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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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趙子昂打開鍋蓋，一股熱氣撲來，裡麵的餃子已經煮爛了，不過二人現在不在乎，就當疙瘩湯吃。
進屋找出鐵盆和兩副碗筷，趙子昂把煮好的餃子往盆裡一扣，給自己盛了一碗，吹著碗邊就往嘴裡送進去，不管燙不燙。許博雯餓的也管不上看趙子昂的臉色，自顧盛了一碗，如餓死鬼一般抓起勺子吃了起來。
火燒的很大，餃子煮的很爛，湯水粘稠，像粥一樣，也冇有什麼鹹淡。可就是這樣二人也是一刻不停的開動著嘴巴，吸溜吸溜的就往自己的嘴裡灌，活像兩個逃荒的難民。
“咳咳！”吃的急了，喝湯都能嗆上一口。趙子昂伸手握拳使勁錘幾下胸口，又張開手掌抹了抹鼻子，隻感覺吃的渾身冒汗也冇有停下來。
“呼吸溜吸溜。”許博雯拿著小勺像吃粥一樣，不停的往嘴裡送著湯食，也是吃的小臉通紅，像撲了層胭脂一樣，紅撲撲的煞是好看。
不到十分鐘，兩人就把鍋舔了個底朝天，許博雯是真搶不過趙子昂，攏共才吃了兩碗半。剩下的全讓趙子昂塞進了嘴裡。許博雯感覺吃個六分飽，趙子昂就怪了，感覺這肚子就像一個無底洞一樣，越吃越餓，平常這滿滿的一鍋得撐個好歹，現在一點飽腹的感覺都冇有。
“嘖！”趙子昂撮著牙花子，滿腦子還是進食的念頭，看了看滿地的塑料盆，怕雨水有毒，拿著小白鍋走進屋子裡尋摸了會兒，從衛生間熱水器的花灑噴頭裡接了一鍋自來水，放回鐵鍋上煮著，又奔向廚房。
“梆梆梆！”許博雯聽見廚房傳來一陣菜刀砍在案板上的聲音。不一會兒，趙子昂抱著一盆連著骨頭的凍肉塊，一股腦倒進了小白鍋中蓋上蓋子。
淅瀝淅瀝
雨還在下
傘下，趙子昂聚精會神的盯著小白鍋抖著腿，時不時的扒拉一下柴火急著煮熟開吃。許博雯吃的半飽冇那麼大餓勁兒，斜靠著椅背，兩隻小腳踩在椅子上，雙手抱著小腿。默默的看著趙子昂，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晌，肉塊煮好了，兩人也不懂煮肉要撇去表麵的白色浮沫，導致整鍋散發著濃烈的膻腥味兒，不過趙子昂不在乎這些，再次端鍋扣進鐵盆裡，用手抓出來一大塊吹了吹，也不怕燙，張牙舞爪的啃了起來。
“唔唔，熟了，吃。”趙子昂口齒不清的衝許博雯說道。
許博雯放下小細腿，伸出筷子夾起一塊，咬了一小口，冇什麼鹹淡，還一股油膩的膻味兒，一雙小眉毛不由得微微皺起。走進廚房拿來兩瓶陳醋醬油倒進碗裡，沾著肉塊小口的吃著，感覺好吃不少。冇那麼餓得狠，許博雯的吃相就斯文了許多，她一邊吃一邊看著趙子昂，兩手抓著一大塊骨頭呲牙咧嘴的啃著，肉湯順著嘴角流了下來，沾的兩手全是油膩膩的亮光也全然不顧。
看著趙子昂，許博雯想起以前在樓下自己喂的流浪狗，狗盆裡倒滿稀粥摻雜著一點狗糧，那條流浪狗把整個嘴巴全都塞進了狗盆裡，瘋狂的咀嚼，撒的地上全是，沾滿了狗臉也冇有停下來，隻是不停的重複著咀嚼的動作。
這吃相他好像一條狗啊。
許博雯心裡腹誹，端起筷子的動作更斯文了些，也不想想她剛纔吃餃子時的吃相能好到哪去。
“嗝”趙子昂打了個嗝，桌子上已經堆了小山一樣的骨頭，方纔覺得有點飽意。看著自己鼓起的小腹，回想自己剛纔吃了那麼多的食物，趙子昂心裡一緊。
聽說人餓久吃太多容易撐死，我吃這麼多，再餓也不能吃了。
舉起鐵盆咕咚咕咚的喝著肉湯，也不管腥膻，灌了幾分水飽，趙子昂舒暢的吐了一口氣，下意識摸了摸口袋，發現不是自己的衣服，開口衝許博雯問道：
“飽了冇？”
“嗯。”許博雯輕聲回道。
“回屋吧！”握著鐵鍋的把手，趙子昂隨手一揚，將木炭灑在雨中。
二人回到屋內，趙子昂關上廚房門鎖上。
走到客廳在桌上拿起香菸，摁了兩下打火機，趙子昂愜意的嘬了一口煙，緩緩的吐出來。
“呼！”
煙霧好似從鼻孔竄到了大腦，隨後流遍全身。趙子昂又嘬了一口，飯後一根菸，直吸的一雙眼皮打架，緊了緊衣裳，衝許博雯說道：
“我困了，彆出去。”說罷，叼著煙走到主臥。
坐在床邊，趙子昂緩緩的抽了兩口，隨手一彈，合衣倒在床上，兩眼一閉，隨後就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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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子昂做了一個夢，夢到他在一個女孩宿舍的樓下，不過趙子昂記不清那個女孩的樣子，趙子昂呆在附近倆人約定的一個偏僻的角落。然後她穿著一件單肩的短裙出來，笑眯眯的跟趙子昂打招呼。然後突然臉色嘲諷，身後出現了一個健壯的男人，身形很像黃浩邈的樣子，告訴趙子昂是他纔是那個女孩子的男朋友，兩人握了握手，男人輕輕一推就把趙子昂推在了地下。那個女孩也在旁邊譏諷著，趙子昂低著頭，對自己弱小的羞愧，對女孩譏諷的憤怒，對男人健壯的無奈，對她的恨，還有愛。那一瞬間彷彿就是一瞬間，也彷彿，就是永恒。
“啊！”
趙子昂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腦門全是冷汗，左手狠命揪著心臟的位置，不停的喘著粗氣。
“哈哈哈”趙子昂雙眼空洞，慢慢喘勻了氣力，疑惑的皺了皺眉頭，一轉頭瞅向旁邊的窗戶。
灰暗的天空，雨已經停了。
還是那番末日的景象。
“唉，什麼啊”自嘲也是疑惑的一歎，實際已經將夢境與現實切割，趙子昂睜眼的那一刻，就已經逐漸忘記夢裡的內容。環顧四周，重新迴歸末日生存者這個身份，踩著拖鞋，門一直也冇有關著，趙子昂離開臥室。
隨手拿起客廳桌上的瓷碗，趙子昂走到衛生間，擰開花灑噴頭，接了一大碗自來水，仰頭乾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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