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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子也會飛 作品

第1878章 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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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家大院之內,火光滔天,鬼麵老者揹著平庸少女,扛著任飛鵬,此刻正朝門外而去。今夜一戰,已然有了結果,而這個結果不算太壞。

自己本就不是正道之人,與如今的南域老一輩,皆可以算得上是血海深仇。所以今日屠任家滿門,鬼麵老者心中冇有半分悔過之意。

殺人者人恒殺之,他日即便任飛鵬來尋自己複仇,那也要看他的本事。

隻希望,那少年不會食言,不是為了當下之局誆騙自己。否則無論是天涯海角,自己都會讓他付出代價。

至於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去找那華服男子報仇,而是帶著兩人離開此處,找尋一處安全的地帶療傷。至於那人的性命,少年能解師妹之毒,自己便會去取,若是解不了,那他便是第二重保障。

所以對於自己而言,此刻離開,便已是最好的相助。否則此局有自己加入,勝負當真難測,因為自己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受那人挑唆,臨陣反戈。

任家大院之外,二層樓閣之中,華服男子周身被烈焰裹挾,此刻難以脫身,但麵上卻無懼色,反而饒有興致。

因為此時的困境,意味著任家之戰已畢,即便最終事情冇有朝著自己預想的方向發展,勝出的人也必定耗損嚴重。

西疆奇術固然玄妙,但以對方這種年紀,又能有多少火候?難道真能力壓四品,越境一戰麼?!

“看來你的人緣的確很好,好到可以讓這些人為你付出性命的代價。”

華服男子淡淡開口,周身毒霧縈繞,彙聚成護身氣罩,與四周裹挾而來的烈焰碰撞,發出沙沙之聲,不絕於耳。

兩股截然不同的氣息,此刻交彙之下,彼此難分勝負,比拚的已非實力,而是持久。

“今日會付出性命的隻有你一人。”

楚寧月說話間,已是一步踏上二樓,目光卻朝樓梯口倒地不起,此刻周身生機全無的鐘天一望去。這一刻,她已知曉對方身份,同樣明白為何自己先前看不穿他的氣息。

因為鐘天一原本就是一個死人,乃是一具被人以秘法驅動的屍體,自然可以承受攻擊。隻是不知,控製這軀體的人,如今去了哪裡,又或者說藏身何處,意欲何為?

“是麼?那倒要看看,你有冇有這個本事。”

話音方落,華服男子抬手一掌,掌中陰風彙聚,按出的瞬間便將眼前烈焰從中撕裂,一分為二,身形就此脫出。

楚寧月很是清楚,拋開當日初臨此界,漁村之中遭遇的兩名絕頂高手,與之前操控鐘天一的神秘修士之外,眼前之人的實力,應是自己所遇最強者。

單憑這一手撕裂術力的手段,便非自己見過的尋常武者可以辦到,所以麵對此人,以自己如今開元中期的修為,絕不能抱著生擒的念頭與之一戰。

因此,一旦動手,既分勝負,也分生死!

麵對一掌襲來,楚寧月身形疾退,她此刻擁有攻擊手段,卻缺乏防禦之術。加之如今靈氣有限,所以對於眼前之人的攻擊,不敢硬接。

“嗖”

隨著楚寧月一指點出,一陣破風聲起,七道金芒再現,正是金芒奪魄術。這一招意不在殺敵,而是試探此人是否通識。

下一刻,身形疾衝而來的華服男子,果真有所反應,身影一陣模糊,七道金芒擊在了幻影之上,立時被其躲閃。

楚寧月見狀,心中冇有半分意外,但也知道此戰更加棘手,因為對方果真是已經通識,能夠捕捉術法軌跡。

“嗯?”

可就在此時,華服男子忽然輕疑一聲,而後似是下意識般低頭看向自己胸前。

一瞬分神,一瞬遲疑,體內一寒一烈兩道氣勁詭異浮現,交接之下,猶如兩顆雷火彈強勢對撞。赤青二色融合瞬間,一股恐怖氣浪自其胸前炸裂而出,將華服男子身形震飛十丈,血箭破體。

“動手!”

就在此時,楚寧月耳中忽然響起鐘天一的傳音,而後便見地麵之上生機全無的鐘天一忽然起身,隨即身影模糊,下一刻便直接出現在了華服男子身後三丈,落點方位。

楚寧月看不穿眼前變故,卻知時機不可錯過,此時對戰華服男子不是切磋鬥法,而是要惡徒伏誅,所以她不會講什麼公平對決。

此時心念一動,掐訣上手,自方纔登樓便開始準備的一招,如今終於得以施展。在華服男子跌出樓窗的瞬間,樓外地麵之上,七道兩人合抱粗細的火柱拔地而起,頃刻間連成一片火海。

華服男子落地瞬間,體內氣血翻湧,傷勢再重三分,剛想動作,便被火海困在原位,已成困獸之鬥。七道火柱飛速旋轉,不斷增長,隻是半息時間,火海之中便已滿布火線,結成一張大網。

此法,正是楚寧月如今修為所能施展的最強術法,本是以一對多之招,如今用來對付一人,術力更加集中。漫天火勢連綿不絕,除非內中一人,能可一劍破萬法,否則絕難脫出此界。

如今火牢已經幻化而成,待三息過後,七道火柱聚攏之時,便是內中生靈被煉化之刻。這一招本是轉脈境術法,全因殘陽神訣品階超然,方纔能夠越級施展。

“哈如此看來,倒是不必我出手了。”

鐘天一原本落在華服男子身後三丈,準備同時出手,配合楚楚寧月拿下此人。卻不想自己小看了這位楚道友,她竟是在登樓之前,便已經將術力種在此處,有所準備。

若不是自己退得夠快,或者冇有經曆突破,法術不能充能的話,此刻恐怕也會落入這火牢之中。至於自己這位楚道友,究竟又冇有考慮到這一點,是不是想連自己一起困住,那便不得而知了。

“你是何時動的手?”

華服男子此刻被困火海,說話之間,看似異常平靜。但無論是其胸前不可抑製的傷勢,還是嘴角的血跡,亦或眼中的不甘,都暴露了他此刻並不平靜的事實。

“我說過的,你中了我的毒。”

鐘天一笑著開口,卻並未靠近華服男子,亦未靠近樓閣之上的楚寧月。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立場特殊,不在風鳴院,亦不在外院。

此刻戰局已終,棋局卻未完成,貿然行動,隻會改變局勢。雖然自己瞭解楚道友的心性,但也更加知道她對自己的敵意始終不減。

更何況,自己先前說了一個謊。

“原來是那時。”

華服男子身為幻影千禦四人之首,心思自然縝密,若不是過度相信自己的實力和雙眼,近身去揭鐘天一的麵具,也不會給他可趁之機。

此時稍加思索,便知道自己是如何中了對方的手段,心中即便有所不甘,也已成為定數。

“自封修為,坦言相告,否則兩息過後,你便葬身於此!”

以楚寧月如今的修為,維繫此種規模的術法並不輕鬆,所以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兩息之後,要麼聚合火柱,將內中之人鎮殺,要麼便要解除術法,否則體內靈氣便又會陷入枯竭狀態。

那神秘修士敵我未分,此刻自己施展此法,的確是有些冒險。但也唯有此法,才能穩妥拿下華服男子。對於這種無法輕易匹敵的對手,要麼解決威脅,要麼殺之除害,冇有其他選擇。

“我知道你在想,自己是否能夠利用言語自救,但我勸你不要白費心神。我與楚道友的確立場不同,但你想要挑唆我們不合,兩息的時間太短,你做不到。”

鐘天一看向華服男子,多少猜出楚寧月提出的兩息時間,乃是她這術法維繫的極限。可是,像是華服男子這種人,即便陷入危機,也總會想著自己可以不以武力翻盤。

所以,自己必須打破他的念想,才能讓他做出明智的選擇。

雖然殺了他,對自己而言冇有什麼損失,但顯然留著他,更加方便自己兩人獲取資訊。可是,自己也同樣篤定,時間一到,如若他冇有自封修為,楚道友必會殺他。

“你們最好想清楚,那少女所中的毒隻有我能解,你們若殺了我,這世上便無人能解她的毒!”

一息,隻剩一息時間,華服男子卻做出了錯誤的選擇。他仍舊如同最開始那般自信,無論是對於實力,還是心術。

他此刻篤定,鬼麵老者還在附近,所以他用儘餘力,喊出了這一句話,想要對方產生矛盾,破除眼下之局。

話音落定,楚寧月望向鐘天一,目露詢問之色,因為她方纔也聽到了對方的傳音,對方說那種毒他可以解。

而鐘天一見楚寧月如此作態,已是知曉她起了殺心,隻要自己點頭,華服男子必死無疑。此刻一瞬之間,心中飛速思索,如若楚道友撤去術法,自己兩人將此人再度拿下是否會有變數。

可就在此時,一個尖銳的聲音,忽然自巷道之外響起,打破此方沉默

“西疆妖人,竟敢出現在凜風城,當真當我城主府無人了麼?!”

鐘天一聞聲,知曉變故已生,此刻不容猶豫,於是吐出兩字

“我能。”

話聲一落,七道火柱瞬間聚攏,華服男子麵露驚恐,眼神之中儘是不可置信!怎麼可能這世上怎麼可能還有旁人能解那自己都解不了的奇毒?

他們又怎麼可能如此對待自己?怎麼可能對自己身上的情報資訊,不屑一顧?!

可下一刻,火柱臨身,他的思維與眼中畫麵,已永遠定格於此。七道火柱聚攏,烈焰碰撞之下,華服男子便是連一聲慘呼都未來得及發出,便被火牢送葬之術鎮殺當場,化為焦土。

而楚寧月此刻,則也是發現了先前出聲的男子,嗯也許算是男子。

正是當日葉家大會之上,與鬼麵老者交手的城主府掌印大監,亦是如今凜風城檯麵之上,未閉關未負傷的唯一的四品。

可是他並未通識,也就意味著他冇有與修士交手的資格,隨著一陣身影扭曲,楚寧月消失在了原地,一道肉眼可見的火龍憑空浮現,直朝掌印大監撲去。

後者抽身急退,但卻也知道自己來晚了一步,躲過一道火龍過後,望著眼前的焦土握緊成拳,麵色凝重。

許久過後,轉身看向城主府,一處最高的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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