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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子也會飛 作品

第1965章 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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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楚寧月到來,司徒奇麵色如常,心中卻有幾分疑惑,不知其為何選在此時前來。

而其餘人,則以為楚寧月前來,乃是司徒奇默許。雖然內院普通弟子的身份,冇有資格進入此地,但作為司徒奇唯一的親信,出現在此也可以被心照不宣。

但也正因楚寧月在眾人眼中,隻是司徒奇的附屬,所以談論並不會因為她的到來而停止。目送著新貴陣營霜城統領離去,八博士之中,立時有了站了出來。

“方進雖為核心弟子,但公然出手針對同窗,更是事後拒不現身,如此行徑當真值得我們繼續包庇於他麼?”

說話之人乃是一名白鬚老者,亦是投靠新貴陣營的諸位博士之一。他此時開口,雖用得仍是“我們”,但言下之意,卻已經將自己當做了新貴陣營的一份子,因為他用了“包庇”二字。

坐在首位的,乃是一名員外郎打扮的中年男子,正是如今風鳴院學丞,南宮歸元。其此刻半睜雙眼,對於眼下眾人之論,似乎漠不關心,將今日主導權全權交由其身側的司徒奇。

而司徒奇看著開口的白鬚老者,已是懶得和他爭辯,對於其這種連演戲都懶得去演,生怕旁人不知自己投靠了新貴陣營的行為,更是嗤之以鼻。

如此一來,便讓堂內唯一的寒門代表,顯得孤立無援,因為寒門於檯麵之上,是唯一冇有風鳴院高層支援的勢力。在這種高層會議之上,寒門弟子幾乎冇有發言權。

而檯麵之下,方進師承外院武教習任飛鵬,可如今任飛鵬下落不明,在外院之中更是傳出了他的死訊。方進則是自上次事件之後閉門不出,這讓本就孤立無援的寒門,徹底勢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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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至此,寒門代表,此時滿懷希冀,朝著司徒奇望去。這位不屬於三大陣營任何一方的前任學丞,此刻便是自己寒門最大的救星。

方纔若不是其據理力爭,方師兄恐怕已被交出平息事端,一旦如此,寒門實力可以說是就此瓦解。屆時諸多同窗,必遭他人報複,落入萬劫不複之地。

“風鳴院守護門下弟子,乃天經地義之事,方進尚未定罪,趙博士這包庇二字用得著實不妥啊。”

讓其意外的是,此刻開口之人並非司徒奇,而是位屬南宮勢力的董博士。其此言一出,讓方纔說話的白鬚老者為之一愣。

先前他們便對南宮陣營漠視和放權的態度感到疑惑,如今聽到董老鬼開口,這如何還能想不通,司徒奇與南宮歸元之間,怕是達成了某種共識。

而下一刻,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在此響起,如果說先前董博士開口為寒門解圍,隻是那寒門代表意外的話,那麼這一次便是愕然。

“不錯,唯有定罪之人才能說是包庇,方師兄如今尚是清白。”

這說話之人,乃是南宮歸元長女南宮霞,更是方進幾次三番想要針對之人。此事雖然知之者甚少,但自己作為寒門的二號人物,自然是知道。

整個風鳴院中,恐怕最想要方師兄死的,應該便是此女。可是她如何會開口,為方師兄解釋呢?

這個疑惑,同樣存於楚寧月心中,不由得多看了南宮霞幾眼。而下一刻,她便自對方眼底,看到了一絲委屈,知道她說這些話乃是言不由衷。

而其話音落定,所看的方向,也告訴了自己是誰要她言不由衷。

“清白二字可不是旁人給的,而是自己證明的,若方進真是清白之身,為何不敢現身當麵對質?!”

八博士中,一位空懸、一位中立、一位南宮,其餘五人皆投靠新貴陣營。不過這五人心性,也是各自不同,並非人人都與那位趙博士一般,徹底撕破臉皮,將自己放在風鳴院的對立麵。

其此刻開口,儼然是一幅破罐破摔的架勢。

其實他這疑惑,同樣也是司徒奇的疑惑,若寒門方進願意出麵對質,事情會好辦很多。可偏偏寒門之人,將此事說得極為模糊,隻以其傷勢未愈,無法見人為名解釋。

這就讓方纔的爭辯,多了幾分難度,少了幾分勝算。而寒門之人對此,似乎也十分懊惱,但卻始終不肯說出實情。

不過在場之人中,說到顛倒黑白,董博士自稱第二,無人敢說第一。此刻眼見局勢不利,臟水張口便來:

“哼哼,趙博士如此急著為方進定罪,可是收了旁人什麼好處?亦或是忘了自己仍是風鳴院的一員?”

“你!”

此事乃是眾人心照不宣之秘,如今被董老鬼當麵揭穿,便是這位趙博士心中早有建設,此刻也覺得顏麵不堪。

而與他同屬新貴陣營的四名博士,此刻則是覺得此人太過魯莽,自己等人之所以冇有隨著霜城統領離開,而是選擇留在此處,為得便是聽一聽風鳴院的後手。

卻不想此人如此莽撞,太過心急。

“夠了,今日之事疑點繁多,容後再議。倒是先前護城軍問罪之事,可有進展呐?”

一直雙目半睜的南宮歸元,此時抓準時機,適時開口,轉移話題。而新貴陣營雖然懊惱,但此刻麵對護城軍之事,也不能再將話題強行轉回去。

隻得是在心中暗罵趙博士魯莽,給了南宮學丞可趁之機。

“李相容背叛風鳴院已成事實,若非有禦教習出手,今日外院恐怕已被攻下,隻是內院之中尚存許多其所佈設的陣法,此事應當從速處理。”

司徒奇開口之間,將話題徹底轉變,而對於天啟五院來說,坐鎮地方的城主府與護城軍乃是外敵。他們內鬥雖可,但在麵對外敵之時,卻也不會自行虛耗,給對方可趁之機。

所以那五位博士縱然心中懊惱,也隻得就此事開口,隻不過先前所受怨氣,如今終於能夠釋放出來。

“司徒博士此言差矣,李大師素來與我風鳴院交好,絕不會貿然投靠城主府。既然李大師此行,是與此子有關,而此子如今在場,何不給眾人一個說法?”

白鬚老者趙博士再度開口發難,此時矛頭直指司徒奇。他其實很清楚,風鳴院為何力保方進。

風鳴院如今十大核心弟子名額之中,兩位空懸,五位被其餘四院瓜分,屬於空降而來,也就是如今的新貴陣營。

而剩下的三位,一人屬於南宮家,但自身實力隻有六品,與其他核心弟子相比毫無優勢可言。一人不屬於三大陣營之中的任何一派,但其素來獨自行事,不可為風鳴院所用。

唯有方進,身在寒門,卻擁有五品極境的實力,而且乃是風鳴院本院弟子,絕不可能為新貴陣營所用。

如此一來,拋開外院暗中培植的種子之外,方進便是這檯麵之上,唯一有可能在天啟之試上,拔得頭籌之人。

一旦今日將其交給新貴陣營,便算是徹底絕了風鳴院擺脫其餘四院控製的希望。所以無論是南宮歸元還是司徒奇,都會無條件保住此人,即便此事艱難無比。

“哼你們有理由保方進,那他呢?”

趙博士眼見眾人沉默不語,此刻心中得意,望向楚寧月的同時,眼中儘是森冷之意。風鳴院眾人,的確有理由護方進周全,可是卻冇有理由去管一名普通的內院弟子。

即便此人,乃是司徒奇的心腹。

心腹死了可以再換,但核心弟子若是冇了,短時間內便無法

“昨夜我已將假扮之人擒迴風鳴院,定下誘敵之計,此事你們也在在場見證,如今向我要什麼說法?”

司徒奇方纔沉默,是在給對方最後的機會,因為他實在冇有想到,這位趙博士會狗急跳牆,咬到自己的身上。

“不錯,那人荼毒外院眾人,其背後黑手至關重要,誘敵之計必須繼續進行,這一點你們昨夜可是冇有異議的。”

董博士適時開口,不是迴護曾經讓自己丟了麵子的楚寧月,而是為瞭如今的立場。自己身在南宮勢力,在其位謀其事,如今既與司徒奇聯合,自然該當守望相助。

“昨夜冇有是因為今日之事尚未發生,而如今李大師之事已在眼前,我等若還不知亡羊補牢,怕是會萬劫不複!”

話音落定,趙博士再度盯向楚寧月,他此舉既有公報私仇之意,亦有解眼下困境之心。因為在他看來,楚寧月不過普通弟子,若能以普通弟子平息李相容的怒火,自然極為劃算。

“萬劫不複?你的意思,是要將賊人交給李相容處置,置外院三位教習的冤魂於不顧?這樣做,趙博士午夜夢迴之時,不會覺得心中不安麼?”

董博士開口之間,又是機鋒相對,給這位趙博士戴上了一頂高帽。隻可惜,他這一次的開口,對方早有準備,非但冇有惱羞成怒,反而

“公道自在人心,既然不能交出賊人,那便將此子交給李大師。如此可平李大師一時之氣,到時若真不是此子所為,李大師也不會為難於他,豈非上等的緩兵之計?”

公道自在人心六字,自其口中以這種方式說出,可謂是滑稽無比,已到了草菅人命的地步。

可此時,董博士冇有再開口,南宮歸元則是沉默如舊,因為這位趙博士猜得不錯,楚寧月在他們眼中,隻是普通棋子,可以犧牲。

卻不知,司徒奇如今心中懊惱,他當然知道此事不可為,但一時間除了攪局之外,也想不到其他的辦法。

所以其開口之間,便是朝著激怒對方,給南宮歸元開口岔開話題的機會發展。

“照你的意思,隻要有人威脅我們,我們便要交人妥協,若是有一日旁人要我們交出趙博士方能平息事態,不知趙博士是否願意?”

卻不想,這位趙博士冇有中其心計,此刻竟恬然開口

“若真有這一日,自當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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