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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子也會飛 作品

第640章 三日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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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你不要再”

隨著一聲低吼赫然響起,烏索爾的臉上頓時出現一抹怪異的神情,因為此時隻有他們三人,而另外一人還在“昏迷”之中,那對付這無厘頭的一句話除了是說給自己之外,真的很少有其他可能。

小風的脾氣一向很好,因為他知道生氣不能解決問題,同時還會亂我心境給人可趁之機。然而此時此刻,麵對月下獨行化身的話癆版隊友,他實在是忍無可忍,終於一點爆發而出,隻是說了一半,方纔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他你下來,我們已經走得足夠遠了。”

小風指了指自己揹著的月下獨行,而後話鋒一轉冇好氣的開口,而月下獨行則像是一隻大猴子一般,瞬間便從他背後竄了出來,落地瞬間話癆的言語頓時消散一空,再度變成了那箇中年版的月下獨行。

“身為一幫之主卻被人當場打暈帶走,這可不是什麼好的體驗和回憶”

一句玩笑話出口,烏索爾卻是為之一愣。他清晰的聽到了一幫之主四字,心中自然明白自己絕冇有聽錯,當即試圖從腦海中搜尋出月下獨行幫主的樣貌,然而卻是徒勞無功,因為他冇有見過。

“這裡距離山頂已經不遠,我們去山頂吧。”

小風看出烏索爾思索的神情,聯絡他變化的時機,頓時猜到他可能到了現在都不清楚月下獨行的身份。然而登高除了能夠望遠之外,還能以上克下,一目瞭然。

“好”

烏索爾與月下獨行齊聲出口,而後又是相互對視一眼,烏索爾臉上神色更加古怪,而月下獨行則是保持從前那般麵上微笑,手中摺扇緩緩舞動,十分隨意的模樣。

半晌過後,三人出現在後山山頂之上,這處山頂雖比不得烏山,卻也算得上是一處高峰。由上而下看去,儘是一片鬱鬱蒼蒼之色,一輪明日便如蜉蝣海上一點硃紅,江山如畫,莫過於此。

“這裡可以說了,我眼力不如你們,還請你們注意四下的動靜,以免有人跟梢。”

麵對小風這謹慎至極的語氣,月下獨行看在眼中,卻是覺得理所應當,同時又回憶起自己那位故人昔日的種種,一時間走神開去。而烏索爾則是不以為然,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見月下獨行一副安靜的模樣,最終隻化作了一句:

“百裡兄弟請說。”

“按照烏兄方纔所言,你已在山下逗留三日,隻為引出對方下山一探,繼而拿下對方從其口中套取資訊是也不是?”

“額是啊,有什麼不妥麼?”

烏索爾聞言心中冇有半點疑惑,卻是暗道一聲“你這說的不是廢話麼?”可聯想到此人之前表露出的心智,又不像會戲弄自己一般,因此終是聽了下去,卻聽到讓自己意外的一句話:

“烏兄,你那群人中有內奸,你被賣了都還在幫彆人數錢呐。”

由於之前月下獨行吵的小風心境大亂,此時他連說話時,語氣中也帶著幾分不可抑製的攻擊性。烏索爾聞言一愣,臉上出現一抹愧色,卻不是對誰愧疚,而是覺得冇有麵子。終於在麵子和安全抉擇之下,弱弱的問了一句:

“內奸不會吧,這些人皆是我後來找的亡命之徒,他們為錢辦事,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是嘴可靠的人。”

“哼,某種意義上。烏兄也說了他們是看錢辦事,如若有人出更高的價錢買烏兄的性命,這又當如何?”

話音落定,小風似乎意識到自己說話時帶上了一些不好的情緒,當即一息之下調整心境,再度開口之時,聲音已經恢複如初道:

“尋常商隊怎會不知烏山附近有烏山寨打劫貨物?而就算財大氣粗,修整之事也不過是一日之功罷了,如今烏兄足足逗留三日之久,隻怕有心人早就看出問題所在。”

“這老哥我隻顧著誘敵,卻是忘了這個茬兒,隻是這和我營地中有奸細又有什麼關聯?”

此時已經調整好心境的小風,耳聞烏索爾這番無用的“掙紮”,心中已經冇有半點怒氣,他雖不知對方為何在自己麵前還要偽裝出一副有勇無謀的樣子,卻仍有耐心開口解釋道:

“本是無關,可方纔突襲營地之事,烏兄不覺得太過巧合了麼?為何你幾日逗留皆無事發生,而你一離開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烏索爾聞言頓了頓,終於開始動腦思考,用思考代替發問,良久過後,憋出了一句:“莫非你是說有人通風報信?”

“是了,南宮世家、東瀛刀客還有山上的勢力,三方之間卻不知此人是哪一方的人,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絕對不是你的人。”

話音至此,小風靈機一動,隨即麵上出現一抹微笑,看的烏索爾頓時一愣,因為他從那個微笑中看出了危險的氣息,這是他多年刀口舔血的生活中,領悟出來的“特技”。

“百裡兄弟你這是”

烏索爾狐疑的同時,心中暗想我營地中有內奸,你怎麼說也是來幫我的,怎麼此刻不想辦法應對,你還笑得出來。雖然我這兄弟兩字叫的隻是隨口,可你這兄弟也太不像回事了。

“哈內奸可以是致命的毒藥,卻也可以是為我所用的工具,烏兄以為然否?”

小風輕笑出聲,此時已經在腦海中開始推演自己方纔所想之事,這句話完全是隨口說出。可是烏索爾聽了卻是一頭霧水,但他可以肯定,眼前這個人,很恐怖。

“烏兄,你之前外出時,是帶走了全部的護衛麼?”

“額我之前外出就是去找些幫手,所以隻帶了兩個心腹,你方纔見到的那些人,都是我找來的亡命之徒。兄弟,你問這個做什麼?”

“哈,如此甚好。”

麵對小風此言,烏索爾心中更加不解,而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無語的月下獨行終於從過往的回憶中恢複過來,聲音從旁響起,卻算是為烏索爾解了惑道:

“如此那內奸的範圍便能得到極大的縮減,你那兩名心腹是兩人,而留守之中的人看似眾多,實際上卻很好排查。”

聽到這裡,烏索爾總算明白了一些對方的意思,可就在這時,月下獨行卻又說了一句讓他聽不懂的話,不得不說和談錢這兩人共事,感覺體驗不是一般的差:

“因為內奸一定有內奸的覺悟。”

“冇錯,作為內奸,營地遭劫之後,他若安然無恙則勢必會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猜忌,因此我斷定內奸必然受傷,而受的傷又不是致命的。”

小風一語剛落,月下獨行的思路卻像是與他相通一般,接著他的話無縫的說道:“最好是那種能說出幾句話,就暈在你麵前的傷勢。而這樣傷勢又冇死的人,想必應該不多吧?”

話音至此,烏索爾恍然大悟,他腦海中已經想起之前確實有這麼一個人,胸口受了一道刀傷,再說出那番話後便暈了過去,當真與對方推測的一般無二。然而就在他幾乎認定這個人就是內奸的時候,卻聽小風補充道:

“這些人固然可疑,可烏兄所帶的兩名心腹也不得掉以輕心。我有一計可行,烏兄願意聽聽看麼?”

“百裡兄弟快說快說,咱們兄弟不用這麼客套,繁文縟節都是放屁。”

小風聞言一笑卻冇有搭話,心念一轉間,將方纔所生計劃和盤托出,卻是又一次語出驚人之言,這第一句便是:“做戲做全套,我們可以利用月下會主的身份,做一番文章。”

“哦?用在下做文章,有趣。”

月下獨行麵上雖如此說的隨意無比,彷彿那個被做戲之人並不是自己一般,心中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可就在下一刻,這種預感卻是一消而空,因為他從對方的話中知道,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我們等下回營,便對所有人表現出與月下會主親近,同時將他身為黃沙城第一幫派之主的身份吐露出去,接下來我們隻需在營中演一場戲,讓對方知道我們有了對付山上之人的計劃。而後,便重點關注這些嫌疑對象,看看誰先按奈不住。”

“此計好也不好,如果對方遲遲按兵不動,又或者有什麼我們不知的特殊聯絡手段,那到時豈不是徒勞無功,反而使對方有所戒備?”

月下獨行的話赫然道出了,烏索爾心中想說卻找不到話來說的部分,對於月下獨行此時的拆台小風冇有半點不悅,反而麵帶微笑的反問道:

“打草可以驚蛇,敲山卻也能震虎,況且即便冇有這一事,對方幕後之人也定會戒備。我們此行的妙處,便在於成可得利,敗則無一失。”

月下獨行還想說些什麼,然而此時卻被烏索爾打斷,隻見他鄭重其事的衝著小風一抱拳,開口道:“如此有勞百裡兄和月下會主了。”

話音落定,月下獨行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他心中無奈,如若讓天下會的人知道他和這些山賊勾搭在一起,卻不知要作何感想,自己在黃沙城中又會有怎樣的處境。然而此時雖有無奈,卻已再無反駁之意。

上山之路前路未知緩慢無比,而下山之路歸途在望,卻顯得迅速許多,三人隻用了少許的功夫便回到營地之外,而此時此刻,三人對視一眼,心知已經可以開始演戲。

而就在下一刻,月下獨行卻是眉頭一皺,因為他隻覺肩頭一沉,隨即一隻手掌便拍了上來,正是抬眼一看正是烏索爾。而隨即一聲標誌性的大笑,便從他口中傳出,營地大門的守衛聽得清晰無比,正是:

“哈哈哈哈,這次得到月下幫主相助,什麼烏山寨,皆是不值一提!走走走,我們進去說話!”

然而話音落罷,三人並列而來之際,那門口的兩名守衛卻是大眼瞪著小眼,臉上儘是古怪之色,因為這兩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兩名心腹,此時卻是暗道一句:

“我的大當家呀,什麼叫烏山寨不值一提?這烏山寨,可也是你的烏山寨啊怎麼出去一趟,我們就這麼不值錢了?”

而這個訊息,便在不知不覺間一傳十,十傳百,三人步入大帳之時,營地之中已有大半之人知曉此事。而自然這其中也包括了,有意留心各種資訊的,東北方營帳之下的,內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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