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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子也會飛 作品

第2424章 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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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

白離山的回答,讓楚寧月有些不解,但隨即便聽其解釋道:

“此處大陣與風鳴院上空陣法,隻是相似,並非完全一致。

兩者之間固然有所聯絡,但這聯絡卻也不是曆任山長皆會知曉之事。

公孫諾被困於此,看起來時日已久,他若有辦法離開此處,方纔看楚道友時便不是那種神色。

所以他應該不知情。”

楚寧月知曉,白離山一旦主動開口,必是看出了什麼關鍵資訊,不會平白無故與自己搭話。

所以他此番描述之下,必有其深意,隻是眼下自己還未捕捉到。

於是

“說下去。”

三字入耳,白離山微微一頓,隨後無奈開口,隻是他所說的言語,與先前卻有極大跨度。

顯得有些上下不一。

“楚道友可還記得,當初陣法開啟,被捲入這秘境之時,還有三隻侏儒怪物在側?”

話音落定,一語驚心。

是了,當初陣法發動之時,不止帶走了自己四人,還有三隻侏儒怪物。

可是甦醒之後,自己便隻看到了其他三人,卻不見那三隻怪物下落。

且不說當時穆清遠重傷,司徒奇與柳望然昏迷不醒,無力斬殺怪物。

便是有力為之,侏儒怪物身死之時,產生的自爆,也必定會留下痕跡。

可當時甦醒之時,四周並無血腥之氣,也無殘存血跡。

這說明,那三隻侏儒怪物,仍舊存活

可是,它們去了哪裡呢?

它們為何冇有與自己等人一樣,出現在同一方位?

“不知楚道友可聽過異度空間?”

白離山之所以能夠第一時間想到異度空間,是因為他並非此界之人,更為丹青天下之人。

因為對此說法並不陌生,而眼下發生的一切,又與其相似,所以第一時間有所聯想。

可這對於楚寧月來說,便是天方夜譚了。

“嗯?”

聽到這一聲輕疑,白離山知道自己這一問,終是多餘,看來修士之中,也不知空間概念。

於是思忖些許,出聲解釋道:

“我懷疑此地,擁有兩重空間疊加,我們所進入的是一層,而那些侏儒怪物進入的是另一層。

兩重空間平日裡不會重疊,而是平行使然,隻有在特定的契機下,方纔會產生聯絡,繼而重疊。

而這特定的契機,很有可能便是”

說到這裡,白離山話音一頓,他還是喜歡自己給出資訊,而後讓楚寧月自行發現。

卻不知,他這般說話的方式,楚寧月有些討厭。

“你是說,每隔七日的大霧?”

“不錯,司徒奇先前提到,大霧之中會出現幻象,凶險無比。若隻是單純幻象,如何凶險?

所以我推斷,大霧之中的幻象,並不是單純幻象,而是另一層空間之內的活物。

隻不過這些東西的行動,可能存在某種限製,所以公孫諾才能安然至今。”

楚寧月聞言,沉默不語,比起白離山給出的資訊,她其實更想知道,對方得出這些推斷的過程。

不過對方不說,自己便是問了,也是徒增煩惱,所以冇有開口。

半息過後,再度傳音道:

“這些終究隻是猜想,究竟狀況如何,還要親身經曆一番才行。”

而這句話,並冇有得到白離山的迴應,因為後者覺得,自己給出的資訊已經足夠,而對方也得出了結論。

如果自己再多說什麼,那便不是合理推斷,而是無智誘導了。

心念至此,楚寧月再度打坐入定,吸納靈氣,等待徹底入夜,大霧興起之時。

不多時,天色皆暗,已然入夜,田野之間,寒風刺骨。

與先前的柔風不同,這些寒風不但冷厲,更是夾雜幾分肅殺之氣。

楚寧月身為修士,對於氣息極為敏感,自然有所體會。

“來了?”

其睜開雙眼,因為方纔心繫旁事,所以修煉的進度一般。

輕疑過後,楚寧月環顧四周,但卻見此地除了冷厲寒風之外,並無公孫諾描述之中的大霧。

一眼望去,花海如舊,桃林如舊,不過是在夜色之中,增添了幾分神秘之感。

除此之外,與白日所見皆一般無二,並無不妥。

再等等

楚寧月隻以為時辰未到,於是留在原地,繼續等待,可足足等了一個時辰,仍舊冇有大霧浮現。

可其回想起,先前公孫諾提醒自己的話,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於是,此夜綿綿,漫長無比

翌日,天朗氣清,花香如昨,可楚寧月的眼神,卻帶著一絲凝重。

她身為修士,自然不會因為苦等了一夜,身體上便有什麼抗議。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她一夜未眠,親眼目睹了此地的晝夜之變。

大約半個時辰之前,此地仍是一片灰暗,正一麵打坐,一麵留心四周的楚寧月

忽覺一陣神識刺痛,竄入腦海。

便是神識如她,亦是感覺到了一絲輕微的暈厥感,可想而知,若此神識衝擊落在旁人身上,會是何種結果。

可當她睜開雙眼之時,前一刻還是灰暗無比的世界,這一刻便明亮無比。

在正常的情況下,晝夜交替,要經過月落日升,可是這裡卻是不然。

不但冇有日月,便連光線也是轉變得極為突兀。

不過,若每每光線交替之前,此地都會恒生那種強度的神識衝擊

的確也不會有任何人,發覺其中的端倪。

這一夜,雖未能經曆大霧,但卻也有所斬獲,不算徒勞無功。

這神識衝擊,或許可以詢問公孫諾,得到一些新的線索。

不過在找上三人之前,自己還需先回木屋一遭,與穆清遠會和。

也許,木屋之中,也存在些許端倪。

不多時,楚寧月出現在木屋之外,她潛意識裡,從未將自己當做過男子,即便入此界後,肉身便是少年。

所以此刻冇有去管什麼男女之彆,當即推門而入。

可隨即,便看到茶桌一旁,似是已然入睡的穆清遠。

“不對”

若冇有經曆方纔的神識衝擊,楚寧月或許會認為穆清遠是真的未醒,可如今看來

她多半是因為先前的神識衝擊,受了影響。

不然她應該是在床榻之上,而非茶桌一旁。

穆清遠並非修士,論神識強度,自然無法與自己相比,術業有專攻。

“穆道友?”

楚寧月上前,一隻手搭在對方肩頭,微微搖動,試圖喚醒對方。

可這一搭之下,卻感覺手中有些濕潤,下意識望去。

但隨即,其目光卻逐漸凝固。

“這”

穆清遠一襲白衣之上,如今硃紅漸顯,方纔被自己觸碰的方位,如今血色蔓延而上。

“穆道友!”

楚寧月疾呼一聲,趕忙將穆清遠抱起,卻發現她此時周身冰寒無比,狀態極差,已是氣若遊絲。

身前白衣,迅速被鮮血浸染,她此刻彷彿是受了數處外傷,血流不止。

楚寧月很是清楚穆清遠的實力,不可能有人無聲無息之間,將她傷至如此。

更何況,靈田方位與木屋相隔不遠,若這裡發生戰鬥,自己定然有所察覺。

可為何

心念至此,楚寧月來不及多想,將穆清遠抱至一旁床榻,立時催動術法,為對方止血。

但可惜,她除此之外,再無他法。

“你可有辦法?”

楚寧月不擅療愈術法,此刻隻能為穆清遠止血,卻治標不治本。

所以自然是想到了白離山。

然而白離山的迴應,卻有些像是自言自語

“奇怪,奇怪了。”

“我是問你有冇有辦法救她!”

對於楚寧月而言,祁如清已然身死,眼下對她知根知底,又完全可信者,便隻剩下穆清遠一人。

其他人,或許一時的道相同,但終點卻不是回到丹青天下。

唯有祁如清與穆清遠,與自己的目標一致——回家。

所以她絕不能坐視穆清遠出事,此刻是真的有些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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