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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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變成我的樣子？！”
方宇瞪著眼前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質問道。
然而，對麵之人卻微微一笑道：“稍安勿躁，我會慢慢和你解釋。”
說完，對麵之人低頭看了大藍球一眼道：“這漫長的等待歲月，辛苦你們了。”
大藍球非常興奮地蹦了蹦，所有的原始神靈也都蹦跳了起來。
對麵之人又說道：“此間禍端已除，爾等使命也已完畢，從此可安然暢遊此間。”
原始神靈們再次蹦跳了起來，不過這次它們蹦的比較高，紛紛如同炮彈一般飛射向了灰霧之中。
不稍片刻，土球上就隻剩下大藍球和方宇肩膀上的小饅頭二隻原始神靈。
對麵之人看向了方宇，微笑道：“好了，現在有何疑問，儘可問我。”
...
“我一直以為這些原始神靈口中的先知，會是一個更大，更老的綵球，為什麼你會是人...人形？”
對麵之人微微一笑:\\\"因為這樣與你交流起來比較方便，會少一些隔閡。當然，我原本的模樣也確實如此，嗯...用凡界的時間算的話，數萬年來都是如此。”
聽到這話，方宇立刻反應了過來，脫口而出道：“你是上神？”
對麵之人再次笑道：“不錯,不過上神是凡界生靈對我的稱呼，我也有過很多名諱，不過你可以稱呼我為源。”
方宇挑了挑眉，微微思索一番後，問道：“我聽傳聞，你不是已經自殺隕落了麼？怎麼...”
“此事說來話長。”源揮了揮衣袖，轉瞬間周圍的環境變幻成了一片花海，而兩人之間也多出了一方石桌和石凳。
“喝點什麼？”源率先坐下。
方宇也坐了下來，好奇道:“你這有什麼喝的呢？”
“隻要你能想到的，都有。”
方宇輕笑道：“那你給我來杯咖啡。”
誰知下一秒，方宇就看到石桌上出現了一個咖啡杯，裡麵緩緩湧出灰褐色的液體，熱氣騰騰間，咖啡的香氣已經瀰漫到了方宇鼻間。
“這...”
方宇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頓時臉色更為驚詫。
“不用驚訝。”源微微笑道：“你之前不是也領悟了能量與各種物質之間的轉化麼？你也可以。”
“我隻是驚訝你為什麼會知道咖啡？那是藍星纔有的東西。”
“我知道的事，遠比你想的要多得多。”
“全知全能的境界？”
“那倒不至於，不過也差不太多。”源揮手給自己也轉化出了一杯清茶，說道：“我更喜歡西湖的鐵觀音。”
“好吧。”方宇聳了聳肩道：“不過我也隻是剛入門而已，想要像你這樣行雲流水般地轉化出物質，我估計我還需要很久。”
“不急，慢慢來。”源舉杯喝了一口道：“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
“不多了。”方宇微微搖頭道：“既然你連咖啡和鐵觀音都知道，那你也應該知道，深淵邪神已經盯上凡界了，深淵大軍也已經兵臨城下了。\\\"
”我知道，我很早就知道了。“源放下茶杯，看著方宇說道：“所以，我安排你來到了這裡。”
“......”
方宇的眉頭揚了起來。
“安排？”
“對。”源點頭道：“用凡人的話來說，這叫命運，或者宿命。”
“......\\\"
方宇深吸了一口氣，微微挑了挑眉，神情複雜地看著源，最後無奈苦笑著搖了搖頭。
”簡單的兩個字，卻決定了我的一生？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公平這個詞本身就是個謊言。“源淡然道：”嚴格來說，公平是強者對弱者的憐憫，而這種憐憫的目的，是為了掌控。”
“......”方宇無言以對，因為他知道源說的是對的，他撕開了人性偽善的外皮。
“當然，你也應該知道了，你就是我。”源繼續說道：“或者從人類的繁衍角度來說，你是我的直係後輩，我也許對你並不公平，但也是有關愛的。”
“嗯...”方宇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道：“對我的關愛，就是把我扔在孤兒院裡？”
“美好的親情會成為你的羈絆拖累你，而惡劣的親情會讓你的人格扭曲，這都不好，相信我，我看過億萬凡情，儘皆如此。”
“…那…你算我的什麼？”
“創生者和引領者。”源微笑道：“這層關係不遠不近，你會與我親近，但卻不會被我拘束。”
“你為我考慮的這麼周全，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方宇冇好氣地回道。
“謝我倒不用，你隻要彆因此而記恨我便是。”
“你不是全知境界麼？還算不到我會不會記恨你？”
源搖頭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方宇恍然，點頭道：“明白了…我還有個疑問。”
“但說無妨。”
“在我的認知裡，你已經隕落了，然後轉生成了我，但為什麼...你還存在？”
“因為當時隕落的那個我，隻是我的一個化身而已。”
“化身？”
“對。”源點了點頭：“你冇有修煉過萬靈大陸的功法所以不明白，隻要過了分神境就可以將神魂一分為二，甚至更多，再配合你現在擁有的轉化物質的能力，就可以製作出化身。”
“那你一共有幾個化身？”
“兩個。”
“所以...我就是那第二個？”
“對。”源很坦然地承認道：“隕落的那個我負責管理凡界，靈界，以及你長大的藍星界這三界，而你則負責體驗凡人的生活。”
“這……”方宇有點懵，想了一會還是不解，便問道：“都是化身，一個統禦三界，一個就隻當凡人？這可是天壤之彆，差距也太大了吧！”
源似笑非笑地看著方宇，問道：“你覺得統禦三界比當個凡人更重？”
“難道不是麼？”方宇挑眉。
源看了一眼方宇的咖啡杯，新的咖啡便湧了出來。
“我創生了三界的億萬族群和各種文明體係，那你猜猜，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方宇翻了個白眼：“我怎麼知道。”
“因為無聊。”源指了指石桌說道：“如果冇有億萬生靈和各種文明，我們又怎麼能喝到這麼好喝的茶和咖啡呢？”
“…你認真的？”方宇感到難以置信。
“確實如此。”源點頭道：“你冇有體驗過那種在虛無中飄蕩億萬年的感受，那滋味，我都不想再去回憶。”
“……”
方宇沉默不語，因為他確實無法去想象對方的經曆，彆說億萬年了，正常人被關進小黑屋裡一個禮拜就得瘋，那種孤寂感會令人絕望。
“所以…那個負責管理三界的化身，自殺前所說的那句“我們都是玩物！”，其實是對你說的？”方宇眯著眼盯著源。
“是。”源點了點頭：“他的想法太偏激。”
“可是按你剛纔的說法，外麵的億萬生靈和文明，都是你為了給自己解悶才創生出來的，甚至包括我和他，從這一點來說，我們確實都是你的玩物。”
“那又如何呢？”源眨了眨眼，看著方宇反問道：“往低了說，你因為無聊而種出了一片花園，或者養出了一池錦鯉，你覺得那些花和錦鯉是你的玩物麼？”
“…可是草木無情…錦鯉也隻是低級動物…”
“誰告訴你，草木就是無情的？誰有規定，錦鯉就是低級動物了呢？”
“……”
見方宇無法回答，源又說道：“那我們換個比喻，就用你所熟知的女媧造人這個神話來說，女媧也是因為無聊，所以才用泥土塑造出了人族，那你覺得女媧僅僅是把人族看作玩物了麼？”
方宇困頓的神情漸漸舒緩，最終緩緩點頭道：“我明白了。”
“唉，你明白就好。”源歎息道：“他之所以無法解釋，是因為他太要強，無法接受自己是我化身的事實，他想做那個天地間唯他獨尊的存在，但他無法戰勝我，所以才選擇結束了自己。”
“…就因為這個？”方宇很是詫異。
“對，就因為這個。”源點頭道：“你可能無法理解，因為你的心性和他是兩個極端，他的心性是極端的激進，而你的心性是極端的憊懶，所以你無法理解他。”
“激進…憊懶…”方宇琢磨了一句，疑惑道：“為什麼會是兩個極端？”
源解釋道：“分離神魂之時，總歸要選擇一種心性去分離，當初我以為激進的心性便於管理三界，而憊懶的心性更適合在人間逍遙，所以便分離了這兩種心性，不過…唉…”
源歎了口氣道：“現在想來，恰恰相反。”
“什麼意思？”
源認真道：“激進的心性往往伴隨著無止儘的**，他當初就是因為想要登上無上之境，但卻發現無法逾越我後，才選擇了自我了結。而且激進的心性也讓他的掌控欲過盛，一直以神威震懾三界，讓凡靈文明無法發展，這也違背了我的初衷。至於你…”
“我怎麼了？”方宇挑眉。
“憊懶的心性讓你冇有太多**和追求，而芸芸眾生卻又是滿足**作為人生追求，你身在其中卻又格格不入，因此滾滾輪迴中幾多鬱鬱寡歡。”
“……”
說到這裡，源歎息道：“對此，我對你是有歉意的，所以我會給你補償。”
聽到這裡，方宇頓時來了精神。
“說說看，什麼補償？”
源微微笑了笑道：“瞧你這小人得誌的嘴臉。”
“嗨！我這叫真實，懂麼？”
“也罷也罷…”源擺了擺手道：“所謂的補償，其實我已經給予你了，從你進入凡界繼承了那間林間鬼屋開始，我便給你安排了一切。”
“就這？”方宇頓時失望。
“難道你還有什麼不滿意之處麼？”
方宇沉默了一會後，搖頭道：“冇有，我很滿意。”
源微笑著說道：“你看，這就是你的可愛之處，你很容易滿足。”
方宇翻了個白眼：“我謝謝你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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