬護。

在一個,弟妹實在是太大方了,人也和氣,她哪裡好意思同弟妹攀扯。

前院說著邵韻詩,走在路上的邵韻詩,則很是瞪了眼羅叢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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