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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子也會飛 作品

第1521章 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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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字入耳,楚寧月心頭一緊,她自然不會因為黑袍人的一句話,便懷疑自己一直相信的曲兒前輩彆有所圖,但卻意識到大師兄如今的狀況,的確像極了散功重修。

可是此時二師兄不在殘陽宮,而自己的修為也隻是玄丹之境,以大師兄的心性,怎有可能選在當下這種時機散功重修?即便他不知散功的凶險,也應該知曉大局,這實在不像是大師兄能做出之事。

除非其散功之舉,並非主動

“先前你在後山,的確冇有找到她。”

就在此時,黑袍人的傳音再起,卻是精準把握住了楚寧月心神空檔。隻是楚寧月聞聲之際,非但冇有被其引導思維,更是在此時怒聲道:

“你若想栽贓陷害,怕是既找錯了人,亦找錯了時候!”

一聲落定,不見回聲,楚寧月當即收攏心神,將體內靈氣,朝眼前大師兄氣海灌輸而去。散功重修的凶險,可不止修為散儘,暗傷爆發,還有壽元之限。

雖說壽元儘時,並不會立即一命嗚呼,而是會迴光返照。但其時間卻畢竟有限,而且每個人狀況不同,所能持續的時間亦是不同。

自己當初散功之時,是先有大師兄以半步分海之修為,動用些許天象之力鎮壓反噬,後又有曲兒前輩以殘陽祖師道袍,轉化靈氣充足己身,助自己穩固修為,這才堪堪成功。

然而如今大師兄周身,除了自己之外再無其他外力相助,此刻其修為已將近全失。自己實在不敢想象,若是大師兄修為儘失之後,還未醒來引氣入體的話,其壽元是否能夠支撐。

“你若再不收手,他可要死在你的手上了。”

就在這時,楚寧月腦海之中傳音再起,語氣之中卻帶著一絲無奈。楚寧月聞言,手中動作立時一滯,隻是還未及其發問,便聽傳音繼續響起道:

“你大師兄修為將儘,屆時便不是修士之身,如何承載你這玄丹修士的術力?即便他能在昏迷之中引氣入體,重新恢複修士之身,也恐怕還未來得及轉化靈氣,便被你直接撐死,屆時你大師兄可算死得冤枉至極。”

此言一出,楚寧月當即停手,眉頭微皺,方纔她的確是失了方寸,此刻感知之下,的確發現自己注入大師兄體內的靈氣,冇有絲毫作用。便像是一潭死水,根本無法融入即將乾涸的湖泊之中。

“我雖不知你們修士散功之時具體細節如何,但卻隱約覺得你大師兄的狀況有些不太正常。因為他如今已然陷入昏迷,可體內屬於他的靈氣卻仍舊在不斷消散。

即便你們修士散功之時,並非一步到位,可若無己身施展術法,又如何持續散功呢?而且,散功之時,散去的修為,究竟去了哪裡?”

黑袍人再度傳音,不過這一次倒是冇有引禍之意,因為其雖然身在楚寧月識海之中,卻也能對外界有所感應。其看得出眼前之人,雖然體內修為不斷消散,卻像是憑空消失,而非轉移他處。

“你有什麼辦法?”

在楚寧月聽來,黑袍人前麵的話或許有用,但到了後麵,卻又開始試圖挑撥離間。她實在不知,此人為何一定挑唆自己懷疑曲兒前輩,但眼下卻不願意浪費心神思考這個問題,所以避而不答。

至於對方所言,她作為玄丹修士自然清楚,散功之時,雖並非真正意義上的一步到位,卻也相差無幾。雖然施展術法之時需準備較長,但真正散功之際,卻也隻是半息之間。

而若在散功之時昏迷不醒,則多半會是身隕道消的結局,因為昏迷之後無法引氣入體,無論是之前因為修為而顯得無關緊要,甚至根本無法察覺的暗傷,還是壽元限製,都會讓失去修為的玄丹修士,一命嗚呼。

可是如今大師兄的狀況,卻如對方所說一般,體內靈氣不斷枯竭,但速度卻較為緩慢。至少自己趕來此處已有一段時間,可是大師兄的體內,卻仍舊存在自身靈氣,並未散儘。

“我的辦法對修士來說不一定有用,但卻要比你的辦法,有”

“什麼辦法?”

未及黑袍人將話說完,楚寧月便將之打斷,雖然她並不能真正打斷對方的傳音,但後續的內容,卻是一個字都冇有聽見。

“借你身體一用。”

話音方落,未及楚寧月給出答覆,其眼前便物換星移,以意識靈體的存在,出現在了自己的識海之中。雖然她很想叮囑,甚至是警告對方幾句,要他一定要治好大師兄,但卻終究冇有開口,因為心下清楚,此舉徒勞無功。

而下一刻,其便見黑袍人控製自己的身體,在這大殿之中四處閒逛起來,對自己的大師兄不聞不問。心中疑惑,終究是戰勝了理智,一聲疾撥出口:

“你到底在做什麼!”

卻見自己的身形稍稍一頓,而後識海之中,便響起對方的傳音,語氣平靜自然,好似理所應當。

“誰叫你上次在乾炎宗,冇有順手將琴收入儲物戒指之中,如今到了用時,可不就隻能就地取材了?”

“唔”

就在黑袍人控製楚寧月的身體,在乾炎宗大殿之中四處閒逛之時,一旁昏迷不醒的丹鬆真人,忽然口中悶哼一聲。緊接著頭頂一片紫氣,忽然衝冠而起,立時讓這位殘陽宮掌教披頭散髮。

緊接著,其周身便不斷髮出陣陣骨骼碎裂之聲,伴隨著丹鬆真人陣陣嘶吼,頗為駭人。而其頭頂紫霧,則是隨著時間推移,不斷浸入體內,每浸入一分,便讓丹鬆真人麵色慘白一分。

然而黑袍人卻隻是朝著那個方向望了一眼,隨後便又漫無目的的閒逛起來,同時像是遮蔽了楚寧月的聲音一般,任由其如何出聲,皆儘充耳不聞。

直到三息過後

“住手。”

黑袍人忽然出聲,因為此時身處識海的楚寧月,正抬手朝識海中樞的玉璧拍去。

“將身體還我,否則”

楚寧月冷聲開口,右手再度朝玉璧靠近兩分。黑袍人見狀,心念一轉間,便已回到識海之中,隨即無奈開口道:

“我的確說過,你死之後,我不知出現在哪裡。但你也冇有必要,每一次都用這種自殘的法子。這玉璧乃是你的識海神關,可並非我棲身之地,你若毀了它”

“砰”

正當黑袍人緩緩開口之際,楚寧月的一掌,卻依然印在玉璧之上,發出一聲悶響。隨即整個識海,皆都發出一陣劇烈搖晃,似是隨時皆有可能崩塌。

而楚寧月的意識靈體,亦因這一掌而虛化了三分,但是黑袍人卻仍舊站在原地,紋絲不動。此刻雖然看不到隱藏在黑袍之下的五官,但他卻一定在笑。

“都說了你這是自殘,還一定要嘗試一番才肯相信。再者說,你於識海之中擊碎神關,後果便是識海崩塌,神識潰散。屆時你這肉身,我便有可能直接接管,你說你此舉,究竟有何意義呢?”

黑袍人此時雖然迴歸識海,但卻仍舊冇有交出身體的控製權,以至於楚寧月此時,仍舊無法迴歸外界。而方纔一掌之下,其的確感覺到神識震顫,而對方似乎毫不受其影響。

一陣無力之感,立時自心底升起,難道自己當真就冇有任何辦法,可以將此人祛除了麼?

有,如果是曲兒前輩的話,興許便會有這個辦法,所以此人纔會一直挑唆自己懷疑曲兒前輩。原來此人心中,一直是打著這個算盤,虧得自己還曾礙於道義,向曲兒前輩隱瞞他的存在,他實在

“時間差不多了,你可以去看看你師兄了。”

就在楚寧月沉思之際,眼前光景卻又忽然物換星移,其竟從自己的識海之中,被強製脫離而出。可是下一刻,其卻想到了自己的大師兄,還在性命垂危,立時轉身望去。

可是這一望之下,卻是愣神當場,因為眼前所見的,哪裡還有自己的大師兄?此刻太師椅上熟睡者,乃是一名身材高挑的白髮青年。

“也不知你們這裡有冇有呂洞賓,哎”

就在此時,黑袍人傳音再起,卻是輕歎一聲,冇有後話。心中卻是暗想,若非自己這般吸引其注意,拖延時間,以其擔心師兄的心思,如何能夠坐視事態發展而不加理會?

但若她加以乾涉,眼下事態究竟會朝何種方向發展,卻是猶未可知,自己的猜想,更是無從驗證。所以唯有此法,才能讓對方坐視不理,拖延時間。

如今諸事已畢,自己自然也冇有繼續控製其身形的理由,隻是他也知道,自己所做之事,對方怕是冇有機會知曉真相了。不過反正此女討厭自己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不差這一點討厭。

而楚寧月自然不會去細想,對方到底說得是什麼意思,此時回過神來,定睛朝那白髮青年望去,卻見其身穿一件寬鬆道袍,正是自己大師兄之前所穿的掌教服飾。

而其麵孔,細看之下更有幾分眼熟。楚寧月近前兩步,仔細打量之下,卻是意外發現,此子的麵容,與藏在自己腦海深處的一人極為相似,隻是一時之間難以記起,因為時間相隔太久。

直到白髮青年緩緩睜開雙眼,麵上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而後輕聲開口道:

“師妹,你為何如此看著”

然而其話尚未說完,便意識到自己的聲音發生了變化,眉頭微皺之下低頭看去,卻見自己一身道袍寬鬆無比,立時心中暗驚。不過聯想到之前那盤棋局的演變,心中亦有所猜測,想必自己的變化,與之有關。

當即心念一動,眼前白光浮現而出,頃刻之間,身形樣貌,又再度化為之前身材壯碩的中年男子模樣。隻是這聲音,一時半刻,卻是改不過來。

“三師妹,此事還需聽我慢慢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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