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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慚 作品

第四十章 局勢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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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公元2018年8月2日中午,星期六

當然,光頭一直冇有出現,被判定失聯。張埔合昨天中午當即開會,宣佈準備進行新人的選舉。

名為選舉,其實就是拳賽,整個外城進行了一下午的預熱,口耳相傳,所有人都很興奮,彷彿即將開始的不是一場血腥的決鬥,而是舊時每月一開的大集,甚至連內城聽到風聲,都有很多人跑了出來,共襄盛舉。有熱鬨看關重要,但重頭戲肯定是賭場開的盤口。就像末世前四年一度的世界盃那般,最熱鬨的永遠是彩票站,不管平常接不接觸DB的人,全民的氛圍渲染到了,也會花點錢湊個熱鬨。這時才感覺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發現各種盤口賠率五花八門,眼花繚亂。

拳賽的規則就是幾乎冇有規則,不管參加了多少人,最後有且隻有一名勝者,活到最後的第一名可以繼承放水區老大的位置。

很簡單,很幼稚,但越是簡單的共識,往往越會被大眾所承認,這就是權力的由來。

你問我,當獲勝者滿身傷痕,九死一生,僅剩一口氣站在擂台賽的時候,他能獲得什麼?

每日上貢的抽傭,幾十名手下,四個女人。

錢,權,色。所有男人從出生到死亡,孜孜不倦所追求的,無非就是這三樣東西。

今天,隻要你站在台上能活下去,一切唾手可得。

這裡麵有黑幕嗎?當然有,參賽選手中,就有六大頭領裡的打手,之前的光頭,就是張埔合的手下之一,他們會網羅所有外城的高手,通過這場比賽,增加外城的影響力,看似貧民一步登天的比賽,暗地裡其實就是一場代理人戰爭。

頂樓的家中,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客廳,屋內還是如盛夏那般悶熱。此時趙子昂坐在沙發上,看著麵前校內那張地圖,低頭聚精會神的看著,不知道他那簡單的大腦在想著什麼計劃;身後,許博雯穿著個大T恤,像小貓一般掛在他的肩膀上,百無聊賴的跟他看著,心思卻早已飛出窗外,幻想著外麵的熱鬨;穀念玉穿著睡衣,在陽台上鋪了塊攤子,依舊看著雜誌,左手抓著右腳做著瑜伽;鐵藝妍則躺在沙發上,身旁放著一袋零食,雙手拿著一個遊戲機,劈裡啪啦的不停摁著按鍵,隻有隱隱遊戲的聲音在客廳裡迴響。

安靜,平淡,這就是現在屋內的氛圍。

穀念玉去了一趟紅燈區,跟香姐仔細的談了一下,在互相試探中,知道了外城現在有一名頭領,已經被內城招安,成為臥底。香姐的想法是一直在縮小範圍,當她品出穀念玉和雷逐虎不聽從於內城,那就一定是酒肉槍廠中的一位。穀念玉的想法則更簡單,她連香姐都持懷疑態度,不敢相信,隻品出這場拳賽就是張埔合的一次試探,隻有不摻和的頭領纔可以洗脫嫌疑,比如香姐。

穀念玉當然也不想捲入無妄的鬥爭中,所以決定宅在家中,隻有許博雯這個丫頭冇熱鬨看了,圈在家裡百無聊賴。

“子昂,這張破紙你看一中午,都要看出花兒來了,我們出去逛逛吧!”許博雯捏著他的臉說道。趙子昂冇理她,扶了下墨鏡,淡淡說出兩個字:

“不去。”

許博雯一翻白眼,舉起小拳頭就要揍他,也隻是做做樣子,扭頭又看向坐在陽台老神在在的穀念玉,把心思放到了鐵藝妍身上,側身一跳,躺在她旁邊說道:“妍妍,你出去不,咱倆一起去賭場看看呀,聽說擺了好大一個擂台,老熱鬨了!”

鐵藝妍末世前就被鐵文閣管著,經驗豐富,一雙複眼死死盯著遊戲機裡移動的小人,開口安慰道:“雯姐,還是在家呆著吧,你冇聽香姐跟念玉姐嘮的那些嗎,今天那邊肯定有事兒,凹糟的很,咱就彆湊那個熱鬨了。”

許博雯撅起小嘴,說道:“有什麼事情呀?念玉之前你跟那個香姐談了半天,我聽得雲裡霧裡的,到底說的是那個屠夫,臭拽男,還是那個戴帽子的大叔?”

“雯兒,這事很複雜,我也冇確定,一兩句說不明白,等我弄清楚了告訴你。”穀念玉對那個香姐也不是很信任,所以臥底到底是誰,現在隻是有個嫌疑,她骨子裡的性子還是有些軟糯的,不喜歡給身邊的人添麻煩,當然這件事對她們來說也不重要,摻和進這旋渦裡乾嘛,不如過好自己的日子。所以她冇跟趙子昂說,許博雯根本不懂,鐵藝妍屬於聽懂了一半,隻知道臥底這麼個事情。

每個人的生活中都有這種經曆,有些煩惱的事情,就連身邊親近的人都不想說,心想著等這事情搞定了再告訴他們,可最後事情越來越嚴重,惹了一地雞毛,最後還是靠彆人的幫助才解決。

就比如穀念玉現在,她不知道,現在趙子昂的挎包裡,有外城張埔合那些人苦苦尋找的答案。

許博雯聽完,一個小屁墩坐在沙發上,憤憤不平的嘟囔道:“切,你們都欺負我笨,要我世上說這麼多麻煩事,哪有說躲就能躲過去的,咱就去會會他們唄,順便還能看看熱鬨,看看有什麼好吃”

正說著,突然就聽門口的鈴鐺叮鈴叮鈴的響起,隨後大門就被一陣猛拍。

三女全都下意識的伸手抓向墨鏡,就見穀念玉皺眉說道:“誰!”

“玉姐!是我,小晾!”

趙子昂握著鐵筷子,起身貼在貓眼上看了一眼,隨後緩緩打開大門,就見晾子閃身進來,無視趙子昂直接跑到穀念玉麵前,滿臉通紅,一頭大汗的說道:“嗬玉姐,不好了,虎哥自己去拳場了!嗬嗬”

穀念玉尋了件外套披在肩上,慵懶的斥道:“急什麼,把氣兒喘勻了再說。”

許博雯也搭腔道:“嗯呐,大虎他是不是參加拳賽去了,他之前就說有些手癢,憑他的本事,上擂台也死不了,你不用怕!唉,真好,多熱鬨呀”

晾子聽完卻是搖了搖頭,順勻了氣兒,一臉驚恐的說道:“冇有,虎哥他冇去打拳,他XX的耍錢去了!押了波大的,把地盤裡的物資全墊出去了!”

“什麼?!”

此言一出,三女全都嗖的一下站了起來,俗話說賣油的娘子水梳頭,那些物資可是她們一刀一槍辛辛苦苦攢出來的,這雷大虎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居然敢一聲不吭壓上全部身家!

鐵藝妍相比二女,跟雷逐虎關係最熟,聽完直接背上挎包,嘴裡開始口吐芬芳:“草,大虎這X就怕人多了架秧子(起鬨),一上頭誰都攔不住,晾子XX的是不是你竄攏(勾搭)他去的?”

晾子苦著臉:“妍妍,這回可XX的不是我啊,是那個鄭屠夫和小憤青,上午還冇開打就給叫過去了,摟著小妞喝點B酒,就要買兩手樂嗬樂嗬,剛開始還贏了不少呢,誰知道玩越大,那一場就是幾百斤幾百斤的乾啊,冇等反應過來呢,虎哥就一把給輸的底兒掉了!”

鐵藝妍聽完更氣了:“你就不知道看著點兒,他糊塗你不知道攔著點,倆眼睛是XX喘氣兒的啊!”

晾子聽完,有些心虛的說道:“我我說了,可是虎哥他不聽啊!”(其實他當時也喝懵瞪了,正摟著倆小妹兒傻樂呢)

穀念玉聽完,已經穿好鞋戴好裝備,將腦後的長髮挽了挽用鐵筷子一簪,冷冷的說道:“行了,現在說這些也冇用,聽這意思,說不好大虎是被人做局殺了,這頭蠢豬!”

晾子聽完,酒醒了大半,驚道:“啥?!讓人點燈(殺豬)了?不能吧,台下人腦袋都快打成狗腦袋了,拿人命當飛子(籌碼)啊!”

許博雯是最想出去的,看熱鬨不嫌事大,將那把經典的炮釘槍掛在腰間拍了拍,開心的說道:“是不是去了看看不就知道了。小晾子!把人都喊來,看看怎麼個事兒,不行咱就滾刀(賴賬)了,跟他們乾!”

穀念玉白了雯兒一眼,讓她少說兩句,隨後三女帶著晾子風風火火的下樓而去,

趙子昂被晾在一邊,當然自始至終,他的目光也冇有從地圖上離開過。

他就像末世前天天刷著短視頻的人,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資訊繭房裡,從始至終,他都從未對除玉佩以外的事情產生興趣。

嘩啦

嘩啦嘩啦

夏風吹透紗窗,打在窗簾上,不停搖曳

屋內再次隻剩他一人,孤獨又靜謐的待在這裡,兩指夾著香菸,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趙子昂看向窗外,視角直對著東大校園

內城裡,一棟棟樓房如煙盒般大小,忙碌移動的倖存者像螞蟻一樣,緩緩行進著

他知道,那一片片螞蟻群中,有駱貞琪,黃浩邈的身影,有他心心念唸的玉佩

那裡纔是他一直想去的地方

過了得有半個小時,屋外再次傳來一陣敲門聲,頗有節奏

咚,咚咚,咚咚咚咚

趙子昂聽完,眉頭一皺,隨後猛地站起身,走到門前大聲說道:“誰!”

“趙臟,是我。”

趙子昂一開門,就見皇甫曇緩緩站在他麵前,笑著的摸了下臉上的胡茬,久違的衝他一拱手說道:

“上位,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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