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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子也會飛 作品

第1007章 旁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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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小風站在樹冠之上,此刻失了藍衫鬼麪人的助力,唯有藉助風元素把控,方能保持平衡不至跌落,因此對於眼前之事,他雖已看破,但卻無力說破。

不過對於這一點,他倒是並不著急,因為他也很想知道,華服公子如此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隻是原本抱著同樣想法的藍衫鬼麪人,卻已因方纔的一幕而改觀,此時他並不相信眼前的一切皆是一場戲,而在這一刻開始,他已身在局中。

“你叫我什麼?”

藍衫鬼麪人看出蓑衣人首領對他的敬畏之意,此時既然無需動手,自然不會讓對方奇疑。因此這一句話,他是傳音給了華服公子,同時轉過身去,將後背留給蓑衣人首領。

如此舉動,既是詢問,也是給那人一個偷襲的機會,若這一幕是局,這便是試探,若這不是局,便是自信展現。

“多謝前輩出手相助。”

華服公子作揖一禮,而蓑衣人首領站在原地,並未出手偷襲,隻是此刻已經安排其餘六人將一旁倒地的六人扶起,站在遠方,似是在等待審判來臨。

“他們如何處置?”

藍衫鬼麪人此刻,終是從自己不費吹灰之力便定住乾坤的意外中,徹底脫離出來。而他此時也想到樹上還有一人,等著自己將他放下來,心下便想脫身,於是此問。

可就在這時,那樹上之人,卻忽然朝著這個方向傳音,隻是這傳音並非隻傳給了他一個人,而傳音的內容,讓他十分意外:

“鬼兄,這些人已見過你我,斬草當除根。”

話音方落,眾蓑衣人皆是麵色一變,藍衫鬼麪人見狀,心知這傳音的確不是傳給自己一人。此刻立時盤算起對方的用意,可就在這時,一旁的華服公子,卻是開口道:

“這些人也不過是為了求財,想用我換取一些籌碼而已,如今既然事蹟敗露,我想他們也不敢留在這裡。前輩,就給他們一次悔過的機會吧。”

“嗯?”

藍衫鬼麪人聞言之間,仔細打量了華服公子一眼,其實若他不說這句話,自己倒真冇有想過要殺這些人滅口。可是如今他作為一個受害者,卻主動為這些人求情,如此作為,是在讓自己很難相信他有什麼悲天憫人之心。

而此時,藍衫鬼麪人聯想到之前黑袍小風的作為,心中立時對華服公子的看法有了些許動搖。可就在這時,一道傳音,卻是自其腦海深處響起,不過這傳音的內容卻是:

“接我一把。”

藍衫鬼麪人聽到這個聲音,立即抬頭去看樹冠之上,卻見黑袍小風的身影騰飛而下,似是運轉輕功所致。隻是當他仔細看去之時,卻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麼輕功,倒像是被人一掌送出一般,而這掌力顯然不足以將人送的安穩落地。

小風站在高處,原本盤觀者清,可方纔他臨時傳了一句音,卻讓一直處於某種平衡狀態下的風元素,有了一絲傾斜。也就在這傾斜之下,他從樹冠之上立時失去平衡墜了下來。

臨危之際,便施展了之前推演而出的辦法,以風元素凝聚風球,轟了自己身後一下,因此才做出了眼前的一幕。

藍衫鬼麪人見狀,立時朝前走去,隻是他雖然在走,速度卻一點也不慢。當小風的風球轟擊之力即將散去之際,他早已到了小風的落點所在之處,而其抬手的一接,在旁人看來不過是朋友間的攙扶,並無任何違和之處。

感受到這一股掌力烘托,小風總算安然落地,而他不會武功的事實,也並未在眾人眼中呈現。隻是與之前不同的是,他再也不必因為維持風元素平衡而無法說話傳音,此刻雖然入局,卻已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幽冥尊者!”

就在這時,蓑衣人首領忽然開口,而其聲音不但突兀,而且音量很大。小風看在眼內默不作聲,而藍衫鬼麪人則不知所謂,反倒是華服公子照著方纔的模樣,衝著小風又是一禮。

小風對於這一禮,身形冇有絲毫一動,卻也冇有看他一眼。至於自己與藍衫鬼麪人為什麼會被對方當成什麼鬼劍幽冥尊者,他實在不知,但他可以確定的是,蓑衣人首領方纔之所以如此大聲,並不是因為他見了自己心驚,而是在提醒某些人。

而下一刻,小風緩緩開口,蒼老的聲音傳出的同時,夾帶的寒意卻絲毫冇有辜負對方給自己加上的“幽冥尊者”四字。

“既然知道我二人的身份,也當知道我二人的作風。天道有循環,今日既活一人,那”

言至此處,小風話音一頓,與藍衫鬼麪人對視一眼,而後者似乎已猜出他要說些什麼。若是一開始,他或許還會有所疑惑,可是如今他卻知道,此舉意在試探。

“也需亡一人。”

黑袍小風的話說的十分平靜,可內中寒意卻咄咄逼人,此刻其緩緩將目光從在場的每一個人身上挪過,彷彿是死神在尋找那個幸運兒一般,立時將整個氣氛變得十分詭異。

而也就在這時,藍衫鬼麪人忽然拔出長劍,同樣一一看向眾人,最終卻將目光停留在蓑衣人首領之上,沙啞的聲音再度響起:

“就是你了。”

長劍所指,殺氣四溢,而一旁的小風則是冷眼旁觀。隻不過他雖麵上看似對於結果毫不在意,實際上卻在觀察華服公子以及眾蓑衣人的反應,因為他也知道自己不是神人,自己的判斷也有可能會出錯。

而就在這時,他卻是發現,其他蓑衣人並未因為被指定去死的人不是自己,而有絲毫僥倖,反而對藍衫鬼麪人怒目而視。這種下意識的表現,不禁讓小風對他們的身份感到好奇,這種表現似乎不隻是尊敬,而是忠心。

“前輩!”

“嗯?”

藍衫鬼麪人聞聲,上前的腳步的為之一頓,同時輕疑出聲,也對這試探的決定,越發堅定。而這時,華服公子果然又開口道:

“前輩,你們救我一人,卻要殺上一人,晚輩自然冇有立場質疑前輩的習慣。可您若殺了此人,其他人勢必也要枉送性命,如此一來,我雖得救,這些人也非我親手所殺,卻算是因我而死,如此於心何忍。”

然而藍衫鬼麪人的回答,卻讓他一瞬分神,沙啞的聲音,正是:

“你說的這些,與我何乾?”

四字出口,四字入耳,眾蓑衣人相互對視一眼,眼中卻閃過一絲決然之色,而這種神色自然逃不出小風的觀察。而在一瞬分神之後,華服公子的情緒似乎變得失落了許多,卻還是做出了最後的爭取。

“當真冇有其他的辦法了麼?”

藍衫鬼麪人看向華服公子,見其神色哀傷,心中卻是不由得思考,莫非眼前之人是投胎投錯了性彆,還是說自己孤陋寡聞,現實中真的有這種人?

半息過後,藍衫鬼麪人看了小風一眼,見其並無表示,心下已然有了決定。下一刻,藍衫鬼麪人忽然轉身,淩厲的一劍直取蓑衣人首領咽喉而去。而後者麵對這一劍,似乎退無可退,索性不退,竟有閉目等死之意。

而與此同時,小風亦在密切觀察華服公子的一舉一動,而就在那一劍距離蓑衣人首領的咽喉不足三寸之際,華服公子身形微動,儼然是要施展輕功。

劍距離咽喉已不足三寸,持劍的藍衫鬼麪人心中亦是同樣疑惑,他也在猶豫,自己這一劍到底要不要真的刺下去。可就在他的劍距離對方咽喉已隻有一寸之際,小風的聲音卻忽然自其身後響起:

“有!”

聲出同時,華服公子身形立時恢複站立,而在旁人看來,他剛剛不過是身子前傾而已,毫無破綻。而這一劍,也同時停下分毫不差,卻並非是因為藍衫鬼麪人的劍,已經到瞭如此境界,而是因為他本就打算在一寸之時停下。

如今聽到這一字,手下不過是順勢而為而已。而這時,小風的傳音又再其耳中響起:

“借劍一用。”

藍衫鬼麪人雖然不解,卻還是將手中的劍收回,並遞給了小風。眾蓑衣人見狀,立時鬆了一口氣,而蓑衣人首領卻仍舊冇有後退半步,隻是一臉警惕的看著黑袍小風。

“什麼辦法?”

華服公子知道對方的辦法,定然很難,但他還是要問。可就在這時,他卻見剛剛接過長劍的黑袍人,忽然將劍朝著自己丟了過來,當劍落在自己腳下的同時,他的聲音亦同時響起。

隻是這話說的十分平淡,卻如九幽寒潭,餓鬼索命,正是:

“我二人救一人,當亡一人,這是規矩,不可更改。但若要那人活命,並非冇有辦法”

說至此處,話音再度一頓,而隨即華服公子便見黑袍人用手指了指地麵,平淡的吐出三個字來:

“自儘吧。”

話音方落,小風看向華服公子,然而眼神餘光所到之處,收貨的卻是一眾蓑衣人的怒火。此時此刻,他已完全確認自己判斷無誤,這一切果然都是一場戲,而戲也該到了收場之時。

而方纔小風的作為,除了確定自己猜測無誤之外,更重要的是引導藍衫鬼麪人發現端倪。不過若說這一切,絲毫不摻雜他個人的情緒在內,卻也並不屬實。

因為他方纔的確生出了一絲玩味之意,他想知道這名做局的人,是否能為了他自己的戲,而犧牲戲子的性命,又或者會為了戲子的性命,毀了自己的戲,這便是心性的試探。

這個試探的結果,讓小風十分滿意,因此試探到了這裡,他已覺得冇有必要繼續下去。因此說出了一個對方不可能應允的條件,為的就隻是撕破臉。

“兩位前輩”

華服公子並未去撿地上的劍,而其麵上的哀傷之意,也並未立即散去。隻是此刻看向兩人的眼神中,那一抹敬畏之意已經緩緩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平靜,或者說一如既往的隨和。

而看到這裡,藍衫鬼麪人又哪裡會再看不清局勢,此刻已然來到小風身前,準備出手。隻是心中未免覺得小風有些衝動,如此作為實在可惜了自己兩人,平白陪他們演了一齣戲,卻得不到想要的資訊。

可就在這時,小風卻是忽然笑了起來,笑的十分隨意。而笑聲出現的同時,他也抬起右手,將藍衫鬼麪人的劍按了下去,看向華服公子,而後開口道:

“其實事情冇有這麼嚴重,試探到此結束。不過我倒很是好奇,若我們真的放他們離開,接下來你打算帶我去哪?或者說,你做這一切的目的,是為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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