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般如畫 作品

第145章 有欲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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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頭,就看到一雙水眸綿裡藏針,忽閃忽閃的。

每次見她這般,他就按捺不住想狠狠欺負她的衝動,叫她甘心請降。

“你最好一直知道。”

他托住她,一路吻下去。

按捺不住,就按捺不住吧,能討回來一點,是一點。

日日抱在懷裡,冇一口吞掉,已經很剋製了。

五熟釜裡的熱氣,遠不如情人間的喘息來得熾熱。

……

穀雨一路小跑著進來,尚來不及奇怪裡頭伺候的人,怎麼都跟鵪鶉似的守在外麵,人已經踏了進去。

待看清眼前,她恨不能馬上耳聾眼瞎。

梁姬像一灘水似地軟著,肌膚似羊脂玉般微微透著粉紅,水光迷離的眸子,欲泣不泣,驟然見到闖入的人,飛快閃過羞澀,忙偏過頭。

察覺到異樣,隨之投射而來的目光,像箭矢,瞬間將她釘在靶上。

穀雨似被驚雷劈醒,猛地緊閉雙眼背過身,顫著嗓子囁嚅。

“大,大人——”

可腦海裡的畫麵實在太過熱烈,那,那還是大人嗎,哪有素日半分賽雪欺霜、無慾無求的模樣,他的欲和求……

穀雨渾身湯燒火熱,低頭死死咬著指甲。

“何事?”

冷冰冰的聲音響起,頃刻將她拽回冰天雪窯,也讓她記起要緊事。

她狠心大聲道:“曹,曹娘子投繯了!”

再熾熱的空氣也是極速降至冰點。

梁婠心一提,拉起滑落的衣裳,聲音肅冷:“人如何。”

穀雨道:“幸虧霜降發現的及時,給救下了。”

梁婠鬆了口氣。

她很清楚地看到,陸修隻在聽到‘投繯’二字時,眯了下眼,再無任何表情,完全無動於衷。

他真是極無情的一個人。

梁婠伸手替他攏好衣襟,“你去看她吧,我就不去了。”

冇有人會在這時願意見害自己的罪魁禍首。

陸修皺眉:“我為何要去?”

梁婠詫異盯著他:“她為你投繯了,你不該去勸慰嗎?”

陸修垂眸搖頭:“為我投繯?”

梁婠無語,這不是顯而易見?

陸修歎氣:“她這是為自己,與我何乾?何況,一心求死的人,救不了,佯裝求死的人,死不了。”

梁婠有些懵。

陸修將她扶起來,“我與她見過幾回?她又瞭解我多少,何至於情深如斯?她不論是堅持留在這裡,還是選擇投繯,都並非因為我,而是她不甘心,亦是在意她的名聲,不願被人議論。”

梁婠:“和離這事,甚少有人不在意。”

陸修瞧她一眼,點頭:“那我是不是也該去投繯?”

梁婠十分無奈。

陸修:“聯姻一事,我不是與她一樣同為受害者嗎?難道我冇投繯,就變成過錯一方?”

梁婠啞然。

陸修撫了撫她的發:“雖說此事是由陸氏提出,但你以為曹氏就不是有利可圖?”

“當日,我特意在成婚前就向他們言明此事,便是有所打算,可曹氏……我既無意於她,又何不早日了斷,免讓她生出誤會。”

他說得不無道理。

梁婠歎道:“她到底是尋死。”

陸修失笑:“你說若是碰到有心的,她死一次,我去一次,這事何時可了?”

梁婠怔怔看他。

“我知道你讓我勸慰,不過同為女子的同情心,可你怎知彆人心裡如何想的?”

梁婠低下頭,彆人心裡如何想的,她確實不知,她隻知自己尋死的時候,那是真的不想活了。

陸修目光落在垂著的頸子上:“我敢說,但凡我動一點兒惻隱之心,你定是連夜想著如何儘快脫身,離開這,對麼?”

梁婠眼睛盯著地麵。

對,她如今並非什麼慈善之人。

不會再大度、大方,什麼犧牲自己成全彆人,不可能的,更遑論與人共享……

陸修微微歎氣:“這些時日,你是如何想的,我看得很清楚。”

梁婠下頜被他掌控,輕輕抬起,視線相接,避無可避。

“婠婠,我可以肯定告訴你,無論我是何身份,你都是我絕無僅有的。”

這目光太過灼熱,體內的某個地方似在一點點融化。

隻這一眼,她記了很多年。

忽然,額上溫軟一觸,梁婠愣了愣。

陸修定定瞧著她:“此事本與你無關,你不必負疚,即便冇有你,我與她也無半點可能。”

梁婠就望著他的眼睛,不由自主點了點頭。

原本深似黑夜的眸中,更是漾起笑意。

後來每每憶起,似乎很多事,都是從這夜有所改變……

穀雨揹著身,僵在門口,聽得一愣一愣的。

大人還真是——

“你要站到何時?”

穀雨忙回身低下頭:“大人,奴婢——”

陸修也隻掃一眼,對梁婠道:“既是客,就該客隨主便,你先歇著。”

陸修走後,梁婠叫人將小幾上的東西悉數撤走。

穀雨跟著陸修,一前一後,往曹鹿雲居住的地方去。

天已黑透,庭院裡除了防風燈,皆瞧著冷冰冰的。

“穀雨,你入府多久了?”

驀然響起的聲音,就跟這冬夜裡的西北風似的。

穀雨打了個冷戰,提氣謹慎道:“回大人,奴婢入府八年,來南苑七年。”

前麵的人唔了一聲,再冇動靜,隻有呼呼過耳的風聲。

穀雨埋下頭,她方纔的確冒失,撞上大人與梁姬親熱,關鍵還打斷了……

心底越發不安。

這罰得主動領。

穀雨低聲道:“奴婢魯莽,請大人——”

“……以後你們出去,把門帶上。”

請罪的話被打斷,穀雨抬頭錯愕一頓,忙閉眼縮著脖子:“是,奴婢會交代下去。”

新居裡。

婢女與仆婦們又驚又懼,跪在地上。

曹鹿雲脖頸處,本該白淨的皮膚泛著紅。

她坐在榻上,一手緊緊攥著白綾,一手輕輕拭著眼淚。

霜降與婢女在一旁寬慰勸解。

他們隻知曹娘子上午從梁姬那裡回來,心情還挺好,中午更是興致勃勃下廚,特意做了不少糕點,說要給大人送去。

卻不知怎地,與大人交談幾句,再出來便是梨花帶雨。

回來後更是屏退一眾人,躲在寢屋,若不是晚膳到了,進去喚她,隻怕人就冇了。

眾人想想都是後怕。

在太師府自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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