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吉思小說
  2. 虛空極變
  3. 第2533章 一意
粽子也會飛 作品

第2533章 一意

    

-

為十三取得合理身份,算是解決了一項難題,此時穆清遠鬆了一口氣。

但讓她不解的是,自己與十三雖然交集不多,但卻也知曉此女的心性,素來是活潑好動的。

究竟發生了何事,會讓她變成如今這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當然,此事若是直接去問,未免勾起她不好的回憶,尚需徐徐圖之方可。

篝火一旁,十三與穆清遠並列而坐,武持軍見兩女不再言語,於是自行回到了馬車之上。

不多時,其再度走下馬車,卻是將他的那名,不幸身死的弟子,安葬在此處。

雖然從始至終,武持軍都冇有一絲哽咽,顯得與這弟子並不親近。

但墓碑之上的血跡,以及武持軍右手的血痕,亦可看出這師徒之情不虛。

至於馬車之上的另外一人,如今也被其抓下了馬車,丟在一旁的大樹之下,靜等對方甦醒。

“二爺?”

不知過了多久,刀疤男子緩緩醒轉,第一眼便看到了眼前盯著自己,目光平靜的武持軍。

“你與我相識了多少年?”

武持軍淡淡開口,聲音平靜,好似回味從前。而刀疤男子此時,則也好像是並未意識到什麼一般,沉聲迴應道:

“已有十四載了。”

“十四年,夠久了。”

武持軍輕歎一聲,隨後轉過身去,將背影留給對方,接著開口:

“今日之後,你便就此離去,永世不得再入楚玄,如此便是我對這十四年的交代。”

此時的武持軍,心中已然篤定,這刀疤男子便是一行人之中的內鬼。

因為層層排除之下,就隻剩下他一個人選。

雖然不知為何,對方斷了一臂,但想來應該也隻是苦肉計而已。

這其中的盤根錯節,自己已經無心理會,眼下隻有兩個選擇

要麼,殺了此人,要麼讓此人不再入局。

念在這十四年的情分之上,自己願意給他最後的機會。

而武持軍亦知曉,對方不喜背叛自己與其相識十四年的情分,所謀者必定極大。

所以他根本不想去追問什麼,隻是通過行動,給對方一個最後的選擇,同樣也是在給自己選擇。

如果對方就此離去,那他不會出手加害,可若是對方還想要虛以委蛇

“二爺這是何意啊?!”

武持軍的話,讓刀疤男子為之一驚,此時渾然不知眼前變故為何。

可他這反應,在武持軍看來卻是賊心不死,滿口狡辯。

既然他選擇了這一條路,那自己也該給出決斷。

“我下山之事,時龍會內僅有兄長一人知曉,而他想來也不會大張鑼鼓,將此事宣揚出去。

所以知情者,必定隻有你們前來接引的七人。可是這七人之中,不僅混進了飛龍堡的賊子,後續更是遭遇他人伏殺。

樁樁件件,說明一行人中存在內鬼。

而當時飛龍堡賊子現身,一行七人隻剩兩人,這內鬼除了飛龍堡賊子之外,還有何人?”

武持軍說話之時,雖然極力壓製情緒,但此時開口,還是頗有起伏。

讓人可以輕易看出,他已在爆發邊緣。

而刀疤男子此時,已然聽出了對方這是在懷疑自己,當即開口道:

“二爺,我對時龍會之心日月可鑒,萬不可能做出背叛之事。

而且,誰說內鬼隻能出在我們七人之中,她們同樣可疑!”

“住口!”

武持軍聞言,麵色微寒,怒斥出聲,眼見對方到了此時,還想要狡辯,他已然動了幾分殺心。

“我們三人之中,葉師妹是我主動邀請而來,以其在門中的地位,斷無可能插手世俗之事。

而我那弟子,卻已死在了你們的陰謀算計之中,若她是內鬼,豈會讓自己身死?

所以剩下的唯一人選,就隻剩下我自己,難不成是我自己活膩了,想拉著你們一同去死?”

話音剛落,武持軍暴起出手,一把鉗住對方咽喉。

而刀疤男子對此毫無防備,且實力相差甚遠,此刻自然是無力反抗。

隻能用最後的氣力,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慮。

“那她呢?她又是誰?”

此時的刀疤男子,麵色猙獰,死死望著一旁的十三。

兩者目光對視之下,讓後者又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此時身形一陣蜷縮。

但這一幕,落在武持軍眼中,卻與心虛無異。

可是

對於他而言,此女忽然出現固然值得懷疑,可是方纔遇襲之時,此女並不在場。

縱使可疑,也當是兩碼事,不能混於一談。

這刀疤男子竟然為了活命,信口胡謅,虧得自己還給他活命的機會。

“當初那中年儒士將包裹交付,並未觸發任何機關,期間包裹隻經你手,而後便成了殺機陷阱,你又當如何解釋?

若那一對主仆也是算計的一環,那又何必以性命謀劃此事?

若這包裹隻是陷阱,那理當用之即棄,豈會處心積慮書寫這些?!”

說話之間,武持軍自懷中取出包裹,將內中書信,以及兵器設計圖紙,丟在刀疤男子臉上。

這其中書信,的確是指名交由玄遠軍軍師的,而那些兵器圖紙,雖然自己看不懂玄妙之處

但卻可以判斷出,並非凡品。

望著此刻一言不發,隻是死死盯向另一側的刀疤男子,武持軍隻以為對方已無力狡辯。

此時輕歎一聲

“我本想念在這十四年情誼之上,留你一命,可你卻自己選錯了路。

既如此,便休要怪我家法無情!”

“哢嚓”

話音剛落,武持軍下手毫不留情,當即掌中用力,刀疤男子眼中畫麵定格,氣絕當場。

身形宛如一灘爛泥,癱倒於此。

武持軍望著這一幕,麵無表情,但許久之後,方纔真正平複心境。

此時望向一旁的兩女,卻發現這兩人對此毫不在意,於是又花費了一炷香的功夫

將這刀疤男子,安葬在一側,但卻並未立碑。

“此事已了,我們是時候上路了。”

做完一切,武持軍方纔回到篝火之前,沉聲開口,麵色又蒼白了幾分。

而對於兩女方纔的“漠視”,讓他覺得兩人更加不可能是所謂的內鬼。

雖然他覺得穆清遠有些不近人情,但既然對方求利而來,至少在達成目的之前,不必擔心其弄虛作假。

換一種角度思考,亦可稱得上是安心。

至於另一人,雖然來得蹊蹺,但有穆清遠為其作保,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麼。

隻希望,此女的實力不止自己看到的那般孱弱

否則一旦參加比鬥,吃虧的隻能是她自己。

畢竟,天蕩山比鬥的規則

翌日,馬車已入楚玄境內,但此時一路向西,卻顯得有些漫無目的。

隻因昨夜武持軍駕車趕路,傷勢複發,又一次昏迷過去。

不過有了前車之鑒,他已在馬車之內,刻下了大致的地圖。

雖然穆清遠並未去過天蕩山,註定無法通過這簡略地圖,精準達到目的地,但卻可以在武持軍昏迷的時間內

儘可能縮小距離。

這一路之上,風塵仆仆,卻再未遭遇過截殺,加上三人所行的並非官道,所以一路之上幾乎冇有遇到其他行人。

自也是少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至於十三,或許是因為與穆清遠相遇,此時的心境迴轉了許多,即便仍舊一路無話,麵上的陰霾卻也散了七分。

直到方纔,她終於開口,但也讓穆清遠微微一愣

因為

一個直觀的問題,擺在眼前——吃飯。

是了,武持軍雖然並非修士,但其身為武道三境,又是宗門弟子,對於世俗尋常食物早已冇了需求,所以不必用飯。

而穆清遠身份特殊,加上修煉功法之故,便也冇了口腹之慾。

因此兩人出行,根本不會在身上備什麼乾糧,而有機會備乾糧之人,如今卻又皆已身死。

這自然就造就了眼下困境。

而十三,雖說也是身份特殊,即便數日不吃不喝也不會餓死渴死,但卻會經曆這期間的真實感受。

這一點,穆清遠心知肚明。

所以眼下固然無奈,也隻能為其解決此問題,好在目之所及處,有一片占地頗廣的森林。

隻希望這森林之中,能可獲取些許野味。

否則隻怕趕到天蕩山之時,能用的戰力便隻剩下自己一人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