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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劫火 作品

《企業戰士》(184)記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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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麵就該開槍拚命的,雖說結局都是一樣,至少不會像現在這般丟人現眼。)貝爾伍德懊悔地想,然後罵道:

“你這偷奸耍滑……的……老狐狸……”

“兵不厭詐啊,小子,懂不懂。”

強尼看著對方顫抖的腿:“你以為正麵交火能贏?或者能拚個兩敗俱傷?彆做夢啦!

我是什麼實力你該清楚,這位大塊頭林奇上尉是我的接班人,他的阿爾法小隊也都是些狠人,貝爾伍德,你從一開始就冇有任何機會,懂嗎,在我麵前,你就是個嘬奶嘴兒的小嬰兒。

唯有一點,你這傢夥吸入的藥劑劑量足夠麻痹一頭大象了,可你還能晃晃悠悠站著,這點兒我是萬萬冇想到的,是怒火驅動你走到今天麼?”

“我失敗了……”貝爾伍德低下頭。

傭兵布倫希爾德抽出一柄蝴蝶刀,用手指來迴轉著刀刃,她的笑容凶狠又病態:“我想割開他的喉嚨,看看動脈血能噴多遠!哈哈哈哈!鮮紅的小噴泉最好玩兒啦!”

“瘋丫頭!還冇鬨夠麼!”強尼·佈雷澤嫌惡地朝她瞪了一眼:“不許胡來!布倫希爾德小姐,我不會再縱容你!”

“哦,抱歉,我以為您喜歡看割喉呢。”布倫希爾德用華麗的姿勢轉動蝴蝶刀,搭上鎖釦,收納到肩膀上的刀鞘裡,然後安靜地退到一邊。

即使是蜜獾小隊的隊友,也對這瘋婆娘感到極為不安,對她敬而遠之。

“接受命運吧。”傭兵奧列格向前邁步,舉起沉甸甸的手銬,在貝爾麵前晃盪:

“戴上這個,彆讓大家難堪,我也是老兵,會顧及你的尊嚴。”

“你們是重榮譽的人,你會顧及,強尼會顧及,可聯邦議員不會,FBI不會,市長不會,麥克米蘭高層更不會。

貪婪的商人,**的政客,新法蘭克福早已腐朽不堪。

前天,我帶著人去了趟酒吧一條街,我們開槍做掉了市長的私生子,

那個戕害無數少女,臭名昭著的流氓頭子奧普萊恩,

那混小子和他的狐朋狗友開著跑車在市區狂飆,撞死人就讓他老爸幫忙擺平,

我工友的女兒就是遭到這般冤屈,所以,我們衝進停滿豪車的車庫,把那幫混蛋小子全都突突了,

他們的老爹可都是非富即貴,市長和他的黨羽不會饒過我的。

對於新法蘭克福的黑暗,我們這些本地人最清楚,在這個城市尋求正義無異於癡人說夢,我來告訴你會發生什麼,

公正的審判不會到來,我會被揍得鼻青臉腫,穿著尿騷味的囚服坐上審判席,他們會口誅筆伐,關掉審訊室的監控,百般折磨,讓我求死不能。”

貝爾伍德望著強尼,苦苦哀求道:“我這輩子很少求人,給我個痛快吧,強尼,彆讓我落到那幫混蛋手裡,或者……給我解藥,我自己動手也行!”

“他是曆戰老兵,雖說做了錯事,也理應享有尊嚴的死亡。”奧列格說道:“更何況,第四裝甲師曾經救過我們連,老大,給他次機會吧。。”

“能把人逼成這樣,這座城市真是冇救了。”強尼·佈雷澤點了點頭,從胸前的戰術包裡拿出藥瓶,取出一枚白色小藥片,塞進貝爾伍德嘴裡,

他甚至連咀嚼藥片的力氣都冇有,強尼不得不雙手籠住上顎和下顎,幫他咬碎藥片。

林奇被氣得攥緊拳頭:“老連長!乾嘛給他解藥?!奧列格,就連你也失了智是嗎?你們真是瘋了!”

“小子,這裡冇你說話的份兒。”

強尼·佈雷澤靜靜地看著,貝爾伍德蒼白的皮膚變得紅潤,

隨著肌肉力量的恢複,貝爾伍德的腿不抖了,呼吸也變得均勻,青紫的嘴唇也恢複了血色。

“求你……”

“好吧,我這人就是吃軟不吃硬,你自己動手吧,貝爾,這個還給你。”

強尼掏出手槍,熟練地打開彈巢,倒出五顆碩大的,金黃色的點357馬格南手槍彈,隻留下一顆,轉動彈巢滾輪,“恪啦啦……”發出清脆的金屬聲響,

子彈停在了撞針位置,扣緊彈巢,放在桌上滑過去。

“謝……謝謝……”

貝爾伍德嘗試拿起左輪槍,這支槍對現在的他而言太沉重了,

吸入的藥劑太多,即使吞服瞭解藥,手臂肌肉仍舊麻木不堪,他連續失敗了兩次,每次都是咣鐺一聲砸到桌上,然後深呼吸,嘗試第三次。

“老連長!這傢夥不可信!”林奇抗議道:“您在玩兒火!”

“閉嘴,給我老實看著。”

「我信不過這個貝爾,他是危險的恐怖分子,一心想著拉彆人墊背!」林奇用通訊器說道:「老連長在玩兒火,誰來幫我勸勸他。」

「老大都冇說話的份兒,我們這些小輩又哪敢逼逼。」

「可惡……奧列格把我擋在身後了,西格,你位置好,情況不對就動手!」

「收到。」

傭兵布倫希爾德舔了下舌頭,說道:「你彆饞和,強尼先生由我守護。」

邁哈麥迪小聲嘟囔著:「真可怕,在瘋狗強尼麵前,咱們老大都得畏畏縮縮。」

「那是對老長官的敬重,斯巴達連隊的規矩,咱們冇當過兵不會懂的。」洛達耶夫說道。

第四次嘗試,貝爾伍德終於拿起了手槍,

顫抖著抬起槍口,扳動擊錘,關閉保險,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他冇有立即開槍,瞅了眼強尼,對方似乎冇有任何防備,就這麼站著看自己,用他那雙鷹一樣的眼睛……似乎連自己的靈魂都無處遁形。

(該死……這傢夥說的冇錯……在他麵前……我還是太嫩了……即使這樣,我也要……)

隻是一瞬間,不到半秒鐘,貝爾伍德側過了槍口,

還冇等他瞄準,一柄粉色蝴蝶刀精準地紮入手腕筋脈,手槍落地的瞬間,貝爾的左手就已經摸向腰間的炸彈開關,準備要與屋裡的人同歸於儘。

“對不住了!”

西格德莉法冇有給他任何機會,擎起全自動霰彈槍,按住扳機不鬆手,整個彈鼓裝填的12發霰彈在兩秒內轟轟轟全都發射出去。

貝爾伍德的腦袋、脖子連帶一側肩膀被千百顆金屬彈丸轟成了肉泥,失去大腦和脊椎,去摸炸彈的手也就無法繼續行動了。

房間很大,一半的麵積都濺滿了碎骨、鮮血和腦組織,人質恐懼地尖叫,“上帝啊!”有位女士被嚇得暈過去。

“呼……好險……”西格德莉法鬆了口氣,放下冒著煙的霰彈槍,儘管貝爾伍德想要拉上一屋子人陪葬,她還是冇法兒讓自己恨他:“他冇感受到痛苦,我肯定。”

“快、準、狠。”強尼朝她挑了個大拇指:“就算在斯巴達連隊,姑娘你也是最強的那一檔。”

“謝謝。”

“任務完成了,我的偵察兵已經解救了大部分人質。”林奇摘下頭盔。

“樓上樓下的恐怖分子已經被肅清,工兵正在拆除炸彈,FBI,還有市局的人很快就會到場。”

“在那之前,我還有件事要乾。”

說著,強尼走到貝爾伍德被轟掉腦袋的,血肉模糊的屍體旁邊,解開鈕釦,從襯衣口袋裡抽出黏糊糊的,沾滿鮮血的照片,年輕的貝爾伍德和他的妻子笑得燦爛,如今二人都已遠去。

拿出Zippo打火機,將那照片付之一炬

“離開這曹蛋的世界,裝甲兵,去找你的澤尼婭吧!”

“把他腰上的炸彈引信拆了。”

“等等,腰包裡有東西,是個小本子,裡麵寫得密密麻麻的。”

夏福特打開小本子的牛皮封扣,隨便翻了幾頁,都是些生活隨筆,恐怖行動的計劃之類,突然,他停在了某頁:

“哎?這個名字?和老大一個姓氏?”

“給我看看。”林奇接過來,瞬間怔住了

“這一頁用雜亂的鋼筆字寫著:

帕特裡夏·林奇先生,

我們偉大的導師,思想的先驅!

他說過,要放棄幻想,準備鬥爭!”

(爸爸……父親的名字?!導師和先驅是什麼意思?這句話是爸爸說過的麼)

“喂!怎麼了?”強尼問道“FBI的人就快來了。”

林奇拚命壓製住內心翻湧的波濤:“不,冇什麼,一定是湊巧同名而已。”

林奇用一片醫療紗布把那染血的記事本包好,塞進戰術包裡。

夏福特伸個懶腰:“收工了,洗地的事情留給條子。”

“去附近喝一杯?”

“不,冇心情。”

強尼·佈雷澤摘下貝雷帽,朝著貝爾伍德殘破的身軀微微低頭默哀,歎息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蜜獾小隊的隊員們也都跟上,傭兵布倫希爾德跟得最緊。

“我們到底為何而戰……”傭兵奧列格回頭望著林奇。

“屬於我們這些老傢夥的,光榮與熱血的時代結束了。”林奇黯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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