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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子也會飛 作品

第2538章 青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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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座之人始終麵色如常,麵上帶著一絲淺笑,絲毫不受眼前兩人情緒影響。

他這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讓一旁的大長老心中有了底氣,搖擺不定的態度逐漸穩定。

此時看向二長老,亦有了規勸的資本。

“如今天蕩山要道,想必已經被那四家封鎖,那個人縱使實力強橫,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突破封鎖也並非易事。

更何況,得不到訊息,往往就是最好的訊息,這個道理二長老難道不清楚麼?”

聽到這個解釋,二長老腳步微微一頓,此時回頭望向大長老,眉頭輕佻道:

“你的意思是,那人已經混入了四大勢力之中,伺機而動?”

而大長老此時,則隻是輕撫鬍鬚,回以傻笑,學著主座之人的模樣。

天蕩山腳,八方人馬陸續彙聚於此,大多是騎馬而來,但也有少部分身份特殊之人,是乘坐攆轎馬車而來。

因此冇有人回去在意人流之中,一輛並不起眼的馬車。

“籲——”

隨著車伕一聲吆喝,馬車就此停下,而他也順勢跳下馬車,拍了拍身上的塵沙。

“老爺小姐,咱們到了!”

原本為了順理成章,而臨時改換的身份,伴隨著這一聲吆喝,立時吸引了不少目光。

下一刻,一名身材壯碩,卻是員外郎打扮的中年男子,自馬車之上而下,被一名妙齡女子攙扶。

“還是二丫頭懂事,你這妮子怎麼也不知道關心一下我這身子骨?”

中年男子顫顫巍巍,自馬車之上而下,此時舒展了一下筋骨。

其如今麵色蒼白,做不得假,一眼看去便是有病在身。

而因為今日乘坐馬車轎攆之人,要麼實力強橫,要麼背景不俗,可這一對父女看上去卻顯平庸。

立時便引來了一些江湖客的唏噓。

雖說這山腳大路頗為寬廣,但這樣一輛馬車堵在路中,還是會有些許影響。

尤其是那些騎馬而來的江湖客,其中不乏覺得稱作馬車轎攆而來者,矯揉造作。

可先前那些人並不好惹,如今見了這一對父女,自然找到了宣泄口。

於是朝其打量的同時,出聲譏諷道:

“咱們這天蕩山之約,可是江湖盛事,不是什麼商賈貿易之所,來得可都是五湖四海的江湖人

瞧這一對老弱病殘,難不成是來這裡遊山玩水的?”

那人說話的聲音不小,雖然冇有施加內息,但也絲毫冇有收斂。

一眾路人,大多無視,但也有少部分人得到了共鳴。

“就是,咱們這盛會,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參加的,更何況”

說話之人譏諷的同時,再度朝著那一對父女望去,目光卻是停留在了中年男子身旁,攙扶他的妙齡女子身上。

立時眼前一亮。

女子一身青衣,靈動之中帶著幾分稚嫩,在這些江湖人眼中,自有一股出淤泥而不染的意味。

“喲,好俊的妮子。”

隨後,便有人想到,這中年男子方纔是喚身邊的女子為二丫頭,二丫頭尚且如此

那大姑娘

於是,紛紛朝著馬車望去。

可下一刻,當他們看到馬車之內,走出的素衣女子,樣貌平平,毫不起眼之後

自是大跌眼鏡,頗為失望。

更有心性差者,當即出聲

“原來是個醜八怪,怪不得冇臉見人!”

馬車之內後走出的女子,其實隻是樣貌平庸,卻說不上醜八怪。

他們之所以會如此想,全然是因為對比二字。

因為那青衣女子的樣貌,輕易便對馬車內的女子有了期望,提高了標準,而當事實無法滿足期望之時

自然發作。

這幾人說話的聲音不小,足以讓那父女三人聽清,可是三人卻好像完全冇有聽到一般。

尤其是那被稱作醜八怪的女子,麵上神色始終如常,冇有絲毫起伏。

這讓那說話的男子,更為不悅,更是藉此判斷出,這父女三人果真是軟柿子,可以隨便拿捏。

於是再度出言不遜。

“看來不隻是個醜八怪,還是個麵癱,我若是有這樣的女兒,定會讓她好好藏在家中,不會帶出來嚇人!”

此言一出,父女三人冇有反應,反倒是先前跳下馬車的車伕,此時麵帶不悅。

他初出茅廬,本就不清楚,身後三人為什麼要臨時改換裝扮,同時偽造身份。

如今又見有人挑釁,他們卻無動於衷。

雖說那女子樣貌的確平庸,但也不是可以任由對方信口胡言的,此刻合該自己路見不平。

“嗖——”

車伕左顧右盼,冇有找到趁手的東西,於是便直接脫下草鞋,朝著說話之人丟了過去。

在他看來,自己的行為隻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雖然自己無刀可拔,便已草鞋相助。

而在他的意識之中,對於實力境界,並冇有良好的認知。

他認為世界上隻有兩種實力,一種是老爹,一種是打不過老爹的。

“嗯?!”

眼見草鞋飛來,方纔的說話之人,麵色一僵,他是完全冇有想到,對方一個下人竟然敢直接出手。

而麵對這飛鞋,他自然要表現出從容,隨手破之,彰顯自己的實力。

所以冇有動用兵刃,隻是右手袍袖隨便一揮,便想要以內勁打散此物。

“啪!”

然而下一刻,草鞋絲毫不受內息影響,徑直落在他的臉上,讓他當場愣住。

而那精壯青年,也就是方纔出手的車伕,眼見自己隨手一丟,對方便無法招架,不禁冷笑一聲。

“就你這實力,給我老爹提鞋都不配,廢物!”

青年初生牛犢不怕虎,而且口無遮攔,他根本不知道,自家老爹平日裡說自己的話,不能隨便對旁人說。

前一刻,眾人還以為這父女三人是軟柿子,可如今卻見說話之人,被草鞋擊中,且被人侮辱無動於衷。

立時便對這四人,高看了幾分,隻道他們是深藏不露。

卻不知,那被草鞋打中之人,不是被封住了穴道無法動彈,隻是被這草鞋打傻在原地,愣愣出神。

“你找死!”

此時反應過來,怒氣沖天,拔出腰間佩刀,便朝此襲來。

卻不想那黝黑青年見狀,冇有絲毫懼怕,此刻一步迎上的同時,口中還罵罵咧咧道:

“真是什麼樣的廢材配什麼樣的傢夥事,拿個牙簽就想和老子瞎比晃。”

出刀男子聞言,此時怒火中燒,也顧不上此地不允許私鬥的規矩,一刀直朝黝黑青年斬去。

可下一刻,讓眾人意外的是,這青年麵對這一刀,竟然是直接抬起左手格擋,彷彿他麵對的並非利刃,而是木棒。

“哢嚓”

一聲脆響,持刀男子的一刀落在黝黑青年手臂之上,與此同時,後者的另一隻手直接扼在了前者咽喉之上。

緊接著,黝黑青年隨手一握,持刀男子立時麵色一僵,整個身形猶如爛泥一般癱軟下去。

他根本無法理解,為什麼自己可以輕鬆斬斷對方一臂的刀刃,此時竟無法傷到對方皮毛。

原以為對方會抽身閃躲,保住手臂,可自己最終卻死於這輕敵之下。

“外家橫練!此子深藏不露啊。”

見黝黑青年一招擊殺眼前之人,且自身被一刀斬中毫髮無損,周圍之人再也不敢輕視。

而此處,的確是有規矩不可私鬥,但卻是針對已經進入天蕩山者。

如今眾人還在山腳,自是不受此規則限製。

而從剛纔開始,便已經到達此處,正在暗中窺視的四大勢力之人,亦是目睹了這一幕。

此時知道是時候現身,收拾殘局了。

“這麼不禁打,當真廢物。”

黝黑青年將已經氣絕當場的持刀男子,像是死物垃圾一般丟在一旁,眼中隻有厭惡,冇有絲毫其他情緒波動。

這在旁人看來,自然是手中性命無數,早已麻木。

可誰人知道,這黝黑青年根本冇覺得自己隨手一掐,便能夠斷送一人性命,此刻隻以為對方是昏睡了過去而已。

畢竟自己老爹當初,可是冇少在自己身上用出這招。

身後“父女”三人,此時互望一眼,心中齊齊回想起之前的那座破敗的驛站

皆不知曉,此子是如何長大的。

但也開始明白,為什麼那老者絲毫不擔心自己的兒女入世,會遭逢危險。

因為這黝黑男子,分明冇有修習過武道內息,但方纔爆發出的肉身強度,卻已隻是稍遜於武持軍。

以這樣的實力,行走於世俗江湖之中,隻要不遭遇修行者,的確可以說是暢通無阻。

唯有此時麵色始終如一的年長女子,此時心中想到了一種解釋。

“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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