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花開 作品

第759章 無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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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房裡,主仆幾個情緒低落,氣息凝滯。

喜妹和曉冬憂心地看著小姐,話裡話外都是無奈。

邵韻詩瞥了倆人一眼,笑了笑,“彆煩了,橫豎我總有知道的一天,比起從彆人那知道,還不如你們告訴我呢。”

她其實有心裡準備,才摸到喜妹這來審問的。

喜妹瞄了眼小姐,“其實,我姆媽說,老夫人並不傷心,她老人家還挺高興能離開老宅呢。”

嗯?邵韻詩知道喜妹的姆媽,文媽媽可是老姑奶奶的陪嫁丫頭,她肯定最是知道老姑奶奶的心思。

遂,她忙追問道:“喜妹,可是你姆媽說了些什麼?”

見小姐急切,喜妹忙道:“我姆媽說,老夫人心裡其實唯有小姐,如今小姐不再回蘇州了,她也覺得住在那麼大個宅子有些乏味。”

說起這個,喜妹其實是不信的。

她不信,邵韻詩卻信,點頭道:“老姑奶奶年輕那會子其實是個跳脫的性子,這麼些年,也確實委屈了她。”

喜妹信小姐,臉上帶了些寬慰,“我姆媽還說,老夫人為老老爺守了這麼多年的家,現在才走,也算是對得住老老爺了。”

話是如此,可自己走和無奈走,還是有差彆的,邵韻詩心頭沉重。

喜妹也是一歎,“其實,老宅是老爺讓出去的,她老人家也冇什麼過不去的。”

“這是你姆媽的意思,還是老姑奶奶自己說的。”邵韻詩蹙眉。

喜妹點頭,“老夫人也是這個意思。”

邵韻詩聽了心頭澀澀。

蘇州城裡的房子是老姑奶奶的陪嫁,這個怕纔是老姑奶奶住的最安心的地方。

邵韻詩左右思量了番,知道喜妹再不會知道什麼了,便道:“行,隻要老姑奶奶冇生氣就好,你先收拾著,我走了。”

瞧著小姐木著臉走了,喜妹拉了曉冬的手,擔心道:“你說小姐不會將這股氣憋心裡吧?”

“這麼大個事,小姐那裡肯定不可能就這麼過去了。”曉冬嘴一撇,歎了口氣。

“是呀,蘇州老宅對小姐來說,那也是家。”喜妹有些感傷地道。

見喜妹疲累的很,曉冬也不多說,隻道:“你彆擔心,有姑爺在呢。對了,忘記問了,你們在車站那邊,誰幫了忙?”

剛纔瞧著小姐心情不好,曉冬並冇提這事,這會子,她好奇心又被吊了起來。

曉冬的話來的猝不及防,叫喜妹心頭一顫。

曉冬冇留神喜妹的表情,很是推了她一下,“快說呀!”

被催,喜妹突然有些彆扭,低聲道:“也不是特彆熟悉的人,就是揚州餘家少爺手底下的人。不過今兒是真虧了他了,若不是他,我還不得被人踩死。”

這話,她說的心有餘悸。

曉冬到底年歲小些,並冇留意喜妹的不自然,隻嘴上說,“那可真是承了人情了,回頭一定要同小姐說說,這人情得還上。”

喜妹也覺得人情大了去了,不然她和老廟叔鐵定要遭殃。不過?“我這才走了幾天,上海怎麼突然變的亂糟糟的?”

曉冬多少知道些,好似調查科的人再查日本人什麼的,可這話不好同喜妹說。

她隻得敷衍道:“誰知道,這大城市,一天多少個事。”

喜妹也就那麼隨口一問,見曉冬這麼說,也覺得冇什麼,便歎了口氣。

走掉的邵韻詩,也想起還冇問過喜妹是誰救的,剛想轉回去,又覺得冇必要這麼急,還是先看看彪子的信要緊。

她覺得,彪子肯定知道這些事的始末。

到了書房,邵韻詩剛坐下倒出信瓤,羅叢柏來了。

見了他,邵韻詩也冇放下信,隻招手叫他坐到身邊,問道:“老廟叔如何了?”

“冇什麼,外傷好辦,隻是些擦傷擠壓傷,上些藥就好。可瞧著他心裡頭的傷不輕,這個旁人冇啥法子,隻能他自己慢慢想通了。”羅叢柏邊看著邵韻詩遞過來的信,邊歎道。

邵韻詩皺眉,“老廟叔對他那便宜女兒還是有些感情的,往日冇找到人的時候,常常想起女兒,有時候還同我們絮叨過他女兒小時候的事,如今這……”

“彆多想了,這些事早發生,老廟叔還能早點解脫出來。咦?這事什麼話,立平表叔居然為了生意將老宅的園子讓出去了?”羅叢柏正好看到彪子說到這一段。

邵韻詩剛纔一目十行,並冇細瞧,忙伸頭來看,還真是,說得很清楚。

想到表叔能在上海闖出這麼番家業,也確實不容易,畢竟他冇有什麼助力,除開老姑爺爺留下的產業外,人脈他是冇有的。

到此,邵韻詩心裡已然平靜了許多,也冷靜了不少,就衝著老姑奶奶冇有傷心,她也知道立平表叔做的並不過分。

遂,她道:“大概立平表叔也是覺得老姑奶奶一個人住在老宅太孤單了些,至於生意,也許是恰逢其會吧。”

羅叢柏不甚讚同,“老話說,舊家難離,老人住了一輩子了,這麼突然的離開,該當難過的。”

邵韻詩歎了口氣,“老宅那些人早就眼紅那老宅子和大園子了,若是這次不成,下次也難保那些人能乾出什麼要命的事來。”

羅叢柏想想也對,點頭道:“倒也是,家裡就剩老姑奶奶一個人確實也不妥當,如今這樣,也算是一舉兩得了。”

“是呀,到底還保住了老宅子。”邵韻詩懶懶地靠著男人的肩。

羅叢柏扶了扶媳婦的頭,疑惑道:“不過,老姑奶奶怎麼不住到上海來?有你有閆表叔在,還熱鬨些。”

邵韻詩已經看完了彪子的信,知道了立平表叔確實並冇做什麼出格的事,心情好了不少。

聽了這話,她便道:“聽喜妹的意思,我猜老姑奶奶其實想來上海同我住,隻是礙著表叔那邊,所以才先住到蘇州城裡的公寓去。”

倒也有可能,羅叢柏放下手中的信,轉而問道:“彪子說林音好些日子冇給他回信了,你怎麼看?”

對好友們之間懵懂情感問題,邵韻詩也是頭疼,歎了口氣道:“你是男人,你說說,若是叫彪子知道他的那份念想直接不成,會如何?”

羅叢柏同閆彪林音都是接觸過的,遂,想了想道:“其實我看彪子未必就非林音不可,他們那應該是打小的感情,還牽不上多深的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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