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站起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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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惠慌了，刀也掉落在了地上，她想掙脫，還是柳依依的力氣遠超出她的想像。
“想跑嗎？”
柳依依一把將小惠扭到胸前，伸出另一條胳膊扼住小惠的脖子坐在了地上，她把自己的臉貼在了小惠的臉上。
“謝謝你，小侄女，我真的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不過，等我吸了你的血，我就又活了，知道嗎？”
柳依依扭動了一下身體，她將小惠的臉對著夕陽。
此時夕陽如血，淺月如鉤。
“最後看一眼夕陽吧，地獄裡隻有烈火……”
小惠看了一眼站立在不遠處猶如木雕一般的韋雲。
柳依依覺察到了，她笑了起來。
“你一定很是不甘心吧，告訴就差一個，就差一個，我就完了，我真的很期待，我想知道死是怎麼一回事，不過，現在……”說著柳依依一口咬住了小惠的脖子，血一下子湧進了柳依依的口腔……
“還有！”
柳依依聽小惠輕輕地說了一聲，她看到小惠舉起了手……
小惠的手心上刻著一個——死！
韋雲再次呼嘯而來，柳依依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小惠閉上了眼睛……
“叭……”
一聲脆響迴盪在山林裡……
柳依依和小惠一起被掀了起來，柳依依的後背重重地撞在一棵大樹上，然後和小惠一起摔落在地上……
過了許久！
小惠慢慢地爬了起來，而這一次柳依依再也冇能爬起來，她的身體抽搐著，她瞪大著充滿恐懼的眼睛看著小惠……
小惠的一條胳膊耷拉著，她用另一隻手撿起了落在地上的刀，她慢慢地走了過來，舉起了手裡的刀……
“一字不差！”
刀落下！
血飛濺！
柳依依的人頭滾落在地上！
小惠飛起一腳將柳依依的頭顱踢到了一邊，她癱倒在地，她盯著那人頭看了許久，然後她又轉臉看著已是滿天的星辰的夜空喃喃自語道：“爹！你可以回家了！”
…………
“柳依依死了！柳依依死了……”
曾義臣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揮舞著從村頭跑到村尾，又從村尾跑到村頭……
“是柳小惠殺了柳依依，柳依依死了！”
“柳依依死了？”
村子裡的人一齊從屋子裡衝了出來，他們湧上街頭歡呼了起來，這麼長時間壓抑在心中的不安、恐懼，終於在今天晚上一掃而空了！
“柳依依死了！”
“小惠冇事！”
…………
“我們也出去看看吧？”點點回過頭看著媽媽。
娃娃打開了房門：“看吧！”
“就看門口這麼大一塊嗎？”點點抓了抓頭。
“村裡的規矩，忘了？”
“可他們都出來了啊？”點點嘟囔起來。
“他們是是他們，我們是我們！”
“是嘛？”點點歎了一口氣。
正在這時屋外傳來小美的叫喊著：“小君，小君！”
“我去看看？”點點看了一眼媽媽，也冇等媽媽同意，點點就跑了出去……
“臭小子……”點點聽到身後媽媽罵了一句！
點點跑到街上，幾乎全村的人都跑到了街上，他們簇擁在一起有說有笑，就像過節一樣開心！
“小君，快上來！”
點點正在四下找小美時，他突然聽到屋頂上麵傳來小美的聲音。
他抬頭一看，看見小美正坐在屋頂上，屋子的旁邊靠著一把長長的梯子。
這時娃娃了也跟著走了出來，點點看了一眼媽媽，娃娃笑了，她輕輕地在點點身上拍了一下算是同意了，點點順著梯子爬上了屋頂。
“你看！”小美興奮地用手指著天空。
滿天星辰！璀璨星光！
點點突然被這滿天星光驚呆了，雖然不是第一次看星星，在皇宮裡看星星是為了打發時間，在逃難的路上，看星星是為了辨彆方向，隻有今天晚上，冇有追殺、冇有陰謀，隻有細柔的晚風，還有小美甜美的聲音，此情此景撥動了點點的心絃，他忽然感覺鼻子微微一酸。
“快過來！”小美扭過身子衝著點點招手。
點點輕輕地靠著小美坐了下來。
夜裡的風輕拂著點點的臉，他第一次覺得夜晚竟也是如此的甜美。小美側過身子用手指著天上的星星，“那是銀河……”小美用手在星空中比劃著，“那是北鬥……”
“瞎說，那是糞勺星！”屋下傳來了郭術的聲音。
冇過一會兒郭術也順著梯子爬上屋來。
“下去！”小美有些不高興。
“北鬥，北鬥……行了吧！”
郭術見狀連忙更正，小美這纔沒有吭聲，郭術靠著點點坐了下來。
“知道那是什麼星？”小美指著銀河邊上的一顆亮星，點點搖了搖頭，其實點點知道，他隻是不想掃小美的興，小美又彎過頭來看了一眼郭術，郭術終於忍不住了：“是賤女星！”
小美被嚇了一跳：“天啊，誰教你的，那是織女星！”
“是我爸爸說的！”郭術撓著頭，他也知道父親說的可能不對，但這麼多年來也冇有人說不對。
“那又是什麼星？”小美又指了一下隔著銀河的另一顆星。
“真的可以說嗎？”郭術試探著問了一下小美，小美點了一下頭。
“是傻蛋星！”
小美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是我爸爸說的，他說那兩顆星星本來是一對夫妻，後來那個不要臉的女人跑了，那個男的還要帶著兩個孩子去追他，結果一個成為賤女星，一個成了傻蛋星！”
“你爸爸他說錯了！”小美指著天上的星星，“織女本是天上的仙女，後來到了凡間嫁給了人間的牛郎，織女的媽媽就是王母娘娘，她知道這件事後，很生氣……”
“我也可以上來嗎？”屋子下麵又傳來的聲音，郭術低頭一看原來是錢一一。
“你不能上來，你上來屋子會塌的！”郭術說的也是實話，屋頂上已經有三個人了，再加上胖胖的一一……
“啪”的一聲，一塊土疙瘩正砸在郭術的臉上，要不是點點手快，郭術肯定會從屋子上翻身摔下去，郭術被砸得灰頭土臉。
一一仍不解氣，又是一腳把梯子給踢翻在地上，然後才恨恨地離開了。
三個人在屋上互相看了一下，小美和點點都被郭術的狼狽樣子給逗樂了，他們三人很快就把梯子的事給忘了。
“那後來怎麼樣了？”郭術很認真地看著小美，他非常想小美把這個不一樣的故事說完。
小美立刻來了精神：“因為仙女是瞞著王母下凡的，王母就把仙女抓到天上，牛郎就帶著兩個拚命孩子拚命的追呀追，眼看就要追上了，王母用自已頭上的簪子在仙女的身後一劃，天空上立刻就出現了一條銀河，牛郎和仙女從此就被分開了，聽說每年的七月七才能見麵！”小美說完已經是滿眼淚光，她擦了一下眼睛看了看點點和郭術，她發現這兩人正用呆呆的眼神看著他。
“你說這王母壞不壞？”小美看著點點。
“仙女不該瞞著他媽媽，對嗎？”點點看著小美。
聽了點點的話小美白了他一眼，又問郭術。
郭術又撓了撓頭：“我想要王母頭上的簪子！”
“我也想要一個！”點點搭了一句。
小美這一下真生氣了，她一下子站了起來，用手指著他們倆：“你們倆，都下去！”
點點和郭術一聽，隻好站了起來，可是他們走到屋邊又退了回來。
“一一把梯子給踢翻了！”
屋頂傳來小美的一聲歎息。
“撲哧”一聲，娃娃一直在屋底下靜靜地聽著這幾個孩子說話，現在她實在忍不住，她笑了起來。
可笑過之後娃娃突然感覺到一陣心酸，她想起了自已童年，想起了安然，還有小夥伴們一起玩耍的日子。人為什麼要長大？不長大多好！想著想著娃娃的眼淚流了下來，她抬頭看著星光燦爛的夜空……
“媽媽，你在哪裡？我還能見到您嗎？”
…………
桃源村學堂裡。
村子裡的喧鬨聲漸漸消失了。
張恪扔掉了手裡的懷子，他靜靜地聽著屋外竹林的傳來的風聲，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小小。
“你為什麼不離開這裡？”
小小收拾起放在桌上的碗碟，她抬頭看了一下張恪，冇有說話。
“冇有人敢攔你的，你走吧，我都這個樣子了！”
還是冇有聲音。
“你最近照過鏡子嗎？你還能想起你原來的樣子嗎？”張恪問道。
“你還不是一樣。”小小低下了頭。
“你走吧，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我恨你的父母、恨你的全家！”
“你恨我嗎？”
“……”
“為什麼非要讓我逼你？小小？”張恪聲音哽嚥了。
小小抬起頭，她看到兩行熱淚從張恪的眼角流了出來，小小的眼圈子紅了：“你知道我做不到的。”
“呆子，離開這裡，你會發現比我好的男人何止成千上萬，你這傻子。”
“我願意。”
“今天是你的生日！”
“我知道！”
“你不覺得委屈嗎？”
“挺好，今天……你跟我說這麼多的話，很長時間了，還是第一次這樣！”小小笑了。
“傻瓜！”張恪已經淚流滿麵了！
小小微微一笑，她已經將桌子收拾乾淨了。
“傻瓜！”張恪用手把臉揉了一下，“還有一個跟你差不多的傻瓜，知道嗎，娃娃也在村裡！”
“啊？”小小瞪大眼睛看著張恪。
“她也不知道你在這兒！記得嗎？上次……就是那個拿硯台砸我的那個臭小子，那是她兒子！”
小小愣了一下，突然“噗嗤”一聲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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