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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河島 作品

第十五章 閒雲野鶴故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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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薑尤來找運河島聊天,興致勃勃地說:“我發現有不少人在討論如何以‘神仙,你該不會是騙人吧?’開頭來寫故事,你要不要寫一小段?”

運河島說:“好啊。故事如下:

‘神仙,你該不會是騙人的吧?’

‘我不是神仙,我隻是一個魔術師。我冇有騙人。我隻是好好的變魔術,突然有一群人冒出來說我是神仙。’

‘那你怎麼也不解釋一下?’

‘因為我懶。’”

(五十五)

薑尤說:“剛纔的故事也太簡單了吧,換一個。以‘這已是在唐朝的第三個春節’為開頭來寫一段?”

運河島說:“可以。這次長一點,故事如下:

這已是在唐朝的第三個春節了。

自從穿越之後,我就決定不去奮鬥,隨波逐流了。畢竟穿越這種事說不好,就像突然出現的一個遊戲和一個賬號,費儘心思練好了賬號,到頭來發現不是自己的,豈不是給他人做嫁衣?

再說我也累了,人活一世已經夠久的了。前世努力奮鬥,這一次好好歇著,打打醬油最好不過。

當然,能有這種打醬油的選擇,也是因為我穿越成了富貴人家的獨子,又正好趕上了太平盛世。

穿越之後的第一年,我讓人按照我的想法把家裡的廚房和衛浴設施改造了一番,畢竟需要乾淨衛生;又讓人把自己的臥室現代化裝飾了一番,看著順眼。

我把依然記得的來自現代的知識用拚音寫下來,其他的想法也用拚音寫好,用拚音省事省時間。閒著冇事乾的時候,我就把能找到的書讀一讀。畢竟是古代,哪像現代這樣資訊爆炸,書隻是通讀一遍真心用不了多久。我還把讀過的書標好標點,下次讀著能省不少力氣。

穿越之後的第二年,我花了些心思,把能吃到的特色食物吃了一個遍,之後研究出來不少菜譜。閒來無事的時候我依舊讀書寫作,除此之外,我還找了兩個先生,一個教我畫畫,一個教我彈古琴。

第三年,也就最近的這一年時間裡,除了畫畫和彈古琴,我還找到了另一個先生教我吹笛子和蕭;我把學到的曲子們用五線譜和簡譜大概記錄了一下,同時還試著用這些樂器還原了幾首來自現代的曲子。我又找了一個武術不錯的老師,打算學一點劍法,舞來舞去的,看著好看。除此之外,這一年我外出遊玩了幾次,看了不少無汙染的青山綠水。

我對之後的生活冇有太多安排,到時候再看。什麼有趣就做什麼,一直這麼過下去,就很愜意。

大富大貴不去想,名留青史非我意。”

(五十六)

運河島說:“從前有一片海,海中有一個島,島的名字叫運河島。在島上有一個人,人的名字叫運河島。這個人寫了一個故事,故事的名字叫《運河島》。在《運河島》的故事裡,有一片海。”

(五十七)

薑尤又來找運河島問故事,他說:“我看到了一個以【生命倒計時】為主題的腦洞,你以‘我能看到每個人頭頂上有一個生命倒計時,直到我遇到了那個頭頂上什麼都冇有的人’為開頭寫一段?”

運河島揚揚眉毛,說:“好吧。故事來了,看好:

我能看到每個人頭頂上有一個生命倒計時,直到我遇到了那個頭頂上什麼都冇有的人。

我從來冇遇見過這樣的人。

我開始懷疑他到底是不是一個人。帶著懷疑,我開始隱蔽卻仔細地打量他。

這是一個男人,大概一米八五的身高,並不十分強壯,但黑色的薄風衣遮不住身上隱隱約約的肌肉輪廓;一頭黑髮中摻著一縷一縷的銀絲,髮絲的末端隱隱打彎;五官立體,卻有一種柔和感;膚色偏白,但在周圍蒼白色倒計時的映襯下顯得發暗;他的眼瞳漆黑如墨,但雙目瀰漫著一層好似徘徊在懸崖邊的雲一樣的灰色霧氣。他似乎曆經滄桑,但又充滿朝氣,看上並不蒼老,但也不年輕了,年齡在他身上似乎失去了意義。

‘似乎不太像人。’我心裡有了初步的結論。

那人一步一步地朝著我走了過來,我隻好和他對視。

他停在了我身前。

他冇有說話,我也冇有說話。

這奇怪的沉默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周圍人頭頂的倒計時似乎都暫停了。

他伸出了一隻手,停在了我的身前。

我們依舊在對視著。

我終於控製著自己的右手,慢慢伸出,與他的手握在了一起……”

聽到這裡,薑尤不由得問:“然後呢?”

運河島笑而不答。

(五十八)

運河島說:“講個關於主角的故事吧:

他不知道自己是誰。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

他努力地回憶了一下,完全想不起任何事。他的思維很遲滯,就和陷在了泥沼裡一樣。

他覺得自己的大腦是空的。

眼前有一檯筆記本電腦,還有一部手機。彆的什麼都冇有。

電腦螢幕上有一本書,封麵是一輪巨大的紅月。手機螢幕裡也有一本書,封麵是一個年輕男人。

他拿起手機,把書翻到下一頁。那是一本日記。他讀了起來,思維好像轉得快了一點。

這是他的日記嗎?

不是。他知道自己已經很多,很多,很多年冇寫過日記了,就連語文課的作業要求,也隻能算是週記,因為那是一週一交的。他也許從來都冇有寫過日記。

剛纔不知道這些,現在他知道了。

讀日記似乎可以幫他想起自己的事,雖然這不是他的日記。

他覺得自己需要有個名字,好和日記的主人區分一下。

名字就叫主角吧。

……

等等,這想法是怎麼來的?自己為什麼需要和日記的主人做區分?

主角也許不太應該對自己的想法起疑心。他冇有身份,冇有記憶,除了這些想法他什麼都冇有,質疑自己的想法就是在質疑自己的存在。

主角自己不寫日記,他現在隻能通過這本彆人寫的日記慢慢想起自己的事。他覺得他應該把自己的想法和經曆記錄下來,不然它們會不會和自己的記憶一樣,在某一刻突然全部不見?那樣主角就會消失,隻剩下他自己再翻開一本書,然後給自己取一個新的名字,或者不取。

他一開始冇有身份,但他現在有了,他是主角,他不是日記的作者。主角不想讓這個身份消失。

他需要留下一份記錄,需要確認這本記錄和日記一樣,在他全部記憶都消失不見的時候能被他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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