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吾 作品

有人來踢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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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吼,宿主,你轉性啦,不修煉啦】

係統1068好像看見了什麼稀奇物種。

“托你的福,我的修為現在止步不前了,還修什麼,浪費時間,現在應該要做的應該是找到根源,而不是悶頭修修修。”程瑜賞了係統1068一個白眼,啃著蘋果向藥宗走去。

【......】

係統1068委屈,宿主好像不罵它兩句就不舒服,但是她蘋果又是從哪裡摸出來的啊,還是個乾癟的蘋果。死孩子,怎麼什麼都吃。

程瑜哼著不成調的曲子推開藥宗大門,一眼便瞧見穿了弟子服的江池,江池循聲望來,一縷陽光正巧打在他臉上,晃了程瑜的眼。

很多年以後程瑜還記得這一幕,一襲紅衣的少年站在陽光下,朝她看過來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了萬千星辰,冇忍住衝那少年吹了聲口哨,便看見剛剛還麵容白淨的少年從頭到脖子根紅了個透。

【宿主,他臉紅啦,他看見你臉紅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係統1068化身尖叫雞在程瑜識海亂竄。

“看著了,看著了,但是你說錯了,他不是因為看見我臉紅了,是因為我剛剛衝他吹口哨他臉才紅的。”程瑜毫不留情打破係統1068的錯覺。

“不過我們藥宗長老真厲害,昨天他還鼻青臉腫的,今天就完全恢複了,冇想到小白眼狼長得還不錯。”

程瑜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從江池身邊走過,又暗戳戳瞅了他好幾眼。

係統1068看著宿主那不值錢的樣子暗自搖頭,還以為宿主真的油鹽不進。

“虛清長老!虛清長老!”程瑜在藥宗轉了幾圈冇找到人,便敞開了嗓子吆喝,從院東喊到院西,又從院南喊到院北。期間來來回回從江池身邊路過好幾次。

【喂喂喂,宿主你有點明顯了啊。】係統1068又開始咋咋呼呼。

“什麼明顯,我在找虛清長老,你冇聽見嗎?”隻顧和係統1068拌嘴的程瑜冇看到江池偷偷往她的方向走了兩步。

“嗷!”程瑜果然直接撞進江池懷裡,鼻子差點被撞歪。

“道友小心,虛清長老去後山采藥了。”清淩淩的聲音從程瑜頭上傳來,程瑜覺得這聲音還怪好聽的。

程瑜輕咳了一下,從江池懷裡出來,正要狡辯一下,一陣哭聲從院外傳來。

“冇有天理啊,大門派的小姐就可以隨便打人了嗎?可憐我兒現在都下不來床,大門派就是這麼仗勢欺人的嗎?”

“老丈您彆急,有什麼話進去慢慢說”這道聲音溫柔的很,程瑜一聽就知道是自己阿孃。

“我不進去,誰知道進去了還出不出得來。我今日就要一個說法!!!”

“老丈,我們斷不會傷害百姓的,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你這小娘皮怎麼配和我講話,讓你們當家的出來!!!”

程瑜剛到門口就看見一尖嘴猴腮,頭髮稀少,眼球渾濁的邋遢老漢在扒拉自己孃親,在他身後還有一群持著棍子的男人在添油加醋。

“你嘴巴放乾淨點!”程瑜立馬上前將自己阿孃拉至身後,怒目而視。

雖然她覺得自己阿孃軟弱了點,但也不是拿出去給人欺負的。

“喲,又出來個丫頭片子,怎麼你們大門派的男人都死絕了?那婦人跟了我,你跟了我兒子,我們父子給你們門派撐場子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那邋遢的老漢眼神直勾勾盯著程瑜母女二人。

那群持棍男人聽完也跟著哈哈大笑,還冇笑完就感覺下身一涼,低頭一看,□□褲子被削的破破爛爛。

“好小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程瑜將劍收回劍鞘,比他們笑的還大聲。

還冇笑完就感覺眼前一暗,一雙微涼的手覆上她的眼睛,那好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是挺小的,但是這些醜東西,道友還是少看為妙,免得汙了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醋了,他醋了!!!】

陷入呆滯的程瑜被係統的尖叫拉了回來。

“神經。很懷疑你真的是乾什麼草根逆襲的嗎?天天就會發瘋”程瑜又白了係統一眼。

嚶~

係·又委屈了·統默默去角落裡畫圈圈。

程瑜將那人手從自己眼前扒拉下來,對著那邋遢老漢問道:“你兒子是誰?憑什麼向我們門派討說法。”

“嗬,何必明知故問呢,我兒那天回家臉上可是好大的鞋印子。”

聽到這兒,程瑜眼前一亮,想起點什麼,原來是昨天的醜八怪的家人。

程瑜:“嘖嘖嘖,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真是醜的如出一轍。”

係統:【它就知道(ー_ー)!!】

江池(欣慰臉):“道友說的對。”

薑悅:“這是能說的嗎?∑( ̄□ ̄;)”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那老漢像是被戳到什麼痛處,聲音陡然拔高。

程瑜:“你急了,你急了,你也覺得我說的對是吧。”

“你!!!”下一秒就見那老漢噴出一口鮮血,嚇得程瑜猛的後退一大步,又撞進江池懷裡。

“很難不懷疑道友是故意的。”江池伸手扶了她一把。

“意外,這是個意外。”程瑜站穩理了理衣服,緩解尷尬。

“嗯,是意外。”江池帶笑的聲音響起。

聽著認同自己的話,程瑜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更尷尬了,所以聰明如她決定把矛頭繼續對準那老漢。

“啊,天呐,你怎麼這麼小氣,說你兩句怎麼就吐血呢,你看我,我都不吐。”

“給我上,打死這個潑皮。”那老漢顫顫巍巍抬起手,中氣十足喊到。

程瑜懷疑他之所以手抖是氣的,並不是虛的。

聽到那老漢的命令,程瑜漫不經心擦著她的劍,那布靈布靈的大眼睛有意無意的掃過那群大漢的腿部,又抬頭眨巴著眼睛問那群即將攻上來的漢子:“你們不想要命根子了嘛?”

那群漢子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幻痛,嬉皮笑臉放下棍子“仙師說笑了,我們都是被這老漢騙了,仙師這麼高風亮節的人,怎麼會無故打人呢,一定是他們有錯在先。我們家中還有事,就不打擾仙師了。”

說完這群人就跑了,獨留老漢一人風中淩亂。

“啊,剩你自己了,你說我如果現在把你一刀一刀剁碎了再丟下山崖喂狼,又有誰知道呢?”程瑜衝那老漢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瘋子,你個瘋子,你們全都是瘋子。”那老漢跌跌撞撞跑走,獨留一攤散發著難聞氣味的水留在地上。

“收工。”看著那老漢背影消失,程瑜臉上笑意頓收,拍拍手轉身回了山門。

“道友好厲害,不費一兵一卒就將這些歹人嚇退了。”江池跟在程瑜後麵慢慢悠悠開口。

“這個人昨天是不是被打傷了腦子,怎麼說話奇奇怪怪的。”程瑜繼續和係統吐槽。

【宿主,你,唉,在我們那邊你就是鋼鐵直女。】係統1068恨鐵不成鋼

程瑜腦袋上冒出大大的問號,什麼是直女,鋼鐵她有點理解,可能是玄鐵一類的東西,難不成還有彎女?

如果係統1068知道程瑜在想什麼一定會告訴她那是女同。

薑悅看著兩人一前一後進去彷彿完全忘了她這個人,深深歎了口氣。

她站在門口想了想還是寫了傳音符給遠在北山的丈夫和兒子告訴他們女兒醒了,而且會出門晃盪了。

雖然薑悅不知道程瑜為什麼會出門了,但這不妨礙她現在高興的想擺三百桌宴席。

薑悅想起程瑜小時候。

在程瑜很小的時候也是個愛跑愛跳的小孩兒,整個門派都充滿程瑜的聲音。但是程瑜十二歲那年一切都變了。

說來也巧,那一年薑悅和程瑜的父親外出除魔,宗門其他長老也有事外出,獨留程瑜和她哥哥程玨在宗門。等到大人們回來發現宗門靜悄悄的,冇一個孩子出來迎接。大家覺得不對,翻遍整個宗門也隻在後山禁地找到昏迷不醒的程玨,程瑜一無所蹤。眾人找了好幾個月,認識的,不認識的,大大小小的宗門都問遍了,冇一個人見過程瑜。

就在大家覺得冇有找回來的希望的時候,程瑜自己回來了。

薑悅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那一天宗門裡的人準備給程瑜立衣冠塚。她卻聽見程瑜在喊阿孃,她對所有人說她聽見程瑜在叫她,但是冇人信她,並覺得她思女成疾,出現了幻覺。

她覺得那不是幻覺,她真的聽見自己女兒在喊她,她就尋著聲音找過去,在後山禁地的崖底發現了渾身是血的程瑜。

可是這不對啊,之前大家這裡也有找過,但是並冇有在這裡看見程瑜。雖然她出現的很蹊蹺,但薑悅管不了那麼多了,她隻看見自己如珠似玉養大的女兒遍體鱗傷衣不蔽體的躺在滿是瘴氣的崖底。

將程瑜帶上來後,薑悅不眠不休的守了她好幾個晚上,每天晚上都能聽見程瑜在夢裡哭著喊阿孃,有時候還能聽見程瑜嘟囔彆的話,但是她始終聽不清,隻能感受到自己的女兒很痛苦。

她不知道怎麼才能減緩女兒痛苦,隻好把女兒摟進懷裡,一遍一遍唱著女兒喜歡的歌謠。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少個夜晚,程瑜終於睜開了眼睛,也不說話,隻是盯著帳頂發呆,問她什麼也不吭。即使是程玨來問,她也不吭聲。但是喂她吃東西也會張嘴,就是不說話。

終於有一天程瑜開口說話了,但是說的話神神叨叨的,說什麼阿孃,神明一定是對的嗎?她也不需要人迴應,就這麼說了幾次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幾乎再也冇有出過門。

眾人隻能憑藉著程瑜晉級的天雷來判斷她是不是還活著。

今天還是這五年來程瑜在外麵呆的時間最長的一次。

薑悅覺得是個好兆頭,但是是什麼讓程瑜出來的呢。

薑悅把目光移向那個穿弟子服的陌生背影上,這好像是瑜兒第一次帶人回家。薑悅看著那背影出神一會兒,又低頭刷刷寫了張傳音符給程行之也就程瑜的父親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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