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4章 陽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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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店小二把頭低的更低了,沐笙見此暗自冷笑,客棧裡麵都給你砸了還進去個錘子。
見他不說話,溫景渟便抱著沐笙越過他走入了客棧裡麵,然後呆愣當場,隻見他走之前還好好的客棧,此時麵目全非,桌椅歪倒一片樓梯塌陷,到處都佈滿了粉碎的木屑和木樁。
他辛辛苦苦打理了快一年的客棧就這麼被毀了,溫景渟表情皸裂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作為離他最近的沐笙感受到了森森的寒氣。
“吳越…”他開口喚道。
門口的店小二磨磨蹭蹭的走到他身邊,快速掃了眼大東家的表情,然後“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都是…”
他話還未出口,就見淩羽緩步走到他身後,剛要說出的話在嘴裡變了個調成了,“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把樓梯毀掉試圖將兩位姑娘困在樓上…”
溫景渟深吸一口氣平複下自己的情緒,“你們可還做了什麼。”
“額…還在客棧殺了幾人…”吳越也就是店小二連忙又補充道:“是他們先挑事的…”
“行了,等憶湘醒來再好好收拾你們。”他狠狠瞪了吳越一眼道:“可還有空閒的房間。”
吳越頓了頓為難道:“有…可是少東家…”
“讓他躺地上。”
“是…”
吳越將四人帶到一樓的一個房間裡,裡麵吳老正在給床上躺著的男人上藥,見沐笙一行人愣了愣隨後恭敬的向溫景渟行禮道:“大東家。”
溫景渟點了點頭示意吳越將床上之人抬下來,吳越苦著臉知道這是大東家吩咐的,吳老也不敢多說什麼幫著把還在昏迷的少東家抬了下來,在地上鋪了個地鋪將少東家放在了上麵。
沐笙躺在床上才感覺舒服了點,緊接著疲憊感和疼痛感襲來就開始頭腦發昏,思緒飄散的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沐笙悠悠轉醒,看著陌生的天花板發呆,冇有回檔說明自己扛過去了,這將又是新的一天,存檔。
不知道蘇青雪怎麼樣了…她歪過頭就和一個腫成豬頭的臉來了個深情對視。
那人躺在地上望著她,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沐笙能感受到他正在散發著怨氣。
“死豬頭。”沐笙朝他微笑。
躺在地上的人猛的抽了幾下,沐笙估計他是想要坐起身,但是失敗了。
他憤恨的對著沐笙嘟囔著什麼,可惜臉腫影響到了他的發揮,沐笙隻隱隱約約辨彆出幾句,你死,不會放過你,把你給…這幾句。
門外的人聽到了裡麵的動靜推門而入,“小沐!”是蘇青雪。
她眼眶紅紅快步來到沐笙床邊,“小沐你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裡難受嗎。”
沐笙衝她安撫的笑笑,“我現在好多了,就是又要躺上一段時間了…哎宣京路漫漫啊。”
“隻要你冇事就好,宣京什麼時候去都行。”
“抱歉,在下好像來的不是時候。”見此情景剛推開門的溫景渟調侃道。
“冇有,溫公子是來給令弟上藥的嗎。”蘇青雪不好意思的搖搖頭。
溫景渟點了點頭,看向躺在地上的自己弟弟,將手上的藥膏粗暴的糊在他臉上。
“唔唔…輕!”男人縮頭躲避著溫景渟粗暴的上藥,溫景渟嘴角含笑手下動作卻絲毫不留情:“現在知道疼了,出餿主意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後果?嗯?”
爽啊…看男人痛苦掙紮沐笙心裡舒坦一截子。
“那我先出去了小沐。”蘇青雪安慰似的拍了拍沐笙的手。
啊,怎麼這就走了,她還有好多事想問呢…望著蘇青雪離去的背影,沐笙歎氣。
“接下來就輪到沐姑娘了,見諒。”溫景渟捧著藥膏來到沐笙床前道。
啊?什麼,輪到她乾什麼?溫景渟將蓋在她身上的被子掀開,輕聲道:“失禮了。”
她疑惑的抬眼去瞅在手上抹藥膏的溫景渟。下一秒男人冰涼的指腹落在她的身上…
“嘶!”沐笙痛的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坐起,“痛痛痛痛!!”
溫景渟將沐笙重新按回床上,溫聲道:“稍微忍忍。”他手下動作不停,用力的揉著沐笙的腹部,“這藥需要用力揉搓才能更好的吸收。”
沐笙痛的哀嚎,之後幾天客棧都迴盪著沐笙的慘叫。
沐笙的傷勢比較嚴重起碼要修養半個多月,期間幾人把還能住的房間收拾了下,暫時住下。
躺在地上的男人也就是溫景渟的弟弟,溫憶湘也搬到了其他房間,沐笙終於不用天天和他對罵了。
從蘇青雪口中得知客棧已經徹底毀了,溫景渟帶著這事件主謀,向從昏迷中醒來的客人一一致歉,特彆是對蘇青雪說可以隨意處置吳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淩羽在旁邊直接“唰”的抽出佩劍。
當時吳越臉就綠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爹吳老也跪倒在地請求蘇青雪可以手下留情,他們願意當牛做馬報答她。
“那你殺了他嗎?”沐笙期待的詢問道。
蘇青雪搖了搖頭,沐笙有些失望的垂下眼眸,蘇青雪忍不住笑道:“我想把這個決定權交給小沐。”
沐笙雙眼放光,“殺!”不殺她白死這麼多次了!
“好,那就殺。”蘇青雪眉眼彎彎,兩人在交談間便定下了一人的生死,這就是沐笙為什麼喜歡蘇青雪這個主控的原因之一,好心但不聖母。
“哦,還有件事。”蘇青雪躊躇著如何組織話語,“溫公子聽聞我們要去宣京,說想要和我們同行他會提供馬匹。”
“哦,無所謂一起就一起唄。”沐笙聳了聳肩,蘇青雪鬆了口氣,本以為沐笙不願和他們一起同行,畢竟在另一個溫公子搬出來之前,她每每路過都能聽見兩人的唇槍舌戰。
說實話知道那個豬頭人就是這起事件的元凶,她心裡還是有些發怵。
出了沐笙休息的房間,蘇青雪對在外麵等待的淩羽道:“殺了吧。”
跪在地上的吳越立馬麵如死灰,吳老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知道事已成定局,吳越不甘心明明他和溫憶湘都是這件事的主謀,就因為他是個下人便隻拿他問罪。
他踉踉蹌蹌的匍匐到溫憶湘腳邊,將他視為最後的救命稻草。
“少東家!少東家您救救我少東家!”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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