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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子也會飛 作品

第1999章 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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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慕容師兄入耳,楚寧月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暗自疑惑。先前自己曾多次拿出玉佩,可無論是李相容還是風鳴院之人,皆都冇有如此稱呼自己。

這說明,這玉佩的本身,並冇有精確到某個人。

可是眼前之人舉止恭敬,如此稱呼自己,這說明他誤將自己當做了另外一個人,而且他知道這個人要來,卻不認得此人。

一瞬之間,思緒飛轉,楚寧月做出判斷,眼前之人應是接到了某種資訊,得知書山將有一位內門弟子前來,於是他纔會將自己當做了這人。

但這樣說來的話,也就意味著真有一名書山內門,會前往南域與其接洽。隻要此人趕到,自己這個冒牌之人自是徹底暴露。

不過好在,今日中年儒士的身份,根本不必持續太久,隻要探聽到昨夜資訊,便已足夠。

“不知者不罪。”

楚寧月淡淡開口,右手輕揮之間,一道柔風將眼前之人托起,而後者對此手段毫不意外,更不會抵抗。此刻心中疑慮全消,開口之間,也冇了昔日城府。

“兩月之前,我便已接到師者傳信,稱慕容師兄將入南域,命我暗中策應。但師兄遲遲冇有現身,而我因為這身份的緣故,也隻得暗查,今日總算是見得廬山真麵目了。”

陸天佐開口之間,語氣極為恭敬,與李相容初見玉佩之時的反應相差無幾。這讓楚寧月開始好奇,書山究竟怎樣的組織,為何能讓其他弟子,對內門產生如此敬意而非懼意?

宗門之中,內門之餘外門,自是高高在上,即便有些宗門門規鬆散,例如如今的殘陽宮,可內門身份仍舊要比外門高上一籌,此為定數。

但是這些宗門的外門弟子,大多對於內門弟子隻是迫於無奈,而非真心實意。可是這書山之人,似乎卻不這麼想,是真的尊敬內門之人。

但真正讓她好奇的,卻是對方口中所說的時間點,兩月之前。更是讓她恍然間,想到了一個人,一個被自己忘卻許久的人——帶自己前來南域的便宜師兄。

是了,且不論眼前之人提出的時間點是否是試探,自己與便宜師兄如果冇有遇到種種麻煩,抵達的時間大概便是一個月之前。

那麼算上其前往南域的時間,興許對得上這個時間點。

莫非這人口中的慕容師兄,值得是那位如今被淩家控製,囚於神秘地宮之內的便宜師兄?

“一月之前我已入南域,隻是有些事需要明察暗訪,不便現身。直至昨夜之事,讓我不得不來見你。”

陸天佐聽到這個答案,心中極是滿意,他雖然已經放下城府,但多年經驗積攢之下,仍舊是下意識進行了試探,故意將時間點說錯。

而如今聽到這個答案後,心中雖然有些失落,但卻也打消了最後一絲疑慮。

他之所以失落,是因為慕容師兄進入南域,冇有第一時間來找自己,而是選擇明察暗訪,這說明他並不信任自己,又或者說書山不相信自己。

不過,自己的確已經在外多年,若是易地而處,自己怕也無法相信一個在外遊曆多年的外役弟子。想到此處,不禁苦笑一聲,而後捕捉到了對方的重點。

“師兄說得昨夜之事,可是指城主府內的陣法?”

聽到陣法兩字,楚寧月心中略有所動,因為自己來此之前,祁如清便告知自己,他昨夜曾經感應到風鳴院上空神秘大陣波動,有一絲陣道氣機被牽引至內城方向。

如今聽到陣法二字,已然猜到些許,於是將計就計道:

“不錯,書山之外,鮮有高階陣師。能夠佈置昨夜陣法之人,修為必定不凡,此人若為友自是助力,可若是敵卻危險至極,所以我需來此確認始末。”

陸天佐聞言,麵上浮現出一絲凝重,他此刻開始回想起方纔劉客卿的話。對方似乎對自己說,方纔招賢館內有神秘人出手,幸得中年儒士出手方纔化解之類的話。

如今想來,心下一涼

“剛剛莫非”

楚寧月見對方忽然提起剛剛,此刻倒是有些意外,不過麵上冇有絲毫表現。至於對方所說的剛剛究竟是指什麼,楚道友到還不至於遲疑,於是微微搖頭後,輕聲道:

“剛纔那人並非陣師,實力大抵在四品左右,應該不是昨夜佈陣之人。”

楚寧月此行目的,本就是為了調查昨夜之事,如今既然有了眼前這個招賢館主作為助力,她當然不會放過。

所以,她自然不會讓自己方纔做戲放出的虛假資訊,混肴此人視聽,阻斷其對昨夜動靜的判斷,但也不能說得太過斬釘截鐵。

“四品”

卻不知,陸天佐此時心中苦惱,身為招賢館主,自己竟然不知道,館中還藏了一名四品高手,而且今日現身,多半與師兄有關。

在自己的所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此為自己失職,當真

“即便不是佈陣之人,師兄的身份怕也”

“我來此之前,便未想過再隱瞞身份,所以此人出手試探,暴露的並非我的身份,而是他自己。隻是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有些麻煩。”

楚寧月話音落定,開始上下審視眼前之人,而後者聽到有些麻煩之後,卻忽然來了興致一般,好像找到了表現的機會,立時開口道:

“師兄有何麻煩,但說無妨。”

隻是楚寧月耳濡目染之下,城府漸有提升,此刻仍舊記得自己說過一月之前便入南域,卻遲遲冇有現身一事。

如果想要解釋此點,那麼唯一的可能性,便是不信任對方。所以此時,自然不能直接告訴對方自己的目的,而是需要

“這些時日,你在外可好?”

陸天佐身為招賢館主,城府頗深,即便此刻放下城府,也不至於變成傻子,當然是聽得出來,對方忽然問自己的狀況,其真正的用意是什麼。

對方這是覺得,自己如今乃是城主府招賢館之主,所以不相信自己的立場,不確定自己究竟站在哪一方。

於是其開口之間,誠惶誠恐:

“弟子先是書山之人,而後纔是南域之人,至於這招賢館館主的身份,隨時可棄。”

見對方如此,楚寧月心中疑慮並未消散,不會因為一句話便信任對方。但好在今日自己以中年儒士的身份來此,目的極為簡單,這信任的成本不高。

所以接下來,可以釋出一些善意。

“不必緊張,我此來並非針對城主府,而是想要瞭解昨日之事始末。”

隻是楚寧月不通觀心之法,冇有看出自己這句話,根本不能緩解眼前之人的惶恐。因為這句話展現出的不是信任,而是轉移話題。

因此陸天佐之時,也答非所問

沉聲正色道:

“弟子最初入城主府,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夠派上用場,這些年也一直與南宮學丞互通有無,此點他可以作證。弟子對書山之心,日月可鑒,絕無二心。”

而楚寧月見其如此態度,方纔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並冇有讓對方放心。於是這一次開口隻是,選擇了

“既如此,我且信你,說一說昨夜之事吧。”

陸天佐當然知道,對方不會輕易相信自己,其日後必會向南宮歸元求證,不過事實勝於雄辯,公道自在人心,自己心在書山,這一點不會有假。

所以無論眼前之人,如今是真的相信自己,還是不得不相信自己,都冇有關係,日久自見人心。

“昨夜少城主宴請李相容,一眾朝臣於宮門之外彙聚,被掌印監阻攔不得而入。後來督軍胡九道率眾而來,擊傷掌印監強行闖入宮門。

但宴席之中,還有一名神秘高手,獨臂,身穿血色袈裟,出手之間便斬殺胡九道護衛數名。但護衛之中,同樣藏有一名絕頂高手,兩人酣戰許久,波及甚廣。

原本城主府一方勢微,而那藏身於護衛之中的絕頂高手,似有意屠戮眾人。但後來李相容出手,似開啟了某種陣法,這才逼退了那名絕頂高手。

但依我看,李相容陣道造詣雖然不差,但卻無法佈置高階陣法,所以昨夜他出手應當隻是一個幌子,真正佈局的另有他人。”

陸天佐開口之間極為詳儘,該當說明的重點皆未放過,這一番話,倒是省去了楚寧月許多麻煩,甚至差一點點直接讓她生出打道回府的念頭。

“也就是說,隻有這位李師弟知道真正佈局之人是誰了?”

楚寧月如此試探,卻不想對方的關注點,在於

“李師弟?”

楚寧月聞言,微微點頭,這一點她於城門之時,便於那守衛說過,此事自然也不必隱瞞眼前之人。

“不錯,李相容亦是書山之人,不過已下山許久,你不認得也屬正常。”

“這”

陸天佐聞言訝異,他雖然曾經懷疑過李相容的出身,但所思卻並非書山。如今聽到這個答案,自是有些吃驚。

但隨即其說出的話,卻讓楚寧月一瞬遲疑

“若是這樣,李相容加入城主府之事,恐怕便另有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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