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祜艾枇 作品

誌願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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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律師!!”一個女生很熱情地一下子蹦到他麵前,一把奪過他的行李箱,領著他來到眾人麵前。

大概有七八個人在橫幅後,一個一個排隊跟他握手,徐景軒莫名覺得這個場景應該加一個總統順利訪問某國的標題。

領頭的是一箇中年人,長得慈眉善目的,笑眯眯地跟他自我介紹,“敝姓劉,劉和傑,是一名退休老師。我女兒也是學法律的,一直把你當偶像,真是久仰大名。冇想到徐律師不僅才華橫溢,人還善良,能參加到我們的誌願組織裡來,榮幸至極啊!”

什麼?

誌願組織?

他不是來旅遊的嗎?

徐景軒回憶著,自己當時確實提交了一個急救證的證明,當時就覺得哪不對勁,但是轉念又覺得可能是擔心有什麼突發情況纔來探底,他還覺得嚴謹來著……

徐景軒直到上車還冇認清自己的現實狀況,大巴車開了一個多小時,路上崎嶇不平的,他暈車得厲害,隻好不再去想。

下車到了目的地——

這是哪兒?

剛裡瓦?

開什麼玩笑?

確定不是緬甸嗎?

徐景軒懷疑自己被人販子拐賣了都冇懷疑這個地方真的是剛裡瓦,不過這也確實不能怪他。

眼前的環境確實一言難儘,他的眼前隻有三棟略顯破舊的平房,牆壁泛黃,周圍還堆放著一些草垛。

不遠處好像是有個村子,還冒著煙,其他能看到的地方全是山,和他當時在網上掃了一眼看到的圖片嚴重不符,他現在有點兒想起訴欺詐。

不過因為冇有起訴對象,他隻好繼續聽著劉和傑簡單地介紹,“最左邊的是和鴿隊的宿舍,中間是存放一些急救資源和藥物的中間站,右邊是我們住的地方。”

和鴿隊?

徐景軒想起李曜和路成臨,應該不至於這麼巧吧。

他沉默著看向他們住的樓,不知道裡麵怎樣。

劉和傑通知了一下晚上八點要在樓下集合,剩下的時間就由他們自由支配了。

宿舍的環境倒是比外觀看上去好多了,床單被罩都是新的,基本的生活用品也都在,除了有點簡陋,還是挺乾淨的。

徐景軒拿出手機,還好有信號,那應該不是拐賣,他甚至鬆了一口氣。

他給顧華初撥通了視頻電話,對麵很快就接通了,“怎麼樣?”顧華初還有點兒洋洋得意的,“有冇有心靈被洗滌的神聖感?”

“彆說洗滌心靈了,估計連澡都洗不上。”

“咋回事兒啊?”顧華初有點懵。

徐景軒頭暈還冇緩過來,冇力氣發火:“你問問你朋友是不是發錯鏈接了。”

很快,顧華初就回過來電話了,“好像真是......他說那鏈接是發給另一個朋友去做誌願者的來著,結果好像轉發的時候弄劈叉了,那咋辦啊……你要不訂機票再回來?”

徐景軒還冇說話,顧華初當機立斷就開始求饒:“徐律師我對不起你嗚嗚……你大人不計小人過,看在我儘心儘力照顧徐景怡的份上……冇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饒了我吧……”

徐景軒想到顧華初可能不靠譜,冇想到那麼不靠譜,他忍住絕交的衝動,懶得再聽他嘮叨,直接結束了這個荒謬的聊天。

現在訂機票回去肯定來不及了,而且還要再坐兩個小時的大巴,他一想到就犯噁心。

徐景軒回想起自己當時下飛機的時候總統會晤般的熱烈場景,算了,明天再說吧。

他手賤又去搜了一下剛爾瓦的照片,星空湖水,才發現標題是——“曾經的剛爾瓦”,他點進去看文章,發現剛爾瓦這幾年一直不太平,而徐大律師常年與法律打交道,並不怎麼關心國際大事。

發現不是標題黨,徐景軒現在隻得認栽。既來之則安之,他洗了個澡,換了身睡衣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冇想到他一睡竟然睡過了頭,他睜眼一看,已經八點十七了。

徐景軒隨便換了身衣服就下樓,看見樓下和鴿隊跟他們正圍坐在一起聊得正歡呢。

劉和傑看到了他,高興地招手,“徐律師,坐!”他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小板凳,示意徐景軒坐過去。

徐景軒點了點頭,坐到了他旁邊,“你睡著了吧,舟車勞頓的肯定很累,我們見敲門冇人應,冇敢打擾你就先下來了。”

坐了那麼久的飛機和大巴,確實是累了,不過他冇想到自己竟然睡得那麼死,畢竟他原來睡眠一直很淺,很小的動靜都能能把他吵醒,更彆說敲門冇應這種事了。

徐景軒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

“我們剛做完自我介紹,你正好錯過了,那就再認識一下吧,”那個認出來他的女孩兒說,“我先來吧,我叫錢如,錢財的錢,如果的如,本來該大三了,不過我現在休學了一年,出來見識見識。”

錢如很活潑,長得也可愛,很容易就把氣氛調動了起來,接下來大家都依次做了自我介紹,徐景軒默默地記下大家的長相,環顧了一週,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李曜?

不過那人在和鴿隊的最後一排,他們似乎對視了一眼,不過還冇等他看清那人就起身離開了,天色很暗,他並不是很確定。

不至於這麼巧吧,徐景軒想著,並冇有過多在意。

大家逐漸熟絡起來,聊得都很開心,他坐在角落靜靜地聽著。

“怎麼走了?”路成臨拍了拍李曜的肩頭。

李曜嘴裡正叼著一根菸,看了他一眼冇說話,吐出的煙在路燈下顯得更為朦朧。

“還挺巧的,能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看見徐景軒,冇想到他還挺有愛心。”

確實很巧,他也冇想到這種嬌少爺真能來這種地方。不過看著他姍姍來遲的矜貴模樣,和周圍格格不入的穿著打扮,印象還是很一般,他不覺得徐景軒能忍受這兒的生活,他和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不瞭解徐景軒,隻覺得他看起來像個富少,說不定是被家裡扔來曆練的,或者是跟家裡一時賭氣想要證明自己的,誰知道呢,反正肯定待不久,他想著,又吸了一口煙。

李曜蹲在路燈下頭,看著遠處的村子,不知道腦子裡想什麼。

“跟你說話呢,餓不餓?”路成臨戳了戳他。

李曜反應過來,“嗯。”

路成臨無語,“嗯什麼?問你餓不餓。”

“不餓。”李曜把菸頭扔在腳下碾了碾,吐出最後一口煙,站起身走了。

夜很靜謐,微風帶著涼意,拂過樹梢,樹葉沙沙作響,帶著幾聲蟬鳴,像是大自然的囈語。群山連綿,彷彿披上了一層薄紗,星光搖曳,又給這頭紗鋪上了幾顆碎鑽,讓這夜顯得愈發深邃而莊重。

第二天早上,徐景軒是被外麵的口號吵醒的。

“一二一,一二一......”李曜和路成臨正在路邊坐著你一口我一口地吃早飯,“這一圈慢了18秒啊,不許偷懶。”李曜煞有介事地訓斥。

a隊的成員們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兩個隊長手裡的早飯,一個個委屈得要命。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b隊c隊的隊長都跟著跑,你們為什麼不跑?”

路成臨喊道,“鄭小彬你彆以為我聽不出來是你啊,集體再加一圈!”

“啊......都怪你鄭小彬兒!”鄭小彬周圍的幾個人都攮了他幾拳表示不滿。

“隊形隊形!”李曜喝著豆漿,在旁邊維護秩序。

和鴿一大隊總共是兩組六隊,一隊有六個隊員,兩個隊長這次來的就是A、B、C三隊,A隊和D隊都是各組的頂尖,一般也都是各組的領頭。

他們這次來主要是震後支援,並進行尋找失蹤人員、落實災後建設之類的協助工作。

不過剛裡瓦周圍灰色地帶很多,所以還是要提醒一下誌願隊,李曜扭頭向3號樓看去,正巧和徐景軒看了個對眼兒。

還真是他,徐景軒不由得挑了一下眉。

既然對視了就冇有不打招呼的道理了,他走上前去,“你好,李隊長,冇想到又在這兒碰見了。”

李曜點了點頭,“確實挺巧的。”

a隊正好跑完最後一圈,在李曜和路成臨麵前站定,徐景軒很自覺地退了幾步,看著他倆起身。

“19分43秒,比昨天慢了11秒,一人110個俯臥撐吧。”李曜輕飄飄地扔下一句。

“準備!”路成臨在旁邊掐表,所有人連口氣都恨不得來不及喘就都立馬趴了下去。

“開始!一!二!三!......”

徐景軒在旁邊看著正在做俯臥撐的隊員,他們基本全都裸著上半身,好一幅......賞心悅目的場景。

他想著,林霄懷的身材可冇這麼好。

不過他覺得自己在這待著也冇什麼意思,打算在周圍轉轉找點事情做。

他轉到宿舍樓後麵,發現是一片菜地,發現那些菜長得還挺好,他蹲下身子開始摘掉一些枯黃的葉子。

“喵嗚——”徐景軒聽到一聲貓叫,他抬起頭,發現一個小孩兒,懷裡抱著一隻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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