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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慚 作品

第二十七章 初次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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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線回到兩天後)

三女走後,趙子昂成了空巢老人,每天就是去打桶水,然後吃碗麪,剩下的時間就宅在家裡。

不過這次中午,剛拎著水桶離開,就見那名光頭跑了過來攔住了他,說兄弟看你力氣這麼大,這幾天正好有一個活,就是單純幫忙搬一點東西,有冇有興趣?

趙子昂聽完,還真有些興趣。畢竟他現在坐吃山空,還要養三個女人,再無情的理想者也要屈服於現實,他的思維力可從來冇想過吃軟飯,不禁脫口問道:

“多少錢?”

光頭:“三十斤大米!怎麼樣?”

趙子昂聽完,扭頭就走,四個能力者食量大,三十斤大米他嫌棄太少(其實在外城這已經很多了)。

“等等,四十五斤大米!我也得掙一點兒啊,不能再漲了!”光頭急忙說出最後底價,看那意思,就差直說自己扣了五斤手續費了。

一下漲了三分之一,趙子昂有點意動,轉頭扶了一下墨鏡,問道:“隻是搬東西?”

“對。”

“什麼時候?”

“就現在!”

“這麼急?”趙子昂疑惑,光頭聳了聳肩:

“大哥,現在是末世,朝不保夕,我今天雇你一個月簽個合同,明天屍潮攻進來我們都死了,有個屁用?!外城做事冇有隔天的,這裡都是日結,當天去當天回,說乾三天那都是騙你的!”

“行,先給糧食,收錢我就辦事。”趙子昂本來也冇想長乾,決定掙這個外快。

“可以,跟我走吧。”光頭說乾就乾,連名字都冇問,就帶著他一路向北走去。

失去市政環衛,外城的環境非常臟亂,街上隨著大風飄滿了粉塵灰砂,動不動就會迷住眼睛,不時還有塑料袋廢紙片沾到臉上。街道兩邊停滿了廢棄的汽車,輪胎都冇有隻靠磚頭支住,全都被拆的隻剩個車架子,不知道被他們拿去用來乾什麼。街上隨處都是便溺的痕跡,不時鼻尖被微風颳來一陣騷臭味。有幾個倖存者渾身破爛的橫在街道中間躺屍,不知經曆了什麼,所有人的眼神都非常冷漠,看人的第一眼永遠先瞄向對方的腰間,看身上有冇有武器。就算是隻有椅子高的小孩,手裡都永遠握著一把小刀。說實話,趙子昂兩點一線,從來冇領略過外城真正的風景,宅屋裡地圖看了幾十遍,真逛一逛,給他的感受很直觀:

肮臟,混亂,但離奇的存在一種灰色的秩序,就像武俠小說裡的江湖。

二人走到一個小區門前,頭頂上原來小區名的牌匾早已被拆的隻剩‘丶’‘一’‘ノ’這種零星的比劃,認不清原來的模樣。牌匾底下掛了一個新的大大的發亮的LED燈牌,上麵寫著‘懷舊娛樂城’,正是賭場的大門。

光頭跟門口的幾名門衛打了個招呼走進小區裡,小區很大,不過很冷清,光頭直接帶著他往那棟最高的公寓樓裡麵走去,那裡顯然就是賭場的本體,因為那公寓樓的單元門口也掛滿了各種彩色的LED燈泡,看起來富麗堂皇。

進入樓裡居然有電,當然電梯是無法使用的,二人從步行梯走到二樓。公寓樓的設計,就是像酒店那般,上下層高很矮,過道裡有十幾個房間。裡麵烏煙瘴氣,所有的房間門都是打開的,裡麵燈火通明,非常嘈雜,全是種類各異的賭局:色子,撲克,牌九,麻將應有儘有。每個房間自成一個小世界,裡麵每個賭徒都忘我的沉浸其中。穿過二層,從另一邊的步行梯上到三樓,也是那般烏煙瘴氣,還得穿回來到這邊的步行梯再上到四樓,如此走一個‘己’字型,循環往複。就像末世前商場裡的設計那般,怎麼費勁怎麼來,力求讓你逛遍每一個地方。

公寓的二到六樓的房間全是賭場,上到七樓後,環境一下子就安靜了。樓梯口有幾名拿槍的守衛,光頭通報了一聲,被人帶到一間屋子的門口,就聽光頭說道:

“雲姐,是我,大頭。”就聽裡麵幽幽的傳來一句:

“進來。”

嘎吱

光頭推開門,趙子昂跟著進去,抬眼掃了全屋內的環境,很像公司裡的會計室,桌上壘滿檔案,一名身材高挑的美女,穿著一身紅裙,戴著眼鏡低頭看著一遝檔案,不時提筆在上麵劃寫著。眼眸飛快的向上一撇,看向二人,然後垂目默不作聲的自顧批改著報表,正是曲惜雲。

歘欻欻

一時間,屋內隻有筆尖滑動紙張的聲音,光頭絲毫不敢打擾,趙子昂則懶得在乎,低頭髮呆麵無表情。半晌,就見曲惜雲停筆,抬起頭說道:

“什麼事?”

“雲姐,你要的人我找到了,你看看,他哎你叫什麼?”光頭拉著他,一拍腦門說道。

“我叫趙臟。”趙子昂回道。

“趙臟?”

曲惜雲看著眼前的青年,個子很矮,看上去堪堪一米七的個頭,身材消瘦,頭頂鴨舌帽,戴著墨鏡,胸前背個挎包,渾身衣著破舊,很是窮酸的模樣,看得她一雙巧眉微微皺起。不管是麵試,還是異性之間的相處,這個第一印象可謂非常失敗,不禁握筆指著他的臉說道:

“你戴著墨鏡乾什麼?”

“有眼疾,見不得強光。”趙子昂隨口編著瞎話。

“你看著可不像是力氣大的人。大頭,我跟你說的條件,你是不是聽岔了?”曲惜雲扭頭看去,惹得光頭一驚,忙伸手解釋道:

“冇有啊!雲姐,他力氣真的很大的!能扛起四百斤的水桶不費力,真人不可貌相!對不對,這個趙趙臟是吧,你快告訴雲姐,說說你的能耐。”

趙子昂聽完,冇有回話,隻是歪了一下腦袋,淡淡的看了一眼曲惜雲,然後扭頭看向光頭問道:

“有件事情,先搞清楚。答應我的糧食,是你給我,還是這個女人給我?你到底能不能做主?”

光頭急了:“這!這不重要吧?你隻要有能力,能勝任這次行動,那之前談好的條件肯定作數,誰給有什麼不一樣呢?”

“不,我不管這些,我隻跟真正能做主的人談。”他的思維跟光頭不一樣,對他而言,在冇有拿到糧食前,他不會相信任何人,必須避免任何無效的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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