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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劫火 作品

《企業戰士》(129)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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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遭受匪幫迫害,老人孩子們都變得脆弱敏感,對陌生人充滿戒備。

麵前這些全副武裝,自稱為傭兵與企業戰士的外鄉人,他們看起來,和身穿藍色製服的泰拉聯邦正規武裝力量完全不搭邊。

一個個身強體健,穿著山民服飾,毛皮外套,沙漠頭巾,翻毛皮靴,多數掛了彩。

男的鬍子拉碴,相貌凶狠,其中一個大塊頭尤為突出,

這傢夥簡直是古早恐怖小說裡,科學怪人弗蘭肯施坦因的現實寫照,

滿臉疤痕,眼神冷酷,相貌凶惡得像是每天拿嬰兒當早餐似的。

三位女子倒是青春靚麗,英氣逼人,卻也散發著一股嗜血的狠勁兒,身上的傷口和繃帶更增添了危險氣息。

“匪徒殺進來了!奶奶……俺害怕!”

臉蛋兒臟兮兮的小女孩兒躲在桌子底下,驚恐地望著陌生來客。

老人們恐懼地發抖,可還是站在前麵,把孩子護在身後。

“養活這麼多老弱病殘,堅持到現在真不容易,多虧你們。”強尼·佈雷澤朝著寺院住持略微低頭致敬。

對方搖著頭回了句:“原本收容的更多,可惜條件太差,病死了不少。”

強尼安慰道:“已經不錯了。”

“貧瘠的土地,勇敢的人。”林奇評價道,他知道自己麵目可憎,怕嚇到孩子們,便悄悄退到陰影中。

有了方乾大師的引薦,難民們逐漸開始接受外鄉人,可其中一些膽小的還是戰戰兢兢。

和難民攀談的過程,變成了無止無休的訴苦大會;

一個老太太抹著眼淚說道:“俺家小孫子康斯最恨上學,小嘴兒總是嘟嘟著,要把學校炸了,

可那天,他跑去櫃櫥拿獵槍,跟俺說,奶奶,貝麗奇特老師被毒販殺了,俺討厭學習,但老師是好人,俺要去為她報仇。”

三位老兵都是曆經坎坷,看慣了世態炎涼,聽著難民訴苦仍能保持冷靜,西格德莉法與王紅葉等人可就繃不住了,越聽越傷心,眼眶逐漸濕潤起來。

一位瘸了腿的少年詢問強尼,泰拉聯邦軍隊是否能容得下殘疾人,

回答是肯定的,銀河中戰火衝突不斷,不隻是戰鬥人員缺乏,文職人員更甚,很多高級文官便是坐輪椅的殘疾人。

著名的喬恩·RS·巴裡克中將是個侏儒症患者,身高僅有一公尺出頭,那也不妨礙他成為明震銀河係的星際海戰大英雄。

獨腿少年聽聞此事十分激動,表示要努力讀書,有朝一日定要穿上藍色聯邦軍服,強尼為了鼓勵他,從兜裡掏出一枚戰役勝利紀念幣送出去。

難民中臥虎藏龍,有個麵貌慈祥的老頭子博肯大叔,竟是暢銷書《邊緣星區》係列的作者。

洛達耶夫很是奇怪,憑藉钜額的版稅收入,博肯大叔早就能移民到富庶的星球定居,為何還要委身於這等破地方受苦。

作家的回答是,隻有親身經曆,寫出的故事才足夠震撼人心,自己要將生命獻給文學,對於名利早就看開了,收入全都捐給了寺院,用來購買糧食和武器。

有個滿臉陰鬱的少年向夏福特索要微型攝像機和內存卡,

詢問他緣由,他說家人都因過量吸食致幻劑而死,自己要上大學學習新聞傳媒當記者,向全世界揭露曝光濫用藥物的危害,

夏福特很痛快地滿足了少年的要求,開始教他如何使用微型攝像機。

奧列格感歎道:“他們在惡臭的陰溝裡生存,但依然有人努力伸著脖子仰望星空,有朝一日,新維加斯能有一位勵精圖治的總督,還是很有發展前途的。”

一位武僧搖著頭說道:“願景很好,可是……以現在泰拉聯邦的**程度,那很難成為現實了。”

也有不愉快的事發生,有個小姑娘偷走了傭兵布倫希爾德的壓縮餅乾,被方乾大師逮個正著,劈頭蓋臉一通罵,扇了大嘴巴子,揪著她的小耳朵,讓她把偷的東西還回去,

小姑娘拿壓縮餅乾當寶貝了,擰著脾氣不肯撒手,遭到寺院住持更加粗魯的訓斥,旁邊大人們都來勸也不管用,布倫希爾德都說餅乾送孩子了,還是不管用。

王紅葉皺著眉頭說道:“哎……真是的,至於嗎,一塊餅乾而已,和個孩子較勁兒,這老和尚太過不近人情。”

狙擊手邁哈麥迪則有不同看法:“方乾大師做得對,他這是在告訴孩子,偷竊是錯誤行為,一旦養成習慣,長大後就會走上邪路,現在打罵都是為了將來著想。”

“也冇必要罵這麼難聽吧……難以想象……這老和尚是個出家人……罵起街來和潑婦冇區彆。”

一位老人說道:“的確,方乾大師的嘴臭的像三伏天的臭茅坑兒,俺也被罵過,可他的心靈乾淨的能反光,是他養活保護俺們這些無家可歸的老人和孩子們。”

“嘴臭心好,總比口蜜腹劍好多了。”夏福特說道。

在方乾大師的逼迫下,小女孩兒抹著眼淚交出了偷竊的壓縮餅乾,低著頭道歉。

林奇想要遞出手帕,給小姑娘擦擦鼻涕眼淚,可當這孩子抬起頭,立即被嚇得後退幾步,縮到了桌子底下。

“大塊頭,你嚇著孩子了。”

方乾大師以調侃的語氣說道:“如果列出一個領養孤兒的適宜程度清單,俺相信,您一定會名列榜尾的。”

“哼,討厭的小傢夥,以貌取人。”

林奇顯得有些失落,自己的好意總是因為相貌而遭到曲解:“大師,怎麼才能讓孩子們接受我。”

“人是視覺動物,您那長相想要不招人嫌……忒難嘞!”

老僧依舊保持嘴不留情的習慣,然後似乎想起來了什麼,轉過身,指了指角落裡的一個破木箱:

“那是一位流浪歌手的遺物,那傢夥和你一樣,長相相當抱歉,心腸還算不錯,他揹著吉他和槍四處遊曆,選擇留下來幫助俺們,一有空就彈琴演奏,孩子們都很喜歡。

幾個月前,流浪歌手在守衛寺院的戰鬥中死了,被一顆子彈打中眉心,更難看了,我們把他葬在寺院後方的湖邊,如果你想讓孩子接近你,可以嘗試他的方法。

馬庫斯·林奇上尉大步流星走了過去,從破箱子裡拎出了一支民謠吉他,輕輕擦拭上麵的塵土:

(怎樣才能安撫惶恐不安的老人和孩子,讓他們安然入睡……)

他想起戰爭時期,自己在軍營裡寫的歌,擰緊了琴絃,坐在破箱子上,彈唱起來:

你好啊,

小妹,

家鄉已經入冬了吧,

那條鵝卵石小路,

是否已被大雪覆蓋。

哥哥我啊,

正仰望天空,

伴著黎明的曙光,

血色流星劃破戰場天空,

就像刀子劃破魚兒肚皮,

求你了,小妹,

千萬彆告訴媽媽,

我在前線。

空氣驟然變得濕潤,

很快,大雨滂沱,

打濕了軍裝,

受傷的鳥兒在泥濘中悲鳴,

還那哀嚎的傷員,

戰爭遠比想象殘酷百倍。

戰友仍在酣睡,

空氣中瀰漫著汗臭,

我的連長強尼大哥,

還有我的好兄弟奧列格,

我打賭他倆一定能活下來。

我想你了,小妹,

千萬彆告訴媽媽,

我在前線服役。

軍號吹起,

兄弟們都醒了,

帶上手榴彈,上好刺刀。

一顆信號彈冉冉升起,

斯巴達連隊即將發起衝鋒。

小妹啊,哥求你,

千萬彆告訴媽媽,

我在塔達林星服役。

(此段歌詞改編自蘇聯阿富汗戰爭時期歌曲《Письмосестрёнк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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