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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子也會飛 作品

第1594章 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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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宮上空,本是萬裡無雲,此刻卻被殘陽宮真陣形成的火網籠罩在內,一目望去,仿若一團烈陽懸在半空之中。火網無數節點上,蔓延而出的火柱彙聚之處,正是殘陽宮大殿上空,也是防禦力最為強大之處。

單以此處的防禦力而言,便是分海境修士全力攻擊,都無法將之破開。

但是陣法終歸隻是陣法,強大的威能或許可以通過陣道修為加持,但是卻也必定需要付出一些代價。正如這殘陽宮真陣,便需消耗大量靈石作為能源,否則靈石耗儘,陣法自解。

此刻,內門之中,丹鬆真人站在眾弟子最前方,望著大殿方向的同時,眼中儘是凝重。隻因為他曾經半步分海,算是在場除了上官俞與司空晉這兩名真正的分海境修士外,最為瞭解分海亟雷之人。

可是如今大殿上空的亟雷,持續時間已經遠遠超過正常情況下的持續時間。但他同樣也清楚,師妹修煉的乃是祖師完整傳承之下的殘陽神訣,或許正是因為威能強大,所以分海亟雷亦有所不同。

隻是,殘陽宮大陣如今已經支援不了多久,一旦大陣潰散,那這亟雷便隻能讓師妹自己承受。雖說丹鬆真人從心底裡希望師妹能夠擺脫殘陽宮近千年來,入分海境必死的厄運,但他卻仍是很擔心師妹,會走殘陽宮先人的老路。

隻是他並不知道,自己與二師弟一心念著的師妹,此刻並冇有因為破境麵對生死,而是以另一種方式,陷入危機之中。

“轟!!”

殘陽宮大殿深處,密道儘頭,真正的祖師殿外,一聲震響再度傳出。而這一次,卻是兩道人影,朝著祖師殿內倒飛而出,落地瞬間,便讓地麵龜裂三分,其中身形較小的一人,更是噴出一口血霧。

“你可還撐得住?”

另外一人,此刻立刻閃身來到其身旁,開口之間,已將靈氣灌入對方體內,同時迅速取出一塊靈石,轉化其中的靈氣。眼下,麵對那毫無痛覺的怪物,註定陷入苦戰之中。

“啪”

一聲輕響,此刻半跪在地的女子,一手將另一人扶住自己的手臂盪開,而後看向她的同時,冷哼一聲道:

“哼,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殘陽宮之人到現在都冇有來,你怕不是已經成了棄子。”

被自己徒兒打落手臂的楚寧月,此刻看向眼前的蕭紅玉,麵色雖然難看,心中卻是疑惑,她為何到了這種關頭,還要在自己麵前演戲,故意說這些話。

眼下,自己可不想與她在這種事上爭辯,雖然自己知道,殘陽宮之內一定發生了變故,大師兄和二師兄一定是出了什麼事,這纔沒有趕來此地。

但自己也同樣明白,此刻斷不是擔憂他人的時候,若不解決眼前的怪物,那自己三人,都將陷入絕境之中。因此,她一句一直猶豫,冇有問出的話,此刻終是問了出來。

“此人是你們天海道庭的執事,他變成這樣,你當真冇有辦法?”

楚寧月之所以一直冇有問出這句話,一是因為她瞭解自己的弟子,若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對方不會到了現在還未提及此事。另一方麵,她卻是能夠看得出來,眼下這怪物雖說冇有神誌,但出手之時,卻始終有所偏重。

就像方纔,自己與蕭紅玉分明是對此怪物施展車輪戰法,但每次自己出手之時,這怪物似乎都有所保留,或者說出手以蓄勢為主。而一旦輪到蕭紅玉,他便會將之前蓄勢,儘數爆發出來。

如此纔會導致修為在自己之上的蕭紅玉,如今傷勢反倒比自己更重。似乎,那怪物的目標,主要是蕭紅玉。

“我已說過,此人是自爆了元神,以此破開禁製。所以如今這副肉身,隻是一具冇有意識的行屍走肉。除了擊殺他之外,彆無他法。”

蕭紅玉淡淡開口,隻不過她卻並非知無不言,言無不儘,而是有所保留。因為她保留的部分,即便此刻說出,也無法改變大局。因為她很清楚,這種自爆元神的秘法,正是出自於天海道庭。

而一旦施展此秘法,修士之肉身便會化為一隻冇有痛覺冇有意識的怪物,行事隻憑自爆元神前一刻,心中最大的執念。

這老東西,應是自知識海之中存在天海魂印,與自己交手之時,會受將印壓製,無法發揮全功。判斷出若被車輪戰法消磨,早晚難逃一死,而一旦錯過今日,便再無機會斬殺自己。

所以他纔會選擇發動秘法,自爆元神,如此一來自爆的威力可以瞬間破開禁製,同時亦可讓他化身為的怪物,免疫天海魂印帶來的壓製。

因此想也不用想,被迫自爆元神的他,最終的執念,一定是要自己等人全數陪葬。

不過那隻是蕭紅玉最初的推斷,如今的她,通過多次與其交手,已經幾乎可以確定,他的目標隻有自己。可是眼下不知為何,明明已經對自己深惡痛絕的楚寧月,卻忽然對自己有所改觀。

如若自己貿然行事,恐會害了她,甚至讓眼下的局勢變得更加糟糕。這纔是自己,為何到了現在,還要試圖激怒楚寧月的原因,隻有讓她放棄自己,這最後一招底牌,才能施展。

“雖然祖師殿內的攻擊禁製,尚且能阻擋其腳步,但我卻能感覺到,這股力量正在不斷減弱。若是拖延到最後,昭兒尚未完成破境,屆時你我三人都要命喪於此。”

楚寧月看出蕭紅玉若有所思,欲言又止,雖不知她心中所想,但卻想要提醒她問題的嚴重性。外麵的天海道庭老者,自爆元神之前,多少還會因為受傷,而減弱攻擊能力。

可是現在他化身為怪物,雖然實力定格在自爆元神的那一瞬間,但無論自己兩人如何攻擊於他,都無法再讓其出手減弱。雖然每一次出手,都在讓這怪物積累傷勢,但眼下卻根本無法判斷出,它何時纔會不支。

因為眼下這怪物的狀況,便隻有全盛和身死兩種狀態,不會因為自己兩人的出手,而有半分減緩。反倒是自己兩人,雖然有靈石轉化靈氣,但是所受的傷勢,卻隻能壓製,無法痊癒。

再拖延下去,局勢隻會更加被動,可眼下,祖師殿防禦禁製已破,隻剩攻擊禁製,尚能短暫阻擋怪物攻入殿內。如果此地隻有自己兩人,而無正在破境的昭月,自己固然可以施展之前的殺招。

雖然會付出一些代價,但是其威力,也有一絲機會斬殺這怪物。可是如今祖師殿內,已經因為亟雷而極不穩定,倘若此刻自己再從內部,施展那殺招,便有可能令地形崩塌。

屆時,即便自己與蕭紅玉能走,昭月也必死無疑

這,纔是她最為束手無策的地方

她心中所想,蕭紅玉雖然不知,但也有相同的顧及。作為天海道庭道君親傳,身上自是有一些底牌,之前施展的九幽劫塵劍,不過隻是眾多底牌之中的一項。

隻是,這些底牌大多皆是分海境才能施展,一旦以玄丹境施展,就註定無法控製細節變化。眼下,自己若貿然施展底牌,輕則乾擾昭月破境,使得其走火入魔而死,重則毀壞地形,使得三人永遠被沉埋於此。

“這些事還不用你來提醒。”

蕭紅玉冷哼一聲的同時,運轉功法,開始恢複傷勢。其功法特性,雖不似楚寧月那般可以迅速轉化靈石靈氣,填補自身耗損,但是卻勝在可以利用靈氣,迅速修複傷勢,可以說是更有千秋。

若非如此的話,單憑那怪物數次“厚此薄彼”,她如今不似死也要重傷,絕無可能再有一戰之力。

楚寧月看向蕭紅玉,見她始終不肯開口,此刻心中雖是無奈,但也不願再逼她說些什麼。因為她也擔心,對方會做出什麼極端之事,例如捨身引走這怪物之類。

如此一來,就成了自己這個師父,親手害了弟子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意外的聲音,卻忽然在其腦海之中響起。

“欲成大事,必有犧牲,切不可瞻前顧後。楚道友,我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嘗試一番,不知你是否願意呢?”

楚寧月聞聲一愣,因為這個聲音她很是熟悉,可是這個聲音的主人,先前明明已經消失在自己的識海之中。如今,他又如何會再現於此呢?

心念一轉間,楚寧月便以意識靈體的方式,出現在了自己的識海之中,但當其一目望去,發現識海中樞,並未出現那道熟悉的身影之後,心下卻不禁浮現起一絲失望。

“你究竟是誰,或者說你在何處?”

楚寧月此刻開口,不過隻是抱著一絲可能而進行試探,在她看來,自己識海之內的黑袍人,隻是一道旁人種在自己識海之內的幻象。如今,既然他已經消失,此時傳音再起,定是如自己猜想的那般。

對方的本體,出現在了殘陽宮之內,也許就在某個角落,觀察著此方變化。

隻是她並未意識到,如今自己的判斷,已經因為心境起伏,而出現了失誤。否則她便該想到,此地乃是何等特殊的存在,外人如何以神識窺探此地。

可就在其思索之時,對方卻再度傳音,聲音之中,如舊般帶著一絲玩味。

“難不成是我沉睡的太久,久到你已忘了我這個盟友?若是如此,你便權當我是個路人,先聽聽我的辦法再做決定,可好?”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和語氣,楚寧月麵上不動聲色,站在原地沉默不語。而這一次,素來喜歡賣關子的黑袍人,卻冇有繼續賣關子,而是直接開口,因為他清楚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可是當他開口之時,自己說教的老毛病,卻又再犯,將一句話,說得頗為漫長,好在他語速不慢。

“你方纔應該有所察覺,那隻怪老者的目標,始終皆是蕭紅玉,並非你們。而蕭紅玉方纔說過,此人冇有意識,冇有判斷能力,便好像是一個空有蠻力的莽夫。

對付武力高過自己的莽夫,與之正麵拚殺,是最壞的選擇。智取,纔是正確的選擇。”

“長話短說!”

聽到這熟悉的說話方式,楚寧月心底一陣複雜,不知為何,忽然無名火起,吐出四字。而後者的傳音,亦是微微一頓,隨即接著開口,隻是他說的話,卻讓楚寧月麵色驟變

“簡單說,他現在的目標是蕭紅玉,所以隻要蕭紅玉死了,他也許就會因為失去目標,而喪失行動力。所以眼下最好的辦法,便是殺了蕭紅玉,她此刻正在運功療傷,這是最好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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