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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子也會飛 作品

第1819章 陽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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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李相容離去,司徒奇轉身之間,便朝楚寧月離去的方向而去,一路之上施展輕功,便是擔心追之不及。

因為他此時,已然因為李相容的出現,對楚寧月生出了疑慮,此疑慮不解,便如鯁在喉,難以下嚥。

隻是他的輕功雖快,可行出百丈,卻仍舊冇有發現楚寧月的蹤跡,此刻麵色陰晴不定,心中更是確定了對方心中有鬼。否則,若是以尋常速度離開的話,自己又怎可能追之不及?

“此子莫不是與李相容達成了某種共識,如此一來,我所擔憂之事”

“司徒學丞,你尋我何事啊?”

就在此時,楚寧月的聲音,自司徒奇身後突兀響起,使得前者微微心驚,對於其實力更加高看幾分。隻是他如何明白,修士若想於五境之下的武者麵前隱匿身形,斂息術便是最好的選擇。

未達通識之境,自是無法輕易察覺

“我還以為,你已經離開此處了。”

司徒奇此刻轉過身來,麵上鎮定無比,說話之間,卻帶著幾分嚴肅與冷漠,和方纔麵見李相容之時,判若兩人。

“你我一日未見,風鳴院內已然發生諸多事件,既是合作,自然應該情報共享。”

楚寧月之所以留下,亦是想要自此人口中,探聽李相容的資訊。因為看他們兩人方纔的表現,曾經應是頗為熟識的。

如此一來,自己便可以順藤摸瓜,破解李相容身上的秘密。不藉助靈氣與修士手段,便能佈置二階靈陣的手段,自己聞所未聞,所以在楚寧月看來,事情還有另外一種解釋。

那便是所謂陣法,並不是先前的李相容所佈設,而是他背後另有他人。

“哼,我還當楚小友是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呢。”

見司徒奇如此反應,楚寧月知曉,他多半是因為方纔自己與李相容提及玉佩之事,而感到不滿,想要自己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可是自己總不能說,當時是將李相容當作了修為在自己之上的修士,為了不打草驚蛇,這纔拿出玉佩,使其安心。

所以,在無法給出解釋的前提之下,想要化解眼前的麻煩便隻有一個辦法,那便是,反客為主。

“好個約定,當日你我分明約定,一明一暗,調查風鳴院局勢。可為何入院之後,我這本該是暗中調查之人,成了明麵之上的棋子,而你卻退居幕後,無所作為呢?”

“你”

聽到楚寧月如此說,司徒奇一時語塞,他本是想要興師問罪,卻冇想到被對方占據了主導權。於此事之上,自己的確是耍了一些心機,想要利用眼前少年,攪亂風鳴院渾水。

不過身為學丞,又豈會如此簡單,被一言兩語所左右?司徒奇不過是停頓少許,便想出了對應之策,更何況他隻是退居幕後,並非當真無所作為。

“哼,我可是聽說了你的豐功偉績,第一天加入風鳴院,便進了鬥武場,後來更是明目張膽公然接近兩大核心弟子。

既然你不懂得隱忍,選擇高調入局,那便該承受相應的後果。如今我還冇有怪罪你擾亂了我的計劃,怎麼你還主動怪罪起我來了?”

楚寧月的本意,隻是讓對方轉移玉佩之上的注意力,並非想要與對方逞口舌之利。如今目的已然達成,自是不會再與對方胡攪蠻纏。

“不知司徒學丞的計劃之中,是否有引蛇出洞呢?”

眼見對方不與自己搭話,司徒奇乾咳兩聲,掩飾心虛,此刻索性也將話題引回,不再追究先前之事,既是給自己台階,也是給對方台階,做人留一線。

“你是指自己遇襲之事吧?”

聽到司徒奇如此說,楚寧月立時明白,對方並非當真無所作為,而是密切關注著一切。因為他口中所言,乃是自己遇襲,而非八公子遇襲。

也就是說,他從某種渠道,得到了當時的確切資訊,而非在事發之後,聽旁人以訛傳訛。

“想不到司徒學丞的耳目,如此聰慧。”

“哼,我哪有什麼耳目,隻你們當日遇襲之時,我恰好在暗處以備萬全罷了。”

司徒奇的這句話,讓楚寧月眉頭微皺,因為她冇想到,司徒奇竟然會暗中跟蹤自己,而且自己還未發現。更重要的是,若他所言屬實,就是說當初自己遇襲,他是全程坐山觀虎鬥。

直至最後,也冇有現身出手,當真不知該說是太過信任自己的實力,還是根本不關心盟友的死活。不過,若他當真在場,倒是可以提供一些資訊。

“既然當時司徒學丞也在,那我中途與八公子追擊逃竄之人而離開的短暫空隙,想必司徒學丞應該是看到那滅口之人了吧?”

這句話,既是詢問,亦是試探,眼下兩人的聯盟,不過是空口白話,彼此之間並無信任可言。所以她並不確定,司徒奇不是在信口胡諏。

除非當日真正在場,且隱匿身形的手段極高,否則必會被自己或者那神秘人發現。此等細節,並非是聽人口述,可以瞭解的。

“當日那人現身之時,用得是你的麵容,若非我先一刻剛看到你們離開,或許真會被他所騙。”

司徒奇的答案,讓楚寧月確定,當時對方果真在場,隻是這個回答,並不能讓自己滿意。可是就在自己將要追問之時,卻見司徒奇主動開口,輕歎了一聲道:

“今日之前,我並不知曉風鳴院有這號人物,加之當時我所處的距離太遠,根本來不及出手阻止,所以便繼續潛伏在暗處。

直至你與那人一同出城,我方纔自那人的輕功手段之上,看出了一些端倪。之後我便不清楚了。”

說到此處,司徒奇的眼神多了幾分黯然,自己如今功體未複,便是一直引以為傲的輕功,也是折損了許多。

之所以之後之事,他並不清楚,便是因為楚寧月與那神秘人施展輕功離去的速度,他追之不及,根本無法跟上。

“是何端倪?”

眼見司徒奇,沉浸於黯然神傷之中,卻似乎不打算告訴自己細節,楚寧月不禁主動發問。卻不想換來的,卻是對方的微微搖頭。

正疑惑之間,便聽對方解釋道:

“此事還有諸多疑點,我即便現在告知於你,你亦不會明白。因為此事,涉及到南域一件舊事,在未弄清楚之前讓你知道,恐怕會產生誤導。”

司徒奇之所以這樣說,並非是不相信楚寧月,而是因為他的確從那人的輕功之上,看到了一些鬼域的影子。隻是鬼域多年之前,已經被城主府聯合更大勢力聯手剿滅,可以說是雞犬不留。

如今疑似鬼域之人,重現凜風城,自己一是覺得匪夷所思,二則是不解,當初覆滅鬼域的主導者是城主府,此人為何會出現在風鳴院。

所以,他須得確認一些事後,方能得出結論,而在他看來,眼前的少年並非南域之人,根本不知鬼域之事,若是向他提及此事,難免還要再費一番口舌。

“盟友之間,情報共享是合作的基礎,你今日瞞我,他日我亦會瞞你,如此一來,合作之事豈非兒戲了?”

楚寧月此時,再度進逼,並不是真的想要從對方的口中,得到關於神秘人的資訊。而是想要在這場對談之中,獲取更多的籌碼,如此一來,便能詢問自己想要的資訊。

隻是她本想著,自己需要虛以委飴,費心引導,方能讓對方答應為自己解惑。卻不想眼前之人的心智,似乎忽高忽下,此刻也不知是碰巧,還是當真看穿了自己的心思,竟是主動開口道:

“除此事之外,你想知道什麼,問便是了。”

麵對司徒奇做出的讓步,楚寧月頗為意外,不過卻也落得輕鬆,於是問出一句留下的目標。

“你對李相容此人,瞭解多少?”

熟料此問方出,司徒奇的麵色便是微微一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彷彿到了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兩人的談話內容,頗為機密,此地不是說話的所在。

楚寧月好奇之下,也冇有多說什麼,而是跟隨司徒奇,朝著書院的方向而去。一路之上,遇到了幾名書院學子,而他們乃是新生,並不認得司徒奇,所以也並未在意什麼。

不多時,楚寧月與司徒奇,來到了一處彆院之中,此地假山有水,院落之中更有翠竹點綴,倒也算是風雅之地。

而司徒奇行至院中,方纔轉身看向楚寧月,卻是問出了一句,接續方纔話題的言語。

“怎麼?你懷疑李相容與那些人有關?”

對於司徒奇神秘兮兮的舉動,楚寧月並不在意,不過卻是猜想,對方要說的資訊,可能當真乾係重大,所以纔會如此小心。

“你之前也說了,自己從未在學院之中,看到過神秘人那等人物。所以我便在思考,風鳴院內,是否還有一股不為人知的勢力,或是一些人的存在。

但起初我以為,風鳴院即便冇落,也是天啟五院之一,應該不會有外人混入尚不自知的情況發生。但今日,李相容的出現,讓我清楚如今的風鳴院,並不具備偵彆能力。

或許風鳴院內,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暗道,還有許多像他這般隱瞞了身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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